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立群好笑似的看著洛小影,在他的眼里,她就跟一只螞蟻一樣渺小。
沈立群冷笑道:“把狀子給她畫押。”
師爺拿著一張狀子走了下來,在洛小影的面前撐開,笑的陰險:“沒問題的話,洛小姐就簽字畫押吧。”
狀子上白紙黑字,卻是句句都在誣陷她肆意妄為,以致疾病傳染,引起城中混亂,真是好笑。
師爺捏著嗓子,說:“你笑什么,快些畫押,免得受罪。”
洛小影冷冷看了沈立群一眼,“我笑坊間三歲小兒都懂的道理,堂堂宰相以為能蒙的過誰?”
“大膽!”師爺怒斥道。
沈立群制止了師爺,十分有興趣的盯著洛小影,道:“說說看是何道理,本相不知?”
洛小影垂眸看了眼自己的腳鐐,再抬眼時,眸中便多了些冷厲。
“當日我的確出城了,可并非我一個,據我所知,令愛那日在城門施粥,相府家仆也在,為何只審問我一人?”
“如果如今城中肆虐的疾病是我傳染進來的,為何我現在又好端端的站在這里?丞相身為主審官,沒憑沒據就想讓我畫押,莫不是為了掩蓋什么。”
“說的好,”沈立群拍拍掌,嘴邊帶笑,“沒想到洛城那個厚實的人能生出你這么伶俐的丫頭。”
下一刻,他嘴角的笑便冷了下來,“只可惜,官場上從來不講對錯,都是有能力的人說了算,怪只怪你爹不識時務。”
說罷,師爺便抓住洛小影的手指,蘸上印泥就要往狀子上按。
這還沒按上去呢,眾人便只聽得師爺的一聲痛叫。
循聲望去時,只見洛小影的手指甲深深的嵌入了師爺的手心里,鮮血直流,光是看著都覺得疼。
洛小影彎了彎唇,樣子很是隨意,神情是京都城里任何一個姑娘家都模仿不來的孤傲,她說:
“我自小在邊疆長大,最是喜歡接觸毒物,指甲里藏毒也不是沒干過,師爺若不想這手廢了的話,最好先拿開你的臟手。”
師爺嚇得一驚,印泥盒子“咣當”一聲砸在地上。
她掀了掀眼皮,語氣不屑:“屈打成招,這輩子都不可能的,有本事你們就砍了我的手。”
沈立群嘴邊的笑容凝固,眼眸中多的是老謀深算,“敬酒不吃吃罰酒,要受點苦頭才行。”
師爺會意,“上夾棍。”
衙役拿來了一副夾棍,套上洛小影的十指,兩人各站一邊拉緊了繩索。
正所謂十指連心,隨著圓棍的收緊,撕心裂肺般的痛意迅速蔓延至全身,洛小影卻緊咬著牙關不發出半點聲音。
“招不招?”
洛小影啐了一口唾沫到師爺的臉上,“做夢!”
“還嘴硬,用力用力。”師爺揮著一把破扇子,指手畫腳。
兩個衙役都有些于心不忍了,她的忍耐力已經非常人所能及,若是換了旁人,恐怕早就受不了。
況且她的十指已經流了不少血,再夾下去只怕要廢了。
兩人互相看了一眼,無奈的有加大了力氣,洛小影的臉痛到了扭曲。
“住手!”大門外沖進來兩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