睜開眼,吳義發現自己變矮了,一米六八的個子,在眼下這擁擠的人群面前,根本摸不清要往哪走。
“吳義!吳義!”耳邊隱約聽見有人喊自己,吳義扭過頭去,一位有點白頭的中年人,惡狠狠地朝他走來。
“你個死孩子,不跟在我后面。瞎跑什么?”推了推前面的人,中年人拽著自己的衣服,直奔信勇教育中心門口。
此時報名處排起了長龍,中年人十分焦急地低頭看了眼手表。
而吳義,卻是一臉懵逼的狀態,在他的身后呆站著。
因為兩股記憶還沒完全融合,所以吳義根本不曉得自己為什么會在這?
方才拽他的又是誰?
填寫報表等待期間,記憶像水倒空瓶那樣,一點一滴地緩緩涌入腦內。
原來自己是一名高級白領,事業愛情雙豐收,同時感覺到人生基本到達了頂峰。
可就在前幾月,相戀多年的女友提出和自己分手,理由竟是;嫌自己不懂浪漫,不舍得為她花錢,經常因為游戲疏遠她…
以上這些都是次要…不就是嫌自己矮嗎,你一米八幾的個子怎么了,沒了你,我照樣活的有滋有味!
受到打擊,天天精神萎靡,導致工作頻繁出現失誤,給公司造成了不小的損失,最終被老板炒了魷魚。
從未經過如此感情波瀾的自己,在那失去工作的兩個月以來,情緒跌落到了谷底。
掃視了一圈,吳義心中很不舒服,他感覺整個世界都是灰色的,死氣沉沉。
記憶持續不斷地涌入,想起前一波自己待在網吧LOL或者待在家里悶著,可以說是混吃等死。
因為不與父母住在一塊,所以也不用擔心被嘮叨,可意外總在悄然間,給人個措手不及。
母親也不知從哪里得知自己的事,她滿臉憤怒:“你個不成器的東西,為了個女人把自己糟蹋成這樣,那么愛她,你咋不去死!”
顯然母親說的都是氣話。
雖然表面她看著很生氣,沒有一點安慰,甚至想動手打自己,但等到第二天,她就帶著弟弟過來,和自己一起住。
一個人自在,無拘無束,三個人嘛…不用想,肯定天天吵架!
自從母親來了之后,便開啟了沒日沒夜念叨模式,說自己不務正業,就知道玩這荒廢事業的破游戲,自己不服,頂了兩句,摔門跑了出去。
后來就懶得回家了,晚上一般都在小區門口的網吧包夜,電話不斷地響起,不管,任由它閃滅交替。
今日臨晨時分,父親突然出現在網吧,拽著自己上了一輛出租車。
“你帶我去哪?!”
父親也沒有隱瞞,“去信勇教育中心!”
難道是帶我去做心理疏導?
天天泡吧,其實自己也很厭倦這種生活,于是沒有反對,跟他坐著出租車就到了網戒中心。
哦…
兩股記憶完全融合,以前的所有事,他也都清清楚楚了。
低頭看了眼自己手脖上的黑環,光色正特別緩慢地一點點消失,呈現白色。
封印?
手環是用來封印他身體內的強大能量,黑色代表無法使用任何靈值技能,而一旦手環本體改觀為白色,那就代表解除限制,所以這期間,吳義必須以普通人的身份來找出劉布在哪,并消除他的恐怖源,才能將他從夢中帶回現實。
限制自己的能力?
呼叫系統無果,同時也感受不到身體的力量,吳義當下就猜出了這手環的作用。
天具無法使用,那自帶的被動:緩慢治愈效果,是不是也失效了?
“別呆了,趕快跟我進去!”父親嚴厲地聲音將他驚醒。
填完報名表,吳義溜溜噠噠地經過一個鐵質的柵欄大門,然后放遠望去,里面是一個小操場,北面是一片小區,南邊就是網戒中心的破樓,操場四周除了大門這邊,四周都是樓房建筑,只有樓下有一個橋洞,一條路通向北面的小區,而這條路兩邊,各有一排的鐵柱,鐵柱中間各有鐵鏈相連。
仔細打量了一圈,也沒啥特別注目的事物,靜靜地跟在父親身后,等待著。
過了五六分鐘,幾位臉上掛著笑容的中年男子,從高高的臺階上走了過來。
母親則跟在他們身后,看了看幾人的服裝,普通的休閑衣,顯然醫生不是他們。
其中有位中年男子的語氣挺好,上來就問需不需要幫忙。
吳義搖頭。
父親給自己準備的行李一點都不重,可那人卻非常堅持,伸手奪了過去。
跟著他們走上二樓后,吳義第一眼看到的是一個巨大的安全門。
有位男子過去敲了敲門。
約莫等了一分鐘,門被打開。
映入眼簾的是一個封閉的小空間,室內兩男一女,神態特別嚴肅的站在電梯旁。
跟隨他們經過電梯,吳義抬頭看了眼右上方的一個小型閉路電視,雖然很小,但格外精致。
繼續走,前面又出現一個相同的大安全門,邁過這道坎后,才真正到了樓里。
進去后,里面和平常的醫院沒啥區別,一條長長的走廊,兩邊都是病房。
來到護士站,幾個中年人帶著父母去辦了治療手續,而吳義,卻被幾名穿著保安服的青少年,帶到了一間等待室。
有位護士給他送來把椅子,剛坐上,幾個前面就圍了上來,他們把腳踩在椅子下面的橫木上,像盯賊人一樣看著自己。
擼了一夜,此刻吳義的精神十分頹廢,再加上氣氛特別悶沉,眼皮也隨之上下翻動,緩緩睡去。
也不知過了多久,睡得迷迷糊糊的他被人叫醒,然后一路懵懵的被帶進一間掛有編號的病房。
13號!
編號后面還有一行字體:心理矯正室!
里面有把非常破舊的椅子,光憑感覺,就給人造成了一種不安的情緒。
剛坐下,待在身后的幾名保安,手中突然多了點動作,他們每人手上都有一個長布條,綁住自己的身體,腿也被固定在了凳子腿上。
尼瑪搞什么?
突然遭到這種待遇,吳義猶如被冷水澆了個透心涼,一下子就清醒過來。
拼命掙扎的他,雙手也被控制,被他們一人一個夾進胳肢窩。
“不要怕,我們正式開啟治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