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皚若山間雪,皎若云間月。
姑娘估摸這是樾祗殿中的偏閣樓---回桁殿,這殿四周寂寥無人,景樣別致新奇,兩棵古桐樹之間還有一蕩紅柚秋千,白芨坐在秋千上晃了晃,一時竟坐到了午時,見這周圍仍是沒有什么生氣,也沒有看見什么仙侍往來,神獸什么的就更不來光顧了,這肚子也早就餓的打鼓了,姑娘摸著餓扁的肚子,這掃把星到底是什么時候來啊。
姑娘等了一會兒,實在等不及了,正擬到衹樾殿用膳,一出殿門口,就見領澈急色匆匆的趕來,手中提簋,道,“我來晚了。”
白芨從他手里接過,打開蓋子,藕粉桂花糖糕,棗泥酥,胭脂鵝脯,還有幾串從凡界帶回來的臭豆腐。“”
白芨左手拿起臭豆腐串,調皮的在領澈面前晃晃,“掃把星,你什么時候又去凡界了?”
領澈笑而不答。白芨看他一副神神秘秘的樣子,拿起豆腐串就往嘴里送,發覺味道實在古怪,嫌棄地放下,掂起棗泥酥想替換剛才難以下咽的感覺。蘇甜的味道讓白芨重回正常。
“怎么?很難吃?”領澈遞上手帕。
“又臭又難吃。這哪個黑家老板做的臭豆腐,不達標啊!”
………
“你可終于曉得這東西難吃了。我還以為你這女子口味都是重的很。你要是實在覺得難受,再嘗嘗這塊藕粉桂花糖糕?”領澈遞上糕放在玉碗里遞給她。
白芨嘗著,點頭贊到不錯,正是歡愉之際,發現門口竟然站著鐵甲公子,呆呆的模樣,白芨想著,每日你啊,他啊,叫的實在也不是很禮貌,況且當初出林子也是他帶出來的,對自己還是有點恩數的,今日在這兒,問起名字,也順便道聲多謝,回過臉去,看見還在盯著豆腐串的掃把星。
“掃把星,他叫什么名字?”
“嗯?”
她以為領澈沒聽到,又大聲重復,指著鐵甲公子,“他啊,他叫什么名字?”
“絡靖。”兩字擲地有聲,他假作無意的詢問,“你很關心他?”
“那日,若不是他救我出來,我便葬身于蛇肚了。怎么說來他也是我的救命恩人。”
“你說,他是你的恩人?”
白芨苦笑,“對啊,難不成我眼還瞎了不成?”
她站起來正想招呼絡靖一起用膳,還想告訴恩人,這人生哪,除了站著,除了背孫子兵法,還可以喝點小酒,嘗點美食。哪會過得這么無趣嘛。
話還沒落地,身旁的領澈正色一咳,掂起盤上的食物就往嘴里塞,白芨心里想著,這掃把星還真是莫名其妙啊。
“絡將軍,您站著也怪累的,要不來這里,我們一塊吃?”
站著的絡靖,像是沒聽到似的,依然昂首挺胸,目視前方。
她見將軍遲遲沒有反應,問還在身旁狂吃海喝的領澈,“將軍怎么了,他這個反應是不是又在背孫子兵法?”
領澈停住正準備抓著糕點往嘴里放的手,“你還知道這些?”一字一字地問完才繼續吃著糕點搖頭,“不是。”
領澈望著絡靖,“阿靖,她叫你坐下,我們一起用膳。”將軍實在不好意思,扭扭捏捏地,勉強地坐到領澈身側,拿起糕點,白芨拿起桌上的茶杯高舉祝酒,“將軍,感謝當日的救命之恩!”
絡將軍瞟了一眼滿臉黑線的領澈,得到世子的默許后,才從白芨手里接過。
“這里住得可還習慣?”領澈把茶輕泯,看著又在狂吃海喝的白芨。
“習慣啊,有吃有住。”她終于放下手里的糕點,不經失落,“不過,話說這回桁殿是哪兒?這前不著村后不著店的,你說唯一還有點生氣的,就總是聽見咂咂聲,幸好,我是不用臥眠的,否則叫我得非把他們一個個拔了皮不說。”
剛把棗泥酥送進嘴里的絡靖,聽到姑娘的話,直接噴了出來……
二人一臉嫌棄地盯著絡靖。
“姑....姑,娘,世子,對,對不起,我,我好像吃得太多了。”
“我倒覺得您還真是吃多了。”絡靖覺得實在難為情,“我馬上叫她們來收拾。”
領澈故作無意的樣子看了滿臉還在心疼又委屈的白芨,質疑他,“你難道就不會自己收拾?”
絡靖如大夢初醒,“是,世子。”
“我看你嘴上也需要收拾,你下去吧。”
領澈看著阿靖遠去的背影搖搖頭,才松口氣。要是他的姑娘發現了她要被永遠的囚禁,那該怎么辦啊。
“怎么了,吃得怎樣?”
“飽了。”姑娘摸著其實還是半扁的肚子,想著總不能埋怨自己的救命恩人吧,也不能麻煩掃把星再送一趟,只好硬撐著作罷。
“我帶你去個地方。”
“去哪兒?”
“來,先把你眼睛蒙上。”少年拿出一條水杉綢帶,溫柔細心地遮住白芨的眼睛。
“怎樣?”
成海的白芨花綻放在光微下,絢爛奪目,煥發著紫光,淡淡清香入鼻,沁人心胃,眉長目秀的少年小心翼翼地放下姑娘眼上的綢帶,準備將早已藏匿好的糖人送予白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