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天牢回來,我被罰在祖宗牌位前面壁三日,諾大的宗祠,點著數千支燭火,初時我還饒有興趣的數著數量,后來乏了,大半日時光都貢獻給了周公。
姐姐來過幾次,大抵是覺得我沒救了,又或許覺得我在這會礙了祖宗們的眼,左右她也只是做做樣子,不過一日就把我丟回了公主府。
我回府時,月輕梧正慵懶半躺在我狐皮椅上下棋,皓腕輕抬,黑子廝殺,棋盤的對面喋術那張俊俏的娃娃臉都快擰成了苦瓜。
瞧見我回來,喋術第一次那么熱情殷勤,伸手耍賴拂了棋盤便一聲殿下跑過來扶我。
“十年!”月輕梧站起身來淡淡的說道,我只感覺喋術那個小身板都在顫抖。
他委屈巴巴的望著我,眸子的“深情厚誼”都快把我融化了道,“殿下,喋術對您怎么樣?”
我勾了勾唇,一副愛你在心口難開的姿態道,“不怎么樣!”
“本公主在宮里風餐露宿的,食不果腹的,面壁思過,你們卻背著我琴棋書畫,詩情畫意?”
我的話剛說完,喋術就一臉小媳婦樣子扁了扁嘴,殷勤的跑過去端了茶水過來,“殿下,喝茶!”
公主府的茶向來都好,茶香清淡卻不乏味,為了故意使喚喋術,我一連喝了五杯,才停了住。
“人道女兒是水做的,公主大抵是水牛做的吧?”
月輕梧美麗到極點的眸子魅惑的瞧著我,拿過一方手帕走了過來,我以為他要給我用便伸手去接。
只是那廝卻恍開了我的手,低下頭看著我,手帕卻擦在自己嘴角。
“以人為鏡,道倒是看得出來哪臟!”
以人為鏡?我大郁悶,突然伸手拉過他的衣角就往嘴上抹。
“松手,不然本世子把你丟出去!”
他清冷的眉梢掛著幾分嫌棄,如雪的衣角被我抓的發皺,我挑了挑眉。
“月輕梧,你搞搞清楚?吃我的飯、喝我的茶、睡我的床、使喚我的人,該是本公主把你丟出去吧!”
我的話得到了喋術的雙手支持,只是看了看對面,他又選擇的當啞巴。
“你的飯?你的茶?你的床?你的人?”月輕梧慵懶的伸了伸腰道,隨后兩只手攬上了我的腰,宛若靜譚的眸子流淌著汩汩清流,眼波蕩漾,似是深淵一樣吸引著人墜落。
“可是夫人,你是我的呀!”
他的聲音低沉帶著幾分喑啞,捧著我的臉的時候神情專注,我拍掉他的色手,道,“誰是你夫人?少玷污本公主的清譽!”
“公主的清譽?”月輕梧突然清冷的面容上掛上一抹戲虐,眉眼是無盡的神采。
伸手拂了拂衣衫,頗為嫌棄的瞧著我,“那種東西,公主什么時候有的?本世子竟不知道!”
“你——”我被他氣的難受,偏偏對方還一副仙風道骨,曉風霽月的模樣,看著那張俊美如畫的臉,真想找個32碼的鞋子砸上去。
月輕梧并不理會我的郁悶大步往外走去,喋術一臉獻媚的看著我,“殿下,您可要守住!別被美色迷了心智!”
我聳了聳肩,頗有幾分氣節問他那廝的去向,喋術說這個時間他大概去暖泉沐浴。
我聽了他的話,頓時兩眼泛光,幽幽、道,“沐浴豈不是要————”
喋術身子一晃差點一頭栽在桌子上,近乎顫抖道,“殿下———守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