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陳師傅搞來一臺大巴,因為距離八十年期限只剩幾天了,為了節省時間,祁院長和秦教授決定臨時住到陳師傅那個村子附近。
一行人坐在大巴后,不想讓陳師傅聽見他們的討論。
“這么說,那些日本人所留下來的東西很有可能詳細記載了此地的秘密?”宋文豪分析道。
祁天臨點點頭,“但是很擔心那些東西因為儲存不好而破損了,畢竟是八十多年前的東西。”
“其他四方的人知道這個消息嗎?”
“不知道,我還沒有那么傻,而且咱們手里的還有著更重要的一個籌碼。”祁天臨笑著看向秦教授身后的背包,那根平淡無奇的獨角正靜靜的躺在背包里。
大家都慧眼一笑。
黎真并沒有參加討論,他只想平安的度過這次社會實踐,短短幾天所發生的事情還是有些讓他接受不了,他不知道其他人是如何快速適應這樣翻天覆地的變化,或許他們早就有所感知,唯獨自己像個異類,被活生生的拖進了這個可怕的世界里。
看著窗外的風景,山里的黃昏和城市不同,山體角度的遮擋很容易將昏暗的太陽屏蔽掉,再高速行駛的大巴就仿佛在白天和黑夜之間穿梭著。
“怎么,有心事?”討論結束后,畢墨坐到了黎真的旁邊。
“沒有。”他倔強的說道,他不想暴露自己心中的脆弱,這樣會讓自己在這陌生的世界里難以生存下去。
“沒事就好。”畢墨閉上了嘴,也看著窗外閃過的畫面。
兩人就這樣安靜的坐著,仿佛世界將此刻永遠的定格下來。
大約三十分鐘后,大巴停在了一家酒店旁,酒店很普通,談不上豪華也說不上大氣。
“我們村里也就這個酒店還算好點了,雖然在景區附近的,但是離景區也有一個小時的路程,所以修建的也不算太好,不過肯定能夠保證睡眠質量的。”陳師傅略表歉意的說道。
“沒事。”祁天臨帶著一行人走進了酒店,為了保證安全還是兩人一間房,還是按照宿舍所分。
“陳師傅,你需不需要開間房,明早我們一起?”開完十間房后,祁天臨看向陳師傅。
“不用了,我家離這里不遠,我明早來接你們吧,不用擔心我會溜走,這里的人都認識我。小花,是這樣吧。”陳師傅對著前臺小姐打了個招呼。
“祁先生,陳師傅之前是我們村里有名的獵人,現在又在大九湖做事,村里人都知道他家在哪,請他當向導絕對可以放心。”前臺的小花恭敬的對祁天臨說道,在這里做了幾年的服務員,從來沒有見過剛才從祁天臨手中接過的黑卡,冰冷的金屬感在手中細滑,拿在了手上就不想松手了。
小花也只是在小說和電視劇里聽說過黑卡,沒想到自己有生之年能夠見到,眼前的這位先生絕對不是一般人。有了這種想法的小花對祁天臨那可謂是畢恭畢敬。
“嗯,那行吧,明早八點見。”
“好的,那我先走了。”陳師傅打了個招呼就走了。
祁天臨靜靜的看著遠去的陳師傅,不知道從哪掏出根煙,點了起來。
“怎么覺得那個陳師傅有問題?”秦教授從樓梯走了下來,酒店只有三層,將學生們安排好后他下來準備找祁天臨去喝點。
“沒有,只是覺得事情太順了,似乎所有有利的東西都在我們手上,你不覺得奇怪嗎?”祁天臨吐了口煙,臉上寫滿了憂慮。
“哈哈,很久沒看你愁眉苦臉了,這次咱們招的學生如此優秀,那怕這次在大九湖沒有收獲也無所謂,咱們只要保障學生的安全就好了。”秦教授拍了拍他的肩膀,大大咧咧的說道:“找個地方整兩口酒?”
