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不幸的消息
走進包間后,程襄站定在大理石桌前,目光落在沈茗煜消沉的臉上。
沙發(fā)對面墻壁上的大屏幕夜晶電視機,正靜著音閃著光,程襄看著包間這般詭異的氣氛,邊說邊皺著眉問。
“怎么抽了這么多煙,你都好久沒抽煙了,是誰惹你了,我?guī)湍阈蘩硭!?p> 話音剛落,大家齊刷刷的看著站在沈茗煜身邊還未落座的董玩。
“我就知道是你,你給我過來,看本小姐不收拾你。”
一聲清脆的謾罵聲穿過安靜的空氣里傳入每個人的耳朵。
雖然程襄是個女孩子,但從小到大也是程家被寵大的大小姐。
盡管長相甜美,但性格率直。
因為這個男人,她打小就喜歡,哪怕知道他還想著那個青梅竹馬,但是事情隔了這么多年,這個女孩都沒有出現(xiàn)過,也沒有被他找到,她就更有信心留在他身邊,也自然的把自己當(dāng)成了他的人。
所以,一切對他不利的,讓他不悅的事,她都謹小慎微的幫著,護著,哪怕是她兄弟,她都要幫他教訓(xùn)。
董玩看著程襄微皺著的眉頭,知道自己今天肯定逃脫不了她的魔抓,伸著造孽般的臉袋湊到大小姐面前。
“諾,下手輕點啊。”
程襄見他突然這么識趣,目光輕掠過去,但絲毫沒有想放過他,狠狠拽起他的耳朵,就是一陣罵。
“說了多少回,你就是嘴賤,下回再這樣,我就…我就拿酒瓶砸你。”
雖然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但聰明的她也清楚董玩這張嘴鐵定是惹到了沈茗煜。
瞄了一眼桌上的紅酒瓶,順手拿起一瓶未開啟的高檔紅酒,想嚇唬嚇唬董玩。
一手拉著董玩的耳朵,一手舉起紅酒瓶,而董玩縮著個頭,那場面別提有多搞笑。
董玩倒是被嚇的不輕,以為這女人也來真格的,抬手擋著頭。
誰知這大小姐不按常理出牌,來了這么一句:“呃,沈茗煜,你這里有沒有便宜一點的酒,這個拿來打他也太浪費了吧。”
話完,包間內(nèi)一片嘲笑聲。
言外之意董玩這頭還不如一瓶紅酒來的金貴。
“大小姐你就放過我吧,都是我的錯,惹了你家那位不爽,你看我這項目都丟了,你還來添堵。”
董玩現(xiàn)在才知道委屈的撇撇嘴說道。
“那是你嘴賤,活該。”
話是對著董玩說的,但是程襄的目光卻一直盯著沈茗煜,察覺出他冷著張臉,陰冷的氣息不斷蔓延開,也意識到他喜歡的男人今天心情很很差。
放下紅酒瓶,推了推擋在面前的董玩,大吼聲:“讓路!”
董玩識相的站在一邊,然后有些搖搖晃晃的坐回了原位。
她警惕的坐在沈茗煜身旁,靜靜地看著他抽煙,看見他一旦這個狀態(tài),大概又是想起那個青梅竹馬來了。
深吸了口氣后,拿起桌上一枚草莓,遞給他:“不要擔(dān)心,說不定很快就會有她的消息了。”
這話是她打掉牙再咽進肚里說出的話,心里的難受和醋意也只有她自己知道,但是無奈,她對這個男人沒有一點辦法。
為了找那個青梅竹馬,他可以拒絕任何一個人,所以她任性不得,傲氣不得。
就怕哪天她開口跟他表明了心意,她就再也不能像現(xiàn)在這樣待在他身邊。
泛著冷氣的眼眉漸漸舒展開來,頓了頓后,接過程襄手中的草莓。
一言不發(fā),隨后又放下草莓,突然站起身走出了包間。
他這來去自如的性格,他們已經(jīng)習(xí)慣了,難過的是程襄,她才剛來,他就走了。
于是狠狠地瞪了一眼董玩:“肯定又是你提了不該提的人。”
走出會所,看著外面的夜色,沈茗煜臉上顯得更加消沉和悲慟。
張?zhí)刂?張成跟在他身后,看著老板沉著張臉,深呼了一口氣,立馬警醒自己,一會告訴老板的事情,一定要好好組織下語言,他可不想火上澆油,萬一說的太過,他這工作就不保了。
正想著,一輛賓利已經(jīng)停在了會所門口。
司機老楊恭恭敬敬的拉開后座車門。
等坐上車后,張?zhí)刂行╈霓D(zhuǎn)頭問道:“老板,今晚回酒店嗎?”
沈茗煜微抬眸,點了點頭。
他說的老地方便是沈氏入股的高檔酒店--希悅酒店,最貴的也屬頂樓的豪華包間,一晚上就要七八萬,每個房間各具特色,而他老板住的卻是一個黑白灰裝飾的冷色調(diào)房間。
說來也想不通,老板寧可住酒店也不回家住,那偌大的別墅就這么空著,怎么天天喜歡住這里,色調(diào)跟他人一樣冷,簡直就是“冷面王。”
車子緩緩啟動,很快到達了希悅酒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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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調(diào)的頂樓套房里
“說吧,什么事。”
沈茗煜看出張?zhí)刂桓庇杂种沟臉幼樱涞拈_口問他。
“老板,是這樣的,這個…”
“直說,什么這樣那樣,不想干了?”
張?zhí)刂荒槦o奈,因為接下來要說的兩件事,無論哪一件他都不想親自說出口。
尤其看到自己老板此刻這張沉冷的臉,更加沒了勇氣。
被逼無奈,張?zhí)刂抖痘艋舻拈_口:“沈老爺子打電話來讓您這兩天抽空回一趟老宅,說是有重要的事要跟您商量。”
“說是什么事沒有?”沈茗煜清冷的問。
“好像是沈家和郭家的事,具體老爺子沒說。”
老爺子真正傳達的也確實是這原話,只是張?zhí)刂鷱睦险芗夷抢锫犝f了老爺子正有心想讓沈家和郭家的大小姐聯(lián)姻,老板心心念念著南小姐,想了想還是不說的好,因為接下來的事對老板而言是個巨大的打擊。
沈茗煜頭也未抬,對于張?zhí)刂f的話沒有一絲反應(yīng),繼續(xù)翻閱著手里的文件,見張?zhí)刂徽f話了,終于抬眸看向他冷聲問道:“還有事?”
此刻的張?zhí)刂鷥?nèi)心其實是煎熬的,連呼吸都不敢大力。
心想,要不把這件事先壓一壓?
怕被老板看出端倪,絲毫不敢多猶豫,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回答道:“沒事了。”
只是顯然他這般支支吾吾,吞吞吐吐的肢體語言,已被沈茗煜余光盡收眼底。
“你確定要瞞我?”
張?zhí)刂贿@話嚇得心頭顫了顫,老板這心思,哪里騙得了他,哪怕是為他好,他都不屑。
雙手顫抖的拿出一份資料,遞給了沈茗煜。
長到二十五歲都沒有一次是像此刻如此緊張膽怯的心情,更多的是不安,糾結(jié)和一絲難過。
遞過來的資料是有關(guān)于南初的下落的。
沈茗煜眼里閃過一絲希望的光。
或許他知道是僥幸心理。
但眼睛停留在南初已在十年前不幸離世的消息以后,雙眸泛著沉沉的光,不敢相信的盯著手里的資料許久,眼眶微微泛紅。
看到這,心底一瞬間塌陷了。
他等了那么多年,竟然等來的是這個消息?
沉默片刻,再開口時,性感磁性的聲音中帶著哽咽和暗啞:“消息屬實嗎?”
張?zhí)刂谝淮慰吹嚼习暹@個樣子,他何時在別人面前顯露這么脆弱的一面。
這還是他家老板嗎?
開口時聲音都比以往小了幾分:“消息已經(jīng)經(jīng)過…經(jīng)過反復(fù)驗證。”
“如果是同名同姓呢?”沈茗煜悲涼的口吻帶著惺忪暗啞。
“也有可能的,但是年紀上來講是差不多的。”
生怕老板因為他這番話一個怒火把他給開除了,他靈光一動,繼續(xù)開口:“目前國內(nèi)是這個消息,但是說不定國外或許會有南小姐的消息呢,我們可以往海外調(diào)查。”
可惜沈茗煜只聽進去了前面一句,后面一句壓根就沒有在意,因為以他身邊的資源調(diào)查出來的信息都不會有假。
何況國外那么多個國家,再有能力,要查到何年何月?
不過人都是在希望中找寄托的,生如浮木,寄與曙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