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注意到，蓋聶身上的氣勢節節攀升之際，衛莊的嘴角露出了一絲隱晦的笑意。
很不巧，這一劍我也會！
白鳳被蓋聶的劍勢所攝，原本還對他的處境有些擔憂。但見他滿臉輕松的樣子，又不由有些疑惑。
他就這么有把握？
眾人心思各異之際，蓋聶手中淵虹猛然拋出，隨后整個人如離弦之箭跟了上去。
其他人即使遠離戰場中心，也被這漫天劍勢的恐怖戾氣所震撼，仿佛自己也被萬刃所指。
好一招百步飛劍！
在眾人的注目下，蓋聶攜著鋪天蓋地之勢穿梭至衛莊身后。
……
靜！
“呵呵呵呵……”
衛莊低沉的笑聲響起，引得眾人一陣疑惑，面對聲勢如此浩大的一劍，他看起來竟沒有半點損傷！
“你果然練成了縱劍術的必殺之劍！”
衛莊再度開口，然而話雖如此，他卻沒有半點受傷跡象。所謂必殺之劍，似乎有些“浪得虛名”。
蓋聶緩緩轉身，臉色不見絲毫變化，沉聲道：“如果真的有必殺之劍，你現在應該已經死了！”
眾人不禁暗嘆，好強的心境，最強一擊被對手擋下，卻沒有半點動容。若是換了自己，只怕……
孫小紅喃喃道：“我猜錯了嗎？”
她看向趙無極，卻發現后者臉上仍帶著一絲笑意，一如剛才穩操勝券的模樣。
陸小鳳忍不住道：“這鬼谷派的弟子都是冰山臉么，哪個都是一副勝券在握的樣子，我看了都替他們著急……”
他看向西門吹雪：“你覺得誰會贏？”他覺得同為劍客，西門吹雪也許能比他更能看得懂。
“不知道！”
西門吹雪面無表情的回答，目光依舊落在場中的兩人身上。
陸小鳳聞言翻了翻白眼，心道：“你干脆也加入進去得了！”
這三人還真是神同步……
這時，衛莊再度開口了。
“有一件事我必須告訴你，今天，是你最后一次使用百步飛劍！”
說到最后，他的聲音變得高昂，整個人的氣勢也節節攀登起來……
“這是……”
眾人幾乎被驚掉了下巴，這氣勢太熟悉了！
白鳳露出戲謔之色，赤練則滿臉喜悅。
師妃暄訝異道：“怎么可能！”
據她所知，鬼谷派分縱與橫，這一代鬼谷弟子主修劍道。
蓋聶修習的是縱劍術，百步飛劍。
而衛莊則是修習橫劍術橫貫八方。
然而，衛莊此刻所顯露的氣勢卻與蓋聶一模一樣，也就意味著，他竟然也會縱劍術！
別說旁人，就連蓋聶也難得的為之動容，原本平淡的目光漸漸變得凌厲起來……
轟！
同樣的動作，似曾相識的場景，鯊齒朝著蓋聶飛馳而去，衛莊緊追其后。
“鐺！”
兩人再次戰至一處，聲勢比起剛才更加猛烈。
“你到底做了什么？”
一向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蓋聶，此刻的語氣中竟蘊含著強烈的怒意，像是衛莊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
衛莊清楚他的想法，但并沒有開口解釋，反而是火燒澆油般的說道：“我是鬼谷弟子，師傅他老人家又憑什么不傳我劍術？”
他心知蓋聶是以為自己對師傅下手，雖然實情并非如此，但他得這番話卻有種默認的意味。
蓋聶，徹底被激怒！
劍術精髓快，狠，準被他充分詮釋，怒火似乎讓他的戰力倍增，衛莊徹底被壓著打。
一聲巨響，場面再度陷入寂靜。
煙塵散去后，兩道人影顯現，眾人的心緒再次起了波瀾。
只見淵虹刺入衛莊的胸膛，他身上的錦衣已經被鮮血染紅。若非及時以鯊齒拉住勢頭，只怕已經被一劍穿心。
劇情反轉得太快，眾人一時之間竟反應不過來。
先是蓋聶放出大招，讓眾人以為他更勝一籌。結果衛莊卻是毫發無損，讓眾人頗有些意外。
然而下一刻，衛莊來了個故技重施，施展出百步飛劍，再次讓眾人狠狠揪心。
如今，卻是衛莊被重創！
不得不說，兩人的戰斗還真是蜿蜒曲折，讓人難以捉摸。
孫小紅滿臉喜色，雀躍道：“我猜中了！”
趙無極卻搖頭道：“還沒完呢！”可惜了淵虹，倒是一柄利刃！
這句話無異于給了興奮中的孫小紅一盆冷水，她疑惑道：“為什么？”
西門吹雪淡淡道：“他的劍要斷了！”
師妃暄也點了點頭，附和道：“衛莊好重的心機，看似蓋聶傷了他，其實是他故意賣的破綻！”
幾人討論時，場中的衛莊忽然發出一道低沉的笑聲。
“世人只知淵虹排名第二，而鯊齒，卻被稱之為妖劍，可見這世間都是些愚昧不堪的人！”
他這番話既是諷刺世人，又何嘗不是在表達自己憤世嫉俗的心情。
同為鬼谷弟子，蓋聶貴為天下第一劍，尊享“劍圣”之稱號。而他，卻只能隱藏在暗處為流沙之主，兩人的待遇和這兩把劍何其相似？
他看向蓋聶，沉聲道：“你到底是要駕馭他們，還是和他們一樣隨波逐流，人云亦云？”
蓋聶臉色堅定：“我的夢，與你不同！”
他們的價值觀從來就不一樣，他明白衛莊的心情，但……他同樣有自己的追求。
“你真可憐！”
衛莊嗤笑一聲，像是在嘲笑他的愚蠢。
“你已經忘了自己到鬼谷第一天所說的話了，你和那些人一樣，愚不可及，師哥！”
說完，握著鯊齒的右掌微微用力一扭。
咔嚓……
一聲脆響，名劍排行榜第二的淵虹應聲而斷，如豆腐般脆弱。
眾人沒想到還有這一反轉，再一次被狠狠震撼了一把。
淵虹，斷了！
孫小紅臉色又一次苦了下去，一副生無可戀的樣子。
“你們能不能快點打完？”
她簡直是要瘋了，劇情變得太快，她都快跟不上節奏了。
一會兒蓋聶優勢，一會兒又是衛莊反超，讓她一時喜一時憂的，心都要跳出來了。
“你不相信我么？”
趙無極走到她身旁，掐了掐她的小臉蛋。
孫小紅咬牙道：“他的劍都斷了，我們輸定了！”她雖然不會武功，卻也知道佩劍對于劍客的重要性。
“誰說劍斷了就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