“行吧。”向小花打聽了附近吃夜宵的地方,兩人走出了酒店。在他們離開沒有多久,一個身影也悄悄的從酒店溜了出去。
“這里的氛圍很不錯嘛。”祁天臨不免有些感嘆道世道的變化。小花推薦的地方是當地比較出名的夜宵攤,四周都是燈紅酒綠的娛樂場所,小小的平房也開起了KTV。
“你這是出來少了,時代的變化太快了,以前我們出來科考,哪有夜宵吃,更別說住酒店了,能找到地方借宿就算不錯了,搞不好還得住山洞。”秦教授一直負責科考,從上個世紀九十年代就在全國各地到處亂跑。
“老板給我們來點串。”秦教授招呼到夜宵攤的老板。
“好嘞,老板就兩個人吧。”老板是個年輕小伙,腿腳麻利得很,在各桌之間行云流水般走來走去。
“嗯,你看著上吧。”秦教授從錢包里拿出五張一百元的鈔票遞給老板。
“得勒,馬上就給您上。”年輕的老板眼里冒出了精光,對正在忙活的燒烤師傅交待幾句就來到了秦教授他們這桌。
“兩位老板從哪來?”
“大九湖。”祁天臨冷冷的說道,他的心情并不是特別好,不想和陌生人有交流。
“你們還敢去大九湖啊。”年輕老板有些驚訝,“你們聽說過我們這的傳說嗎?”
“每八十年就要封山,我們知道。”
“我們之前也不信這玩意,但是前段時間大九湖不是出事了么?再加上一些我們這的一些傳言,更加沒人敢去大九湖了,我們也準備聽從老祖宗的安排,過幾天就封山。哎,害得我生意都不好做了。”年輕老板有些懊惱,這夜宵攤也剛做沒多久,碰上這種事情自然對他的生意有著不小的影響。
“你們這老一輩有人經歷過嗎?”秦教授問道,祁天臨此刻并不太想說話,只想靜靜。
“老一輩經歷過的大部分都死了,活著的大多數也是神志不清了。不過還有一個人當年經歷過,而且還跑出去過,也是因為他我們才準備封山的。”
“哦?能說來聽聽嗎?”秦教授又遞過去兩張百元鈔票。
老板笑嘻嘻的將鈔票放進自己的口袋,“那位老人當年是我們這的游擊隊,打小日本的,今年九十多歲了。聽他說當年他和村里一位姓陳的隊長在封山期間出去巡邏過,反復的強調我們不要出去,他們碰見很邪乎的事情,好像還扯到了日本人。”日本人?看來那個陳師傅沒有說謊,祁天臨一想到陳師傅就覺得不太對勁,現在聽聽別人是怎么說的。
“本來大家對他所說的滿不在乎,后來一些六七十來歲的老輩人聽到他說這種話,連忙招呼大家開了會,還從村長家里拿出了上次封山時日本人所留下的書籍。”
“八十年前的書能保存到現在?”秦教授有些詫異,一般的書在完美的保存環境下幾十年不是問題,但是很多民國時期的書現在基本都不能再使用了。
“具體的我也不太清楚,那天開會是我老婆去的。”老板靦腆的說道,看起來應該是剛結婚不久。“反正最后決定還是封山,村里也封道,還想上級領導請示了。”
“哦?領導怎么說?”如果這件事將普通人牽扯進來就不太好收拾了,神裔者的世界暫時還是不能公之于眾,不然一定會成為眾矢之的。
“領導也沒什么說的,說隨便我們怎么樣,只要不出亂子就好。”聽到這,秦教授就松了口氣,但是接下來又有些苦惱了。
“不過旅游局的說,大九湖不能關閉,保持正常的營業。”
“你們村不是都封山封道了嗎?還有別的地方能夠進入大九湖?”秦教授有種像把旅游局的人給撕了的沖動。
“我們村只是大半部分圍繞大九湖,還有其他的村子能夠進入大九湖,不過想必他們應該也會遵守老祖宗的規矩,畢竟這是這一片所有村子里都有的規矩。”年輕老板解釋道。
“你們村長住在哪方便告訴我們嗎?我們是考古隊的,對你們村子里的傳聞有些興趣,想給你們做個專訪。”秦教授又掏出一個工作牌,上面寫的是國家考古隊。
見證件好像挺高級的,老板也沒有多大的戒心,將地址告訴秦教授后把烤串端了上來,還拿了一箱啤酒,然后就去忙活了。
“看來我們明天有很多事情要做了。”
“明天的事情再說吧,今朝有酒今朝醉,干杯。”祁天臨將杯中的啤酒一飲而盡。
“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