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是什么叫醒我的,我想,應該是,
蚊子。
夏天,海邊,就是這玩意兒多。
我說過了,不會有一絲的清閑等我的。
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但我已經醒了。手機里放著《Speak Softly Love》
醒了,很殘酷的。
因為醒了,就很難再舒服地睡著了。
床上應該還有一個美人在睡覺,我又喝了一口小酒。
酸,沒味兒。
時鐘上的倒計時在提醒我似的,還有16個小時就要開始執行任務了。
我叫唐鴻羽,是一個懦夫。
起碼,此刻的我,無論誰看到這個過程都會對我大喊著:“從心”
是挺
從
心
的。
愛德華霍普有一副性冷淡風情畫,上面是個女人沒穿內褲地躺在了旅店的床上,也許是旅店,然后邊上坐著個衣衫不那么整齊的男人。
畫面是暖光系,顯得不那么突兀,卻和我現在的狀態十分貼近。
我不覺得那個男人上過那個女人,但我覺得那個女人也沒睡著,就像現在我看到我的大床上那個女人。
等等,我不應該是在陽臺么?
我發現我躺在房間里,準確地說是在床上,邊上是那個....完全叫不出名字的女人。
天哪,我做了什么?于是我開始像一個偵探一樣搜索周圍的一切。沒有任何成人用品,不過異味倒是挺大。我從海邊歸來,身上全是那種海水的味道。
然后,有點冷。我沒有在被子里,也沒有被人抱著,更沒有任何被愛撫的動作。
我應該,什么都沒發生。
我有點慶幸,慶幸自己的懦弱?非也,慶幸自己沒有做出什么。
我洗了個澡,然后清醒了一會兒。說實話,這是我欲望最旺盛的時間,天還沒有全量,人卻極為清醒。洗了澡后一切變得舒坦。
我穿上浴袍,走回到臥室里,女人沒有醒,看來也是那種不到10點鐘不會醒的料,我的生活作風和很多人不一樣,應該說生前,我極為健康,從來不晚起,因為有特殊原因,六點鐘一定會醒來,這樣的日子我過了大概快20年了。
讀書不允許晚起,工作不允許晚起,死后還是不允許晚起。
無聊的時間,我看了手機上的時間提示,還不到5點,床上的女人卻引起了我的興趣,就像一個小學生對一個實驗標本那樣。
我沒有仔細觀察過她,這才發現,她整過容,耳朵后面有一個微微地痕跡,那是個紋身,一朵鳶尾花。長長的頭發,大波浪,說實話我并不喜歡,不過也沒那么討厭就是了。在準備翻開被子的時候我停住了。
那是一種恐懼,卻不清楚自己在恐懼一些什么。但同時有一種說不出來的神秘力量讓我不由自主地想去知道被子下面是什么樣子。
“丹雅”......
我的心里在重復著念叨這個詞。
我不是禽獸,盡管現在的行為有點禽獸不如。
因為這不真實,這也不是我。
我給這個女人打了一點錢在手機上,然后我把她一個人留在了房間里,這些錢應該足夠彌補她之后生活的一切問題,反正又不是從我自己的腰包里掏出來的,既然如此,干脆就以自己最喜歡看到的方式來生活吧。
也許這就是我,懦弱的我,那個明明一直在追尋卻不敢拿取最后的果實的我。
......
出了房門后,我自己就后悔了。
我應該做個Play Boy的,愛情什么的,誰多看不見,誰都摸不到,誰都沒有辦法證明這種特殊的能量體。
腦子里有好幾個自己在不停地打架。
我應該,把床上,的那個,女人給,留下些別開生面的記憶。
算了。
如果真的能做,早就做了。
我走到了海邊,這一路比我想象得要更安靜,只有海浪聲。
海邊很神奇,是不允許游泳的,只有特定的幾個海灘可以讓你和大海零距離接觸。
大量的礁石和海產品,足以把你給磨平。
距離他們的婚禮還有12h+,而我還沒有決定自己到底要怎么做。
從花藍弄臣這家伙的證詞來說,只要我能成功破壞就能享受寧靜,那么最好的方法就是搶親了。
弄支槍,然后開著悍馬一路殺進去,搶走那個女人,然后跑路。
或者干掉那個新郎,管他是誰呢,弄死,婚禮一樣不成功。
再然后的第三種方法,在我的身上綁個炸彈,沖上去和新娘一起二松心中(日語,雙雙自殺的意思),哎,漫畫看多了,這樣不靠譜的辦法,怎么弄炸彈才是難題吧。
就這樣,我坐在海灘邊上,一邊看日出,一邊YY之后的破壞婚禮的宏圖。
還是開汽車殺到會場靠譜,可進可退。
于是我就準備踏上了租車的準備。
這年頭,網絡真是方便,想要買什么都有APP提供,只要有錢,坦克都給你開家門口去。
出于某種原因,我選擇了一輛磨砂銀的蘭博基尼,雖然是租的,但我給了全款,也沒多啥錢,就400多萬。服務態度還不錯,倆小時就能給我開過來,還能加滿油。
不過我好像沒有駕照。不管了,大不了再給他加個100,反正賬上不差錢。
我做了個決定----
推翻之前的計劃重新再想。
反正,我有十幾個小時去計算接下來的得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