聶行之吃著聶母做的白粥,嘴里沒有什么味道,吃點溫熱的白粥,胃里挺舒服的。
“行之,媽媽已經聯系好復健中心了,就等你身體稍微好點,能下地了,就可以辦出院手續,咱們到時候回家做復健?!?p> 聶行之溫和地回答道:“好?!?p> 就這樣,聶行之又在醫院住了一個星期,期間,沅蘿從頭到尾都沒有出現過。
這也是因為聶母的原因,聶母不知道怎么開口跟聶行之解釋這件事,索性就拖著沒說,想著能拖多久,就拖多久。
并且她也囑咐了來醫院看聶行之的聶父,讓他也不要聲張??赡苈櫢感睦镆哺櫮覆畈欢啵@件事確實不好解釋。
直到聶母給聶行之辦出院手續,他們都沒說。
聶行之出院,聶母對王醫生的說法是,要帶聶行之去找專家看診。就王醫生對聶行之的身體的了解,如果直接跟他說,給聶行之辦出院手續,估計,負責人的王醫生是不會同意這件事的。
聶母的想法是先給聶行之辦出院手續,帶聶行之回家給沅蘿先治療看看,在此期間,家里一直會侯著一位專業的醫生。
以防沅蘿治不了聶行之,聶行之再發生意外,不會措手不及。
聶行之身體器官在衰老的事,暫時的知情人也就聶母,聶父,沅蘿,還有王醫生了,其他人包括聶行之自己都不知道這件事。得虧聶母瞞的好。
聶行之出院的那天,是一個陽光明媚的日子。
當聶行之步入家門的那一刻,家里的傭人自動站成兩排,歡迎著聶行之的回來。
只不過,在這分外和諧的畫面里,有一個人很突兀。
那就是站在方管家身邊,當背景板的沅蘿,沅蘿并沒有跟著其他的人一起歡迎著聶行之的歸來,她只是定定地打量著聶行之。
感覺她時不時地好像還在評頭論足。
她也確實是在評頭論足,她覺得,睜開眼睛的聶行之,看了有精神多了,沒有那么病懨懨了,整個人看起來還不錯,她覺得這個便宜配偶還行,勉勉強強配的上她了。
沅蘿在打量聶行之的同時,聶行之也在打量她,聶行之在人群中第一眼就發現了沅蘿,因為家里的傭人他都熟悉。
看著沅蘿的五官,他覺得心理有個聲音告訴他,她就是他的新婚小妻子。
這是一個眼神很清澈的姑涼,不知道聞起來是否有那股花香味。
聶行之在傭人的攙扶下走進家門之后,走到沅蘿的身邊站定,視線在沅蘿的身上停留了良久。
而聶母則是看著聶行之的視線,雖然沒有看她,但是她仍然覺得鋒芒在背,心虛得嘞。
直到聶行之的聲音傳來:“媽,這是家里新來的傭人嗎?”
來了,來了,終于開口問了,聶母心虛地回答道:“她..,她叫沅蘿,是媽給你找的媳婦。”
聶母的聲音停頓了一下,最后索性破罐子破摔,梗著脖子回答了聶行之的問題。
隨后,聶母根本就不敢抬頭看聶行之的表情,現在她只想趕緊甩鍋,低著頭對方管家道:“媽媽先去上樓去給你收拾房間阿,方管家,過來幫忙扶著少爺點?!?p> 人群中突然被點到名的方管家,站了出來,楞楞地開了口道:“哦,哦,好我來扶著少爺。”心理覺得奇怪,少爺的房間不是早都收拾好了嗎,現在根本不需要聶母去收拾了呀。
雖然覺得奇怪,方管家還是聽話地上前接替了聶母,扶著聶行之。
聶母松開聶行之之后,就迅速溜到樓上去了。
他哪知道,聶行之都醒了一個周了,聶母還沒有跟聶行之說,在他昏迷的時候,聶母給聶行之找了個媳婦,聶母這明顯是心虛了。
急著躲兒子的聶母沒有發現,聶行之的視線壓根就沒從沅蘿的身上挪開,連問聶母沅蘿是誰的時候,他都是看著沅蘿說的。
沅蘿心想,看什么看,沒見過妖的嗎,你這個無知的配偶???!
但是一旁的聶父,發現了聶行之的視線一直停在沅蘿的身上。難道他這個兒子是早知道了嗎?聶于和摸著下巴若有所思。
最后是聶行之單方面結束了這場對視。因為他有點站不住了。
聶行之看著沅蘿其實也沒有惡意,他只是好奇,他悄悄靠近了些沅蘿,就問到了那股子水仙花的味道。
聶行之用盡量平和的聲音對方管家道:“方管家,扶我上樓吧。”
“好嘞,少爺?!?p> 第一次正式見面,千萬不能讓沅蘿看出來他不行了,否則以后夫岡何振?
就這樣,在沅蘿的目送中,聶行之挺直了腰桿上樓了。
聶行之還沒有發現,他自己已經潛移默化地把沅蘿歸類為了自己人的行列。
方管家扶著聶行之到他的房間的時候,看到房間里面的布置,聶行之只覺得眼皮子直跳。只見以前裝修風格偏簡單的臥室,現在變成了粉粉嫩嫩的風格。
這讓他情何以堪?可惜聶行之的胳膊現在被扶著,不然他肯定要扶額嘆息。
他已經預測到,在未來,他在這個家里的位置會如何了。
他忍不住張口朝向縮在角落里裝模作樣整理床鋪的女子開口道:“媽...”
可惜還沒等他說話,聶母就迅速轉過身來,好像背后長了眼睛一樣,打斷了聶行之的話:“媽媽先恭喜你出院了呀,喜歡這房間的新布置嗎,媽媽覺得你以前的房間太沉悶了,這不,你剛出院,媽媽想給你換個心情。”
聶行之無奈地開口:“媽...”
可惜,又被打斷了:“媽媽就知道你喜歡,你爸爸剛說找媽媽有事,媽媽先下去了?!?p> “方管家,你服侍少爺躺下休息吧?!?p> 聶母連珠炮似的說完一大推話,絲毫不給聶行之開口反駁他的機會。
說完,就溜。絲毫不拖泥帶水。
只留聶行之在原地無語凝噎。
方管家覺得他這雙眼睛看透了太多,但是作為一個合格的管家,他看破不說破。少說,多做,多聽才是他該做的。
是的,當他看見這滿屋子的粉色的時候。他就覺得他知道了夫人心虛的緣由,但是,簡單的方管家只知其一,不知其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