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清心里太感謝李暉的解圍，于是馬上接過他的話:“好的，謝謝李總，那我就先失陪了。”

　　走之前冰清看了一眼蔡宇鵬，有點失落，王曉蓮帶她來這里，無非就是讓她接近這個人的，可自己笨拙無能，今天也是草草退場了。突然蔡宇鵬略微好奇，隨口問起：“你們都認識啊？”

　　還沒回答蔡宇鵬的疑問，良善繼續問道：“是啊，李總你認識冰清？”

　　“哦，冰清是我們合作的一個乙方公司負責人，都認識兩年了，比較熟悉。”

　　“哦，這樣的話冰清小姐和我們挺有緣分啊，沈小姐，你們公司是做活動的是吧？改天來我們公司介紹下業務，我們也找找合作機會。”

　　冰清一邊穿著大衣一邊盤算著趕緊離開這里去找王曉蓮呢，結果又被良善糾纏著，只好隨口應付一句：“好啊，改天拜訪您公司聊下。”

　　“我都說了不要說您了，哦，我知道了，原來冰清你是找蔡來談業務的，我還以為你們是談男女朋友呢，如果你還沒有男朋友的話要不要考慮下我啊？”良善說話越來越沒譜了，這樣勾搭女朋友怪不得一直單身。

　　冰清當然不會正面作答，只是呵呵一笑，回答：“最近總這樣私下打擾蔡總也挺不好意思的，要不明天我們去直接您公司直接聊下可以嗎？”

　　蔡宇鵬沒有回答，場面有點尷尬，李暉再次站出來幫了下冰清。

　　“看來蔡總最近很忙，冰清你還是改天約蔡總吧。”

　　以為談話就這樣結束了，蔡宇鵬又是放出來一段讓冰清更加難堪的回答。

　　“這位沈小姐好像沒有搞清楚狀況，我不負責這一塊，而且你提起我們公司6月份的會議，實際上我們早就改到5月份。麻煩你做好工作再過來談業務，我沒有那么多時間當面糾正沈小姐的錯誤。”

　　王曉蓮真會挑時間出現，冰清快招架不住的時候終于從二樓下來了，她禮貌地遞上名片給蔡宇鵬和他的幾個朋友，簡單自我介紹之后說道：“其實我們也是剛拿下mikky的邀請，當然這也是我的失誤了，沒有及時向下面的人同步信息，失誤失誤。”

　　今天的局面有意思，王曉蓮看著眼前的幾個人，都是自己公司的菜啊，她剛才通過mikky獲取到一點內部消息，活動時間改到5月份，得趕緊拿下才是。

　　之后的幾天王曉蓮看沈冰清就是一副寵溺的笑臉，開會的時候王曉蓮還不忘記夸贊幾句冰清。這讓冰清很不習慣，她可是被王曉蓮罵了兩年的人了，誰都知道冰清在接觸蔡的時候起了有利作用才會這樣對待。

　　“我們雖然拿到了招標資格，但是我們依然沒有優勢，有極大可能，妙客是他們內定的。我們來評估一下利弊，蘇倩你來說下。”

　　“我們打通的人脈，該走的關系，獲取到的信息現在都比妙客略遜一籌，現在happy黑豬搭理我們是為了有個備胎。”

　　“所以呢？”王曉蓮無奈問道。

　　“看冰清的美人計也不太好使，我的美人計也沒用上，建議pass這個客戶吧。”

　　“你說pass就pass嗎？”

　　“我只是建議。”

　　王曉蓮反復查看幻燈片上面的內容，上面寫滿了活動計劃，企業信息，主要客戶信息，他們的愛好，人物關系等等。接著看向一臉茫然的沈冰清，問她有沒有什么建議，可她就像沒睡夠一樣眼皮都松了，最后懵懵懂懂回答說沒有什么建議。

　　這孩子什么時候能長大呢，要不是看在她的工資要求不高的份上早就開掉了吧。

　　王曉蓮決定先不研究客戶了，研究研究競爭對手吧。對手報價比創客低了5%，創客是萬萬不能再降低出價的，如果接進來的單子沒有利潤，以后其他客戶也別想合作了。

　　會議時間持續兩個多小時，始終沒有找到靠譜的對策，于是王曉蓮只能繼續按照老方法，只能用人情手段了，能用什么方法就用什么方法吧。

　　冰清向王曉蓮表示她不想繼續找虐了，人家蔡宇鵬不是喜歡泡妞嗎？自己長得也不丑怎么就派不上用場呢。莉娜熱情地自我推薦，王曉蓮不置可否，她需要理一下思路，這個客戶絕對有合作意向，只是需要找到關鍵點把它打破，可問題在哪里呢？

　　接下來的一周，冰清發了幾個短息給蔡宇鵬都沒有回復，王曉蓮還時不時問起和蔡宇鵬有沒有新的溝通進展，回答的都是搖頭痛哭的冰清。蘇倩那邊拿到了妙客的報價明細，也就是大概的預算總結。幻燈片上的信息更新了一次又一次，哪怕起著微小作用的資料都拿來做參考，冰清算是見識到王曉蓮的執著了。

　　王曉蓮讓負責這次活動的每個員工都發表幾個意見和看法，等到冰清的時候實在不知道要說什么，正看著幻燈片上的信息突然發起疑問來：“請問他們為什么報價比我們低5%，我們需要利潤，他們不需要利潤嗎？”

　　大家都愣了幾秒鐘，蘇倩看著這個小可憐回道：“每個公司都有幾個沒有利潤的客戶，這叫流水客戶，也就是只要不賠錢，就走個銀行流水，讓他們報下稅，妙客在行業內做這種事情多了，為了搶走競爭對手的客戶，接這種不賺錢單子比我們多。”

　　“不對啊，他們人員數量可比我們公司多了100多人，他們的預算怎么算都不合理呢，我看物料報價都差不多，他們為什么在物料上不去省錢，反而用在人力上面。”

　　本來大家懶得理她的質疑，但大家想著做了那么多天的頭腦風暴也沒給出讓王曉蓮滿意的答案，索性按照冰清的思路研究一下。看著看著他們也疑問，他們怎么能找來那么多人力資源？

　　有個人說道：“聽說他們找了一些志愿者，妙客找了一所職高，塞了點錢進去，那些學生為了拿到畢業證經常參加這種志愿者活動，實際上那些志愿者可能每天只有盒飯而已，這樣下來主辦方的人力成本可比社招省下不少錢呢。”

　　難不成創客也要這么做嗎？王曉蓮沉默一會兒也提出了一個問題：“妙客是不是一直用這種方式節省預算？”

　　“是啊，這種方式雖然不合理，但也不算違法。”蘇倩聳聳肩說道。

　　過了幾天，不知哪個家長投訴到永山某所職高學校，問給他們孩子安排的志愿者活動是否有正規文件，以什么樣的目的參加志愿者活動，又為什么明明是志愿者活動卻以畢業證為條件參與。之后大家查詢到搞這種活動的只不過是幾家電器公司舉辦的，接著矛頭指向happy黑豬，批評這家企業為了節省活動費用，利用剛要步入社會的孩子充當免費勞動力。

　　蔡宇鵬把新聞截圖發給Kitty，這時候kitty已經開緊急會議了，開完會Kitty給王曉蓮打電話，讓她過來談方案。

　　沈冰清做夢也沒想到自己提出了一個關鍵問題，雖然她平時反應比較慢，可辦事仔細，觀察能力也不錯，沒想到這樣的優點終于體現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