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正在逐漸西行,留給大地的光輝慢慢消散。
紅櫻內環的居民仍然處于恐懼之中,沒有人清楚現在到底是什么情況。
最開始還有幾個高級的政府官員,借助收音機,傳聲車向他們解釋過,說是:
“紅櫻的德川市長為了謀求私利,發動了一場恐怖襲擊,現在,德川市長正在被他們以及國際上的友好組織聯合鎮壓。”
可是這個消失傳出來之后沒有多久,原本幾個政府官員也消失了蹤跡,不再有任何一人出來發聲。
沒有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紅櫻的居民能做的,只是待在家里,默默地向著自己信仰的神靈祈禱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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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絕大部分的紅櫻內環居民,心中的想法被正在紅櫻上空蕩來蕩去的水川得知的話。
他一定會對此發出一聲嗤笑。
內環的居民只是恐懼,再往外的那些居民,恐怕已經死絕了!
隨著時間的推移,對于水川他們幾個來說,籠罩在德川少北身上的迷霧,已經被驅散得差不多了。
德川具有人格分裂癥,一個人格名為“少北”,一個名為“自疾走”。
他們兩個的性格可以說得上是“相同的內核表現出完全不同的外在。”
總而言之一句話,他們都很自私,是極端的利己主義者。
少北人格在這方面所表現出來的,是一種對權力地過分貪求。
而自疾走人格,則是表現出了對晶核技術和生物工程技術地追求。
他們都是為了滿足自己凌駕于他人之上的一種統治欲,而相對來說,自疾走人格更加危險。
他對建立一種獨裁政府嗅之以鼻,不屑一顧。
因為這種獨裁,仍然離不開手底下的官僚機構。
自疾走想要的,是一種由個人絕對武力和超級科學來達成的一種絕對獨裁。
后者固然危險,但是值得慶幸的是,少北人格對于身體在絕大多數之后,都有著絕對的控制權。
而且他也知道另一個人格的存在,并且對此非常抵制。
對于自疾走人格來說也是如此,他完全接受不了有人可以控制他這一點。
所以他們經常互相拆對方的臺。
例如說,少北人格準備了一個計劃,還沒有實施完全,就被突然掌控身體的自疾走破壞。
反之亦然,自疾走的無數計劃也被少北破壞過。
所以最終結果便是,這兩個瘋子就在一種――自己與自己相互制衡的詭異平衡當中,度過了十幾年。
不過,對于他們來說,這十幾年期間,他們自然也還是有一些“做為”的。
比如說,自疾走在紅櫻城底,開出了無數條隧道,以及自己的研究方面,也有了許多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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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如果沒有藤岡的刺激,自疾走人格做得一切,都只是鏡中花,水中月,根本不可能真正被付諸實踐。
而藤岡給德川的身體來了一副特殊的毒藥,讓他成為了異化者,成功地讓少北人格倒向自疾走人格那邊。
當然,最初他們還是有些分歧與矛盾的。
但是由于自疾走不停地蠱惑暗示,以及少北行動上地不停失敗,讓事情的發展變得越來越瘋狂。
其中,所謂“和解之印”,就是他們兩個瘋子共同搞出來的,最最瘋狂,最最泯滅人性的東西。
“和解之印”這東西聽起來有些玄幻,但是其本質其實不過是一種特別的大型離心機。
而對于他們來說,在這離心機中,需要被差速離心而出的,則是大量的生命晶核。
至于那么大量的,擁有生命晶核的進化者異化者之類的存在,要從哪里得到?
這一點就是靠德川少北來實現了。
原本水川就在攻克德川少北兩處有防守的分晶核機組這件事的時候,對此感到異常的疑惑。
為什么德川少北不兵合一處?
那樣不是可以拖延更久的時間?
現在,水川才知道,當時德川想干的事情,根本就不是拖延什么時間。
如果把德川少北派兵駐守防御的兩個分晶核機組放到地圖上觀察,就會發現――
那兩個分晶核機組,分別是紅櫻最西端的和最東端的兩個地方。
德川少北要借助分晶核機組里面所蘊含的大量原能,讓紅櫻外側的市民,統統變成異化者。
而“和解之印”這個名字,也正有其的“意味”。
一個是大量的人類被投入到這些離心機當中,飛濺出來的鮮血,讓這些機器遠遠看過去,宛如一個個徽章排在地面之上。
而所謂的“和解”,則是意味著德川的少北人格和自疾走人格,從今日開始,不再互相制衡。
而是做到兩心為一心,為了自己的利益,一同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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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疾走人格還有著自己的特別軍團――一大堆由人類尸體和特殊裝置構成的縫合怪物。
他們如今在負責著把外側的那些――被感染之后,僥幸存活下來的家伙殺死并且扔到“和解之印”之中。
水川沒有到最外環去看看,不知道他們那種喪心病狂的所作所為到了什么地步。
但是水川知道,無論德川他們殺了多少人,提取出了多少的生命晶核。
如果他沒有到達現場,親自把那些生命晶核運用掉,那就一點用出也沒有。
所以,如果有人能以更高角度俯瞰紅櫻,就會發現――
以紅櫻的貧民窟和中產階級居住區的分界線再次產生一條分界線。
線內,所有的【神與人研究院】的成員,都在不停地尋找,并試圖殺死那個男人。
而線,在上空看,則是一個個血色圓輪分布,在圓輪周圍,則是站著許多的面目可憎的縫合怪物。
其中,正有三個人――世范士則兩兄弟與明日誠,正在不停地向前拼殺,目的是毀去那些“和解之印”。
而如果再次把眼光轉入地下,就會看見,一個身前有著四張臉龐的家伙,則是在向著前方不停地前進……
他要的,是借助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