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袍少年略顯客氣的帶著我們往里走,其他幾個少年跟在他身后,曲曲折折走了許久,才在一個園子里停住了腳步。
園子很大,四周盡是繁葉茂密的古樹,樹蔭下落了幾張石桌,桌前坐了許多的男男女女,園子的中間是一片空地,四周圍著紅色的幔欄,大概是個比武場,比武臺上旗招子上的武字寫得斗大。
“秦紗師姐,這是新入情壺天的月燭蘿少主!”
月朗走到一位女子身邊說道,只見那女子淡淡的應了一聲,卻在看到我時也是一臉震驚的模樣。
不會吧!我心里祈求道,敗家祖宗這可別又是你得罪的人。
那女子年紀不大,大約比我還要小上幾歲,模樣絕對上乘。
與月子夜同款的繡金絲白衫包裹著不盈一握的腰身,領口高挺,亭亭玉立。周身籠罩著淡淡的衿貴之氣,那是長時間修養的熏陶才有的氣質。
她望向了我,眸中的清冷在顫抖,像是初春的冰面,龜裂出一條條細紋。
嘴角失去了血色,她下意識的看向了自己的手,隨后突然握緊了拳頭,拇指尖都在顫抖。
她的眸子又一寸寸的結著寒冰,迅速而透徹,朱唇慘白褪去了顏色,狹長的眸子似幽深的裂谷,寒冰間閃爍著烈火。
“好久不見!”孤冷的聲音響起,像是孤鷹翱翔于天際,清冷而孤寂。
“青鸞——公主殿下!”
她慘然一笑望向了我,公主兩個字咬的極重。
“你——你好!”我回道,卻被她眸中的冷意閃了下。
我歪頭問喋術這姑娘是誰,他卻也迷惑的搖了搖頭。
“北鏡司廉政爵爺千金月秦紗!”月輕梧淡淡的說道,隨后看著我解釋道,“月秦紗,廉政爵爺嫡女,少時養在外家,十歲歸家,先后戰敗兩位姐姐,一位兄長,十三歲奪得爵位,十四歲手刃繼母一族,人稱魔爵,是攝政王最喜歡的手下?!?p> 月輕梧的聲音清冷淡漠,女子卻淡淡一笑。
“世子避重就輕,秦紗弒兄殺父,屠姊滅妹,世人皆知,何必為秦紗遮掩!”
女子聲音清冷,話語十分冷漠,似乎在說別人的故事,她的眸子像是漩渦,只一眼我的心就疼的厲害。
我慢慢走近她身邊,幾乎是身體本能的抱住了她,她的身子冰冷,與我的溫熱全然不同。
“你在可憐我嗎?”她突然說道,聲音不大,甚至刻意的壓低了嗓子。
我皺了皺眉,并不理解她所說的可憐,只見她推開了胳膊,整個人退后了幾步道,“我不需要任何人的可憐,尤其是你!”
園子里一片沉默,園中的人不可置信瞪大了眼睛瞧著我,那神情似乎我做了什么驚天地泣鬼神的壯舉。
人群有些騷動,只見小魔王屁顛顛的跑了過來,他瞧見喋術,好看的桃花眼就笑開了花。
“小術術!”月白大聲的喊道,隨后就一個滿懷抱上了喋術。
喋術無辜的望著我,圓滾滾的眼睛里寫滿了委屈。
“滾遠點,別在這丟北鏡司的臉!”女子一條銀鞭抽向小魔王,下手干凈利落。
“月——秦——紗!”月白咬牙切齒的喊道,桃花眼里全是怒氣。
女子并不理會他,只是冷冷的望著我,“在情壺天,沒有身份之分,青鸞公主想要留下來,按照規矩須過了四鏡司這關!”
“東鏡司已沒,并不作數,公主隸屬南鏡司,也可算作過關!”
“余下須過我北鏡司與西鏡司之戰,北鏡司若派出高手,算是欺負公主,今日就讓這個不成器的東西與公主一戰,若公主輸了,請你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