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晚晚聽見他的聲音有些悠遠,“我們結婚吧。”
沒有興奮,沒有驚喜,波瀾不驚的語氣。
“哦。”陸晚晚也不咸不淡地回道。
“最近公司事情太多忙不過來,今天才有時間和你打電話。”
他和她解釋說。
陸晚晚說:“我第一次見人電話里頭求婚的。”
那頭沉默了會,問,“你現在在哪?”
陸晚晚特意報了個離他公司遠的地址。
“你在那等我。”
陸晚晚說,行。
想了想,她又補充道,“別讓我等久了。等久了人就不見了。”
掛完電話她邀了個車直接往那邊開。
在車上的時候她給邱依發了個微信:我找到工作了。對了。我要和謝飛宇結婚了。
剛發過去那邊電話就打過來了。
陸晚晚一接對面就是劈頭蓋臉一頓臭罵,“陸晚晚你是不是腦袋有問題?你他媽被謝飛宇和林漸害得還不夠慘?和他結婚?你是不是有病啊?”
陸晚晚等她罵完,淡淡地說,“我之后會和你解釋。”
“解釋你妹啊!不是我看你真的是有毛病。你是不是喜歡被虐啊?”邱依在那頭氣不打一處來,“怎么會有你這么死心眼的人,你爸都被他倆合伙送進牢了,你還嫁給他!”
“不關他的事。”陸晚晚說。
“算了算了,我真是懶得和你說。別怪我沒提醒你,你和他結婚就絕對不會有好日子過的。”邱依又補充道,“對了,婚禮別叫我,我不會來的。”
陸晚晚說,“那不行,你是我最好的姐妹。我希望你能來當伴娘。”
那邊又是罵罵咧咧了好幾句才掛了電話。
陸晚晚搖搖頭,她也知道自己在做一件蠢事。
到的時候陸晚晚沒想到謝飛宇竟然比自己還早。她愣了愣。
對方笑了笑,“小季同學一路超速趕過來的,怕人跑了。”
陸晚晚勉強笑笑。
對面斂了神色,從兜里掏出一個方盒,就在大馬路邊上單膝跪了下去,“陸晚晚,嫁給我。”
陸晚晚說,“真不浪漫。大馬路邊上求婚。”
謝飛宇不理,給她戴上戒指。
他的神色有些莊重,“我說實話,我現在也分不清我現在對你到底是什么感覺。但我想給你一個家。”
陸晚晚愣了愣,說謝謝你。
兩個人明明做著世界上最浪漫的事卻彼此說著最客套的話。
婚事就這樣敲定了,謝飛宇帶陸晚晚回家見了謝母。
謝母激動得不行,說終于是讓謝飛宇把陸晚晚娶進了門。
謝母像是怕陸晚晚跑了,直接拿出日歷瞅啊瞅,定了個最近的宜婚嫁的日子。
一錘定音。
謝母說,“婚禮要辦最好的,不能虧待了晚晚。”
“一切從簡吧,就親朋好友簡單辦一個婚宴就行。”陸晚晚說。
“這可不行,要辦就要辦最好的。”謝母堅持。
最后在謝飛宇的提議下,折中,不辦太隆重也不辦太磕磣。
兩人都只得同意。
第二天一大早謝飛宇就來敲陸晚晚的門。
陸晚晚正一臉睡意朦朧,“怎么了?”
謝飛宇搖了搖手里的戶口本,“去扯證。”
陸晚晚還沒醒的瞌睡一下子就散了,她站在門口撓撓頭,有些反應不過來。
謝飛宇不由分說地進了房間,“趁著今天不上班,早點去吧。”
陸晚晚心想還真是不給自己一點反悔的機會吶。
“你等等我,我去換身衣服。”
說完便上了樓。
謝飛宇換上她之前準備的情侶拖鞋,坐到沙發上。
陸晚晚磨蹭了好一陣才下來。
就真的,要嫁人了啊。
陸晚晚覺得自己這次玩的有點大,但想了想心中的計劃還是攥緊了手里的戶口本身份證和謝飛宇去了民政局。
來的明明很早排隊的人卻還是有些多。
等了好一陣最后辦完一切手續手里拿著兩本紅紅的本子時陸晚晚還覺得一切發生得有些不真切。
自己幾個月前還在為找工作奔波感嘆沒有甜甜的戀愛,這一轉眼來了這個世界可是連結婚證都扯了。
陸晚晚呆呆地坐在謝飛宇車上,一言不發。
謝飛宇不經意地說,“這幅樣子不會后悔了吧。”
陸晚晚斜了他一眼,“有點。”
謝飛宇突然就笑了,說:“晚了。”
陸晚晚沒有出聲,呆呆地看著窗外,思緒也不知道飄到了哪里。
送她到門口的時候,謝飛宇說:“我媽說過幾天要我搬過來。這房子之前就打算當成婚房,我再請幾個保姆,你也不用每天這么操勞。”
陸晚晚隨便應了句就進了房間。
想了想又掏出了那個紅本本左右看看。
翻開來自己和謝飛宇并排笑著。
可是她看得出自己笑得有多假。
又拍了個照片發給邱依,“領證了,祝福我。”
對方回她,“神經病啊。拉黑了。”
陸晚晚笑,笑著笑著就哭了。
她一字一句地打字道:“婚禮在下周日。我希望伴娘是你。”
對面沒有回她,過了好半晌才回了句,“你和王鏡濤說了嗎?”
王鏡濤?
陸晚晚腦子空空的。
腦海里浮現出他陽光帥氣的笑臉,還有為了她爸爸奔波勞碌的樣子。
心間充滿了內疚。
她注定只能對不起他了。
她給邱依回道:“他是個好人,我不配。”
揉了揉眉心,陸晚晚把紅本本收進抽屜,打算早點洗澡睡個好覺。
明天是她第一天上班。
她找了個英語雜志社的工作。
負責把各種英語文章報道詩歌翻譯出來。
也正好同她大學的專業對口。
邱依和王鏡濤本說可以幫她安排一份輕松自在的工作,她拒絕了。
她想要開始過新的人生。
陸晚晚不再是書里那個任人欺負,老實巴交的可憐人,她要重新書寫新的女主篇章。
同時那些欺負過她的,讓她難過的,她都要通通討回來。一個都不會放過。

一只嘉菲貓
晚晚同學這樣做是有原因的!_(:з」∠)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