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工了就過來吧?!?p> “啊,我剛到了這個靜妙家羊湯館?!?p> “對,過來吧,我等你,掛了。”
“行,等你,掛了?!?p> 一個正在接著電話的邋遢男人走進店里,王根看著一大早第一位客人進店,便急忙熱情的迎了上去。
其實在老板娘靜妙的心里,開始是不太喜歡王根這個小伙子的,說不上來是為什么,就是不喜歡,不過出于對小杜建議的尊重,靜妙還是將王根留在了店里。
經過一段時間的相處,靜妙倒是對王根有了新的認識,總之還算是一個比較勤快的小伙子,老店在王根的經營下,業績穩中有升,鑒于此,靜妙早晨來老店里的次數便越來越少,這應該是對王根一種無聲的認可。
“先生幾位,要不坐這張大桌吧?”
王根一邊指著一張大桌子,一邊熱情的照呼著正在掛電話的邋遢男人。
“兩三個人吧,行,我先坐這里等等我朋友,一會兒再叫餐,你先忙著。”
邋遢男人看著倒是一個善于交際的人,對于王根的照應,顯得很是紳士。
王根微微一笑的點了點頭便又向店門口走去,因為這時店里又走進來一位美麗的少婦,對于初來乍到的新手王根來說,對每一位不論新老客人都以真誠相待,是王根工作越來越優秀的法寶。
“姐,過來了?”王根熱情的照呼道。
少婦面對王根的熱情,只是沒有回話的點了點頭,而王根也沒有再說什么,只是禮貌的請少婦坐到了一張兩人小桌上,
“謝謝,你家的羊湯味道不錯,肉好不好我不知道,關鍵是吃起來很鮮,我前幾天來過一次,以后會常來的?!鄙賸D坐下后微笑的說道。
王根也微笑的回應道:“覺得好就常來,我記得您,大前天您來過店里。”
“記性不錯嘛?!?p> “也不是,店里每天一兩百位客人的流動,我也不是每位客人都能記得,今天要點什么?”王根微笑的回應著少婦的話。
少婦靦腆的托著下巴想了想說道:“來個小份的羊雜湯吧,羊肝多點?!?p> “好的,羊肝養肝補血,女士吃很好的,您稍等?!蓖醺贿呄轮鴨我贿呎f道。
“小哥哥年紀不大,懂得還不少呢,看來是個懂得疼老婆的男人?!鄙賸D還是拖著下巴微笑著說道。
王根害羞的笑了一下說道:“我還沒有女朋友呢,您稍坐一下,餐他們馬上會傳過來。”
“過來,我朋友到了,點餐?!?p> 王根笑了一下便向叫他的邋遢男人跑去,留下了此時正看向邋遢男人這邊、表現的一臉嫌棄的少婦。
“兄弟,咱們都來二兩肉的羊湯吧。”邋遢男人對來人說道。
來人點了點頭、睡眼朦朧的說道:“行,昨晚兒收獲怎么樣?”
邋遢男人一邊對王根說了聲:“二兩肉羊湯兩碗,四個燒餅。”一邊給來人伸出四個手指來。
“四條?大的小的?”來人面無表情的問道。
“兩大兩小,估計都是一歲多的,還是挺肥的,今天一斤的漲一塊錢?!卞邋菽腥诵χf道。
來人點了點頭說道:“合作了這么久了,你覺得應該漲一塊就漲一塊吧,只要你的貨源穩定就好?!?p> 這兩個男人就像是警匪片里壞人接頭一樣,對話之間總是有一種隱隱約約的神秘感,讓此時已經站在吧臺里、小餐飲服務經驗并不是很豐富的王根,有一種丈二摸不著頭腦的感覺。
“天天吃狗肉的人還這么喜歡喝羊湯,你不怕補出鼻血來?”邋遢男人對著正在低頭玩著手機的來人說道。
來人依然是低著頭回應道:“小聲一點,你活膩味啦?”
“怕什么,吃狗肉的人多了,羊肉能吃,狗肉為什么就不能吃?那些愛狗人士就是矯情?!卞邋菽腥烁舐暤恼f道。
來人頭低的更深的說道:“告服務員給我打包,你一個人先吃吧,車鑰匙給我,我拉著貨先走。”
“在這里熱熱乎乎的喝一口多爽,拿回家吃就沒有那個爽勁兒啦。”邋遢男人認真的說道。
“服務員,我們這邊打包一份羊肉兩個餅子?!眮砣藳]有理會邋遢男人的話,自己直接叫著王根說道。
王根愣了一下不解的問道:“是再加一碗二兩肉羊湯和兩餅打包嗎?”
來人很不耐煩的回應道:“不是,就打包剛才點過的其中一份?!?p> 王根這下是明白了,只見王根急忙對著對講機說著什么,而此時的邋遢男人看著有點神經大條的來人說道:“你這人吶,算了,我也打包吧,服務員,都打包了吧?!?p> 剛剛停下來的王根聽后,又對著對講機說起了什么。
“你怎么也打包,你就在這里吃吧,怎么,你還怕我拉走你的貨不給你錢???”來人還是低著頭說道。
邋遢男人拿出一張一百元的大鈔一邊向吧臺走去,一邊有點不高興的說道:“都是做這種招人嫌又折壽的買賣,你這人總是這么假正經,一天到晚像賊一樣的活著,吃個飯也不讓人消停?!?p> 來人聽后站起來便頭也不回的向店外走去,邋遢男人看著來人要走,便叫喊道:“等一會兒一起走行不,羊湯不要了?貴巴巴的。”
“你等著吧,一會兒連貨帶飯給我拿到家里去。”來人說著便推門離開了。
邋遢男人看著一頓好飯就這么不歡而散,便嘟嘟囔囔的說道:“有本事去狗場進肉狗去,就知道圖便宜還總是想著立牌坊,不要臉的東西?!?p> 邋遢男人拿著打包盒氣沖沖的走了,剛才忙活著收錢的王根這才發現,美麗少婦竟然跟著邋遢男人一起出去了,隔著玻璃窗王根看到,少婦在和邋遢男人激動的詢問著什么,等王根照呼完別的客人以后,王根又看見少婦眼圈紅紅的又走進店里。
大多數男人都有一顆真真假假的憐香惜玉之心,看著少婦這樣,王根急忙走過去問道:“您這是怎么了,有人欺負你來是嗎?”
少婦瞪著無神的美眸,不知所以的將面紙疊成一個一厘米見方的小方塊,隨即少婦將手中的紙團放到桌子上,之后便又重新拉了一張面紙、順勢的捏了一下她自己那俊俏的鼻子,說道:
“我的寶寶丟了。”
站在一旁欣賞著少婦那‘有條有理’操作的王根,一聽少婦的寶寶丟了,便著急的問道:“那,那報警了嗎?”
“沒有報?我的寶寶沒有登記,沒有登記的寶寶警察也不會管的?!鄙賸D又梨花撒雨的說道。
王根看著少婦這樣,便急忙遞給少婦一張面紙說道:“不管怎么樣,孩子丟了第一時間報警才對,什么時候丟的?!?p> “半年多了,找不到了,前一段時間我又買了一只,不過還是會時常想起它?!?p> 王根聽得少婦的話后,有一種蒙圈的感覺,只見王根點了點頭便悄無聲息的向吧臺走去。
王根無法理解少婦的用詞,王根覺得,一個將自己孩子用‘一只’這樣的詞來表達,還美其名曰‘又買了一只’的女人,一定是傷心過度之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