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清川帶長薄,車馬去閑閑。
此時的傅承一言難盡地望著還在大眼瞪小眼的我們,簡直就不知道說什么,“墨澤,你不救我可以,但是傅懷我一定要救!”
面紗雖然掩蓋著我破碎難堪的臉,但絲毫未減輕我的堅決和強硬,大不了我再和你們打一架嘛,來啊,誰怕誰啊!
“把你的面紗揭開。”墨澤看著我態度十分的冷漠,毫不顧忌地闖這傅殷殿,心中不悅,但是看到我的樣子,心中自是猜到了什么。
我望著他,一動不動。
“我再給你最后一次機會。”忽地,他突然一拂手,我的面紗突然被帶去,只剩下裸露的臉呈現在他的面前,墨澤面無表情地看著旁邊瑟瑟發抖的二皇子,“你動她了?!”
“沒錯!”
傅懷倒是十分的坦然,不帶隱瞞,不隱愧疚,“墨公子,我是叫人劃破她的臉,可你要是早說這位姑娘是你的朋友,我定是會好好的照顧她,何必在自己身上自討麻煩呢?”
墨澤看著旁邊攪弄舌根,陰狠奸詐的二皇子,直接用法術震得他亢翻在地,“你若是再說一次,我也嘗嘗這種身脈劇裂的機會。”
二皇子見大事不妙,只得當栽了跟頭,爬起來再墨澤身邊低頭認了錯賠不是,然后又乖乖地在旁邊好聲好氣地站著。
我撐著蕭頡的劍就往墨澤的胸口狠狠地刺去,不偏不倚,正中心竅,所有人愣愣地都看著我,不可思議,我為何會做出這樣的舉動,墨澤臉色十分隱忍,雙目慢慢充盈著淚光,他低頭看那把劍,失望又挫敗,“為什么?”
只有我顯得十分的輕松,“我已經給過你很多次機會,墨澤,那日我被囚禁在殿中的時候,我就告訴過你,我們從此一刀兩斷,今日來,我是為傅懷,可奈你從不明白我到底想說的是什么!”
我將劍抵進去一寸,“把藥給我。”我看著似笑非笑,似哭非哭的他,他靜靜地看著我,似乎不相信我敢這么做,覺得我是在嚇唬他,他十分輕和地笑笑,“阿尋,我覺得你在嚇我。”
我將劍又抵進去一寸,劍尖碰著心肉,已經變得十分的遲鈍了起來,我看著越來越深的劍,淡淡地說,“把藥給我。”
我的心蠱已經十分厲害地發作了,心尖又癢又疼,我忍著劇烈的疼痛,朝他嘶吼,雙目快要撐裂了,可他終究是無動于衷,依然覺得我還是狠不下心去,他寧愿相信上界的宿命,寧愿犧牲一個無辜的杜懷生,寧愿看著我雙臉潰爛,面目全非,還是不愿意發發他那可憐的善心,那日,我在暗無天日的宮殿中,痛到崩潰,微到塵埃,他果真什么都帶走了..........
“給我........”
..............
“阿尋,你醒了?”蕭頡慢慢地把我從枕上撐起來,見我悶悶不樂的樣子,無意地與我說著話來,“傅懷已經好了,他剛才還說進殿中來瞧瞧你。”我說,你還在睡,等你醒了就立馬過來。”
“醒了?”我一時蒙了,抓住他的手腕,臉上卻看不出任何喜色,墨澤肯答應我,還是救了他。
他將手悄悄地收回來,從玄衣廣袖里掏出什么,又故意不讓我看見,將它藏在身畔,神神秘秘的樣子,嘴上卻答應地很直白,“嗯,醒是醒了,不過偶爾還是吞吞吐吐的說不成個樣子,過幾日,慢慢調理也許便能好得徹底。”
“那便好。”我四處望望,卻顯得十分的陌生,不再是滿地的碎瓷和枯草,說不上有多么的奢侈高檔上檔次,上貼玉,下貼金,更是比不上我滿殿瀑布縈繞,彩虹懸掛的闞落殿,但總約好歹是看著像一個男子的起居,我看著門外曠野的天,往殿外走去,想看一下外面高懸的匾牌,這究竟是誰的殿?
誰這么變相地占我便宜?我搖搖頭,反正千萬不要是是那個滿嘴都是狗屁,全臉烏龜王八蛋的傅承的?否則,老娘要把整個殿拆得底朝天!說不定,我還要把整個傅國都拆了!我才不管是什么宿命不宿命的?
我搖搖頭,蕭頡看著我傻愣的樣子,撲哧一笑,“阿尋,你跑這么快,出去干什么?”
我朝他揮揮手,示意他跟我一起看,“跟我來看看這是誰的殿。”
他輕淡地一笑,“這是傅懷的寢殿,我將所有的事情都告訴他了,他覺得,你于他實在是有大恩,所以才將這里讓給你。”我點點頭,,大恩算不上,我本來就是欠他的。
“阿瑤呢?我怎未看見她?”
“她回伏都了。你不在的時候,都是她來學著的。”我一愣,旋即取笑她道,“我覺得我還真的是走了不回來了。”
“你真的不想再回去了?”他看著我的樣子十分地專注,一點也沒有取笑我的意思,而是小心翼翼地試探,他這個樣子,讓我著實納悶不解,“你要是..........”
“我還是會回去的,畢竟,那里還是生我,養我的地方。”我知道他還想問什么,于是搶先打斷答道。“這次,就當是我負氣來凡界走走。”我寡淡地笑笑,“你要知道,我無論去了哪里,走了何時,遇到何人,我都會回來的。”我吸吸鼻子,無奈地攤手笑道,“那不然我能去哪?”
沒想到這廝頓了頓,竟同我開起了玩笑,“阿尋,平時一直養尊處優,要是離開了伏都,就沒有誰來照顧你了!”他坐在門梯上對我嗤笑著。
“朝歌姑娘醒了?!”站在殿門外的傅懷,遠遠地就向我奔來,我眉頭一皺,這么看著看著,他著實是一副登徒子的樣子,這哪里有皇子的威儀氣魄,怪不得上界沒有選中他來當這個傅國的王上,否則............我哆嗦著,簡直想都不敢想!
他停在我的面前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臉上實在掛不住笑容,“哎喲,朝歌,你可算是醒了,我都擔心死你了!”
我看著蕭頡臉上的神情十分的別扭奇怪,搖搖頭,其實他也未想到這好歹是皇子的傅懷,竟然顯得十分的不正經。
“你身體好些了嗎?杜懷生!”我朝著他吼,他倒是笑得十分的沒心沒肺,傻氣氣地,“好了!”
“朝歌,我還有一件事要求你,你看這...........”他十分不好意思,若有所求地看著站在我身邊的蕭頡,嘿嘿地笑著,這傻小子,又想作甚?
于是,我將蕭頡請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