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人生若只如初見,何事秋風悲畫扇
這上界的神仙下凡是來干嘛的,渡劫?
不是。
懲惡揚善?
不是。
收妖?
不是。
那是來干嘛的?
他們是來采藥的。
她偽裝成蘆草之間的一滴朝露,悄悄地盯著不到兩丈遠的一群上界仙人,中間站著一位鶴發童顏的老人,不過,老是老,老得這么有特色,罕見!
這一群上界仙人被這老頭嘀咕了幾句,幾下就不見影,難得這么有眼福,跑得比狗見了肉包子還快。
她剛想離去,忽覺四周快速地向前移動,兩耳之間狂風大作,她啪的一聲摔在地上,她還不明白怎么回事,就見一把劍直抵胸口,眼前之人,居高臨下,冷冷地問她,
“你這是做什么?”
她啞然,茫然地看著他,又垂下頭來指著自己的胸口,“我還想問你,你在干什么呢,這大清早的,你拿劍指著我的胸,你調戲我,你還想問我干什么,你有沒有道理,你是不是仙?你講不講理?”
........
領澈抖了抖手中的劍,看著手中的劍,
的確,有點不禮貌,不過,這劍除了移了點位置并未放下。
“少給我耍把戲,說,你是誰?”
“我是誰?我就是我,我還能是誰,我耍把戲,我又不是唱戲的戲子,我耍什么把戲,我說,你也真是奇怪,我就是看看你們這些上界仙人來這干嘛?我好奇,我就偷看了一下,我說你至于嗎?拿著這劍就這么調戲我,你還仙人呢?”
畜生,還差不多,枉我這么崇拜你們。
切,囂張跋扈,為貴不尊。
狡詐多端,伶牙俐齒。
“我算是看走眼了。得,枉我在這堵你們這么久,”
她剛想要站起來,忽覺眼前一黑,雙手無力,兩腿發抖,頭有千斤重,領澈見著樣子看她要昏,最重要的是,好像要倒在他的懷里,領澈連忙一閃。
嘭,感覺著大地要被砸碎。
…………
她緩緩地睜開眼睛,茫然的望著四周,竹壁,竹頂,竹桌,她掀開被子,還有這又冷又硬的竹床,還有這要垮不垮的竹門,------不是吧,我住到森林里去了。再看著這空蕩蕩的竹桌上。
這家人連個茶壺都沒有,不會吧,水都不喝,光吃竹筍!
咦。突然意識到有什么不對,看了看自己的衣裳,忽地松一口氣,還好沒有,還好沒有。
她急急地起身,穿好鞋子,走到竹門外。
眼前的一切讓她驚呆了。
竹屋依山傍水而建,湖上還有一條長長的橋,橋上是細細的竹欄,橋的西邊還有一大片花圃,紫色的花與這竹色真真是沁人心脾,讓人神清氣爽,細軟的風掠過湖面舀來絲絲水汽貼在她的臉上,她不自主的伸開雙臂,想要把這些舒服的風攬入懷中。
領澈看到她,微微一愣,“你在干什么?”
她轉過頭來,看著站在后面的他,又轉過頭去,“你把我打傷,你說我在這干什么”。
“連這點低級法術你都抗不過,怪我?”
“是,這位大仙,我們冥羅怎么跟你比,你就動動你的手指頭,我就可以魂飛魄散,我跟你比什么,哎,比不了,比不了”
她甩甩手,“不過,比是比不了,你把我打傷,好歹的休息幾天才容我走吧,我這么受著傷要是出去,要是半路殺出幾個妖怪,我打是打不過,跑也總要跑得過吧,你說是不是,我們冥羅可是很惜命的,你不能這么薄情,這么見死不救!肯定不是你們這種上界神仙做的吧,你說呢?”
廢話,何況這傷,還是你打的。
“可以。”
他若有所思,走到她的面前,端詳姑娘許久,“你叫什么名字?”
“名字?什么名字,我沒有名字。”
.........
“名字都沒有,你父母呢?切,名字都不給你取,野丫頭”
她喜出望外,用崇拜的眼光看他,“野丫頭?你怎么知道我是野丫頭,不過,我是沒有父母,可是我還是簡單的,快樂地活著。誒,那句話叫什么來著,什么以中有足樂者,不覺無父母者不如人也。”
“你倒是說說你叫什名字?”
有個名字就像有一座小金庫一樣,瞧你那嘚瑟樣。
“領袖的領,清澈的澈,我父親,母親希望我能有帝王之命,加上一顆玄衣濟壺的心。”
威嚴,坦蕩。
“那你母親,父親呢?”
“我母親是菱也仙子,是當今仙帝的親妹妹,我父親是鎮邪將領際戰功赫赫的大將軍。”
“菱也,領際,這些名字不錯,你們都有這么好聽的名字!這樣,你也給我取個名字,這樣嘛,免得人家哎呀喂得叫我?啊?”
“啊?名字都是長輩取的,我可不想占你便宜。”
他細眉一挑。
不不不,她搖搖頭,“那既然你把我打傷,是要賠罪的,這樣,就給你一個將功補過的機會。”
“將功補過?”好一個伶牙俐齒的女子。
“你想要個什么樣的名字?”
“適合我的,啥龍霸天,張嘯天,阿紅,阿綠的,就別取了。就這樣的”說完,她順順自己肩上的長發,“你這樣的?誒,我覺得潑婦比較適合你。伶牙俐齒,口無遮攔,沒有一點女子的靜修姝好,完全是一副強盜氣概。”
.......
“你到底是取還是不取?取個名字還人身攻擊是吧?要不是你,我至于這么死皮耐臉的跟著你,你以為...”
“行,您可別說了,您老要是再叨叨個沒完,這卜卦星君都要休工了!”
他指指遠處的黃昏,黃昏下,紫紅的白芨花像落在地下的紫霞,燦爛奪目。
“白芨花?這名字不錯,以后你就叫白芨,不過嘛,這名字太過書氣,不符合你的野蠻,嗯,還是算了吧,”
…………
“白芨?不錯,不錯,就叫白芨,有什么寓意?”
“其實,沒有寓意才是最好的,人生那么長,苛求太多,并不好,會遇到什么,誰也說不定。一生,就不是一個名字能注定的。”
“的確,簡單并沒有什么不好。”她轉了轉,望了望他背后的落陽。
嘿嘿!
“你再容我住一晚,時辰一到,我不會強留。”一溜煙地便跑出昏沉的竹屋。
朝圣,是浮渦特有的習俗,面對夕陽,閉著雙眼,雙手交握,喃喃著難懂的祝語,感恩這宇宙洪荒之中,還有自己的一席之地。
完后,白芨呆呆地坐在山頂上,耳畔的風呼呼地響,望著山頂上的星辰,想著,若是什么時候,也能去天上看看,那真的算是云游四海,掛而無憾了。
不一會兒,便向竹屋走去,夜深,燈火早已被掐滅。
竹橋下,是水中月,竹屋里,是未睡人。
怎么這么癢,臉上這么多的紅包,是被蚊子咬了嗎?該死!竟敢咬你姑奶奶,白芨抽出身上的熏棒,熏得蚊子四處逃竄,這是浮渦驅蚊的方法,以艾草制成。
“也不知道,那位神經病仙人有沒有滿臉的紅包呀?”
那就委屈自己做一做好人諾,白芨打開內屋的門,四處張望,捏好自己的鼻子,往床的方向沖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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斑鹿jo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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