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倒霉的長袍店
哈利撇了撇嘴,獨自踏進了摩金夫人長袍店。摩金夫人是一個矮矮胖胖的女巫,笑容可掬,穿一身紫衣。
“是要買霍格沃茨學校的制服嗎,親愛的?”不等哈利開口說話,她就說了。“我們這里多得很,說實在的,現在就有一個年輕人在里邊試衣服呢。”在店堂后邊有一個面色略顯蒼白、身材瘦削的年輕人站在腳凳上,他一頭淺金色的頭發梳得整整齊齊,在燈光下面閃閃發亮,異常惹眼。見到這個男孩的第一眼,哈利就不得不承認,除了教父的兒子珀爾修斯·布萊克以外,這是他見過長得最好看的男孩子。
“喂,”那個男孩說,“也是上霍格沃茨嗎?”
“是的。”哈利說。
“我爸爸在隔壁幫我買書,媽媽到街上找魔杖去了。”他用眼角看著哈利,說話慢慢吞吞,拖著長腔,雖然入耳是華麗的詠嘆調,但哈利立馬就聯想到了魔法部里那群以純血為榮的守舊派,情不自禁地就皺起了眉頭。
“然后我要拖他們去看飛天掃帚,我搞不懂為什么一年級就不能有自己的掃帚。我想,我要逼著爸爸給我買一把,然后想辦法偷偷帶進去。”
“哦,我爸爸昨天剛給我買了一把光輪2000。”
“什么?”那個男孩的臉這時才完全轉過來,瘦削的臉上滿是驚疑,“這不可能,一年級就不能有自己的掃帚。”
“哦,或許一年級新生是不能帶自己的掃帚,可沒說不能有自己的掃帚。”哈利學著他的語氣,慢吞吞地說道。
那個男孩的臉突然漲得通紅:“哼,有掃帚也沒什么了不起的,不代表你魁地奇就打得好。我爸爸說,魁地奇可不是什么人都能打的。你打過魁地奇嗎?”
“打過。”哈利不禁想到了達力,但是眼前這個男孩似乎比達力還要惹人討厭。
“我從五歲的時候就開始打了。”男孩高傲地抬了抬下巴,“我爸爸說,要是我沒有被選入我們學院的代表隊,那就太丟人了。要我說,我同意這種看法。”
“哦,我爸爸也說了。”哈利特意把“爸爸”兩個字咬得很重,“而且很抱歉,我從三歲的時候就開始打魁地奇了。”
“這不可能,你在說謊!”
“我才沒有,我周歲剛學會走路就會騎掃帚了!”
“你這個騙子!就連國家隊的球員都沒有這么早!嗯……比如說詹姆·波特先生,他應該是掃帚騎得最好的球星了,可他在采訪的時候都說了,他是在二周歲的時候才學會騎掃帚的!”
“確切地說,是二周歲零三個月。”
“二周歲!我看過他的每期采訪,絕不會錯的!”
“哦,那是四舍五入吧,你難道不知道那些小報記者為了噱頭通常都愛使些夸張的小把戲?我可以明明白白告訴你,就是二周歲零三個月。”
“哼,說得這么肯定,你以為你是他兒子嗎?”
“你才知道嗎?詹姆·波特就是我爸爸。”
“你……!”男孩驚疑不定地仔細打量了一下哈利的臉,果然看到了和魁地奇巨星有些相似的痕跡,他好不容易恢復蒼白的臉色突然又漲紅了。然而很快地,他又氣呼呼地扭過頭去,不甘心地說道:“你們波特家族的都是格蘭芬多,你一定也是個格蘭芬多。怪不得我爸爸說,格蘭芬多的人都是一群愚蠢的獅子!”
哈利覺得很氣憤,他之前怎么不知道,這世上還有比達力更討厭的男孩子。“看看,你那金燦燦的像暴發戶一樣的金色頭發,我猜你一定是馬爾福家的,我爸爸說了,馬爾福一家的都是斯萊特林。斯萊特林的人都是一群陰險狡詐的毒蛇!”
“胡說,斯萊特林是最好的學院!”
“胡說八道!格蘭芬多才是!”
“斯萊特林!”
“格蘭芬多!”
“斯萊特林!”
“格蘭芬多!”
……
“轟……”突然對角巷的一隅竄出了一道火光,看樣子是從摩金夫人長袍店發出的。
人們匆匆趕到長袍店,看看是否需要救助,而一瞬間后,火光就已經平息,人們只看到架上的一排衣服不是被燒破了洞就是燒沒了袖子。兩個男孩低著頭默默站著,其中一個男孩手里攥著一根魔杖,面色通紅窘迫。
素來溫柔的摩金夫人一臉怒容:“你們,你們怎么敢!