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胡天放下手中的菜焦急的看著蔡云琪。李奶奶是來到這座城市第一個和他搭話的人。

　　當時胡天來著人生地不熟的，再加上任務結束后給他帶來的沉重打擊讓一個本來特別開朗的一個人變得沉默寡言。來到這的第一天，胡天就買下了這里的平房。準備開一個律師事務所，畢竟生活需要開銷，他還打算再攻讀一下犯罪心理學，就更需要錢了。可放眼自己特長。再回局里當警察是不行了，又不能像小混混一樣去給別人當打手。要靠腦子賺錢。

　　律師，符合他所學。關鍵是來錢快。名字是任何企業門臉的招牌，就像眼睛是心靈的窗戶。好名字能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尤其是人們心里確實很在意這個。就像選六選八，只是為了圖個吉利，圖個心里舒坦。

　　可胡天偏偏不走尋常路。因為平時朋友總說他胡來，他便真的胡來了。胡來律師事務所。就沖這名字有人來找你都是大白天活見鬼了。

　　招牌刻好送來那天，正好趕上李奶奶遛彎回來。一看兩三個人抬著一塊木牌，好奇心驅使她上前一探究竟。木牌放在了墻邊，字被一塊紅布蓋著。只露出了四周深褐色的邊框。

　　送匾的人走了。這塊匾是要開門營業時才掛上的。

　　像李奶奶這種上了年紀的人，總會對帶有年代感的東西產生莫名的親切。這家竟然要用木匾而不是用彩燈或是塑料布制得廣告牌。這成功的吸引了這位老人的注意。

　　“真是好木材啊。”還沒走到跟前就能聞到散發出來的樹木的清香。正當李奶奶陶醉的時候，胡天從屋里走了出來。

　　“小伙子，這個店是你的？”

　　胡天點了點頭。

　　“哪天開始營業？”

　　胡天搖了搖頭。

　　“孩子，你，你不會說話？”李奶奶小心的問道。

　　胡天又搖了搖頭。和前兩次的頻率幾乎相同。李奶奶也被整蒙了，但又不好意思問太多。

　　“我能看看這招牌嗎？”這次胡天既沒點頭也沒搖頭，做了個請的手勢。

　　得到準許老人也是一陣高興。不光是因為能看到想看的東西還因為面前站著的胡天。要是別人早就想辦法把她這個老太婆給支走了。

　　李奶奶一點點的掀開紅布。因為她是從右往左掀的，所以首先看到的是律師事務所幾個字。李奶奶贊許的看了一眼胡天。可當紅布完全揭開時，看到名字的李奶奶愣住了。

　　“孩子，你沒開玩笑吧，怎么起了這么個名字。年輕人有個性是好事，可得按規矩來啊。你這樣會影響你的生意的。”老人一臉擔憂的看著胡天。

　　胡天還是沒有說話，走上前把紅布又蓋好。直視著老人的眼睛。

　　“這是為了紀念我的一位朋友。”胡天終于是開口了，聲音很小但每個字都很清晰，還帶著一股無形的穿透力擊打在人的心上。

　　老人從話語與眼神中似乎讀懂了什么卻又不是完全明白。那種感覺不會錯的，和她當初老伴去世時一樣的傷心。還有一種不該出現在他這個年齡的人身上的滄桑感。這個孩子到底經歷了什么？老人心里出現了一個大大的問號。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更何況兩人也算是素不相識的一類。但這個孩子給老人一種說不出的特殊感覺。

　　“小伙子，也不知道你開業那天，老太婆我還能不能像今天一樣難得自在。提前送你一份開業的禮物吧，也算是鄰居的見面禮。”老人指了指不遠處的院子。

　　“那是我家，我姓李，要是不嫌棄的話你就叫我李奶奶。家里是賣菜的，只能送你菜了。晚上會拉回貨，我再給你送來。”就在老人轉身要走時。

　　“胡天。”

　　“什么？噢，那我以后就叫你小天了。”

　　“那我以后就叫你小天了。”這句話一直記在胡天的心里。

　　……

　　“具體情況清楚嗎？”胡天又追問了一句。

　　“我也不太清楚，是在市場賣肉的顧大叔轉告我的。說我爸爸讓我先回家，奶奶進醫院了。”蔡云琪的聲音變得哽咽起來。

　　“今天早上還好好的，怎么突然就……”

　　見蔡云琪要哭了，胡天連忙上前拍了拍她的后背。“沒事，奶奶不會有事的。奶奶年紀大了，突然受到一些意外影響有這么大反應也算正常。你要相信大夫和奶奶的身體，你看奶奶天天這么來回跑賣菜，身體底子這么好一定沒事的。咱們先吃飯，吃完飯問問蔡哥在哪個醫院，咱們一起去看看。”

　　胡麗麗剛想說什么，卻被包老頭攔了下來。搖了搖頭，以包老頭對她的了解，她現在一定會終止這頓飯要談任務的。因為她不想阻止胡天去看李奶奶，同時也不想耽誤任務。

　　這頓飯草草的就結束了，并沒有胡天預想中的歡快。連見到包老頭的激動心情都被打消了大半。胡天和胡麗麗這兩個平時超愛奶茶的人，現在卻是一口都沒有喝。連飯菜都沒收。

　　胡天一邊換衣服一邊給老蔡打電話。

　　“嘟嘟嘟”

　　“喂，兄弟，有事嗎？”從語氣聽的出來現在的老蔡很疲憊。

　　“蔡哥，李奶奶還好嗎？”

　　“唉，是云琪那丫頭告訴你的吧。一會兒你過來一趟吧，正好有事和你商量一下。在人民醫院北院住院部306。如果可以的話想辦法勸云琪留在家里吧。”

　　“我知道了，等等不讓云琪去？這不太好吧？”

　　“算了，讓她來吧。”說完老蔡便掛了電話。

　　“走吧，我們去人民醫院。”

　　“小天哥，我奶奶沒事吧？”

　　“我也不太清楚，你爸爸也沒跟我說清楚。”胡天無奈的搖了搖頭。老蔡竟然說有事要和他商量，看來事情不簡單啊。希望不會惹到什么麻煩吧。

　　“胡天，讓我們爺倆也去看看吧，我和這小丫頭也挺投緣的。”

　　我用詢問的目光看向蔡云琪。“爺爺，不會給你帶來麻煩嗎？”因為剛才胡天手里老年機的緣故，他們的對話蔡云琪多少聽到了一點。加上昨天包老頭的高大形象，蔡云琪打心底想讓他們去。畢竟人多一點心里也踏實。

　　“不麻煩，咱們走吧。”包老頭笑了笑。蔡云琪也感激的看了他們幾眼。

　　人民醫院，住院部306內。包老頭和老蔡用力拉著胡天，不讓他出門。蔡云琪早已癱坐在了病床前。

　　病床上的老人已經睡著，吸氧的呼吸罩應該也才取下來不久。床上的人頭上裹著紗布，兩條手臂和一條左腿打著石膏。

　　對一個老人竟然下這么重的手！

　　原來在上午。一群小混混吵著要收保護費，把在場的人嚇得不行。可小混混好像有目的似的，徑直走向了老蔡的攤子。別人松了一口氣，老蔡卻緊張了。他想花錢消災，卻不想老太太的性格這么烈。

　　“調錄像，老子要宰了那幫混蛋！”胡天撕心裂肺的喊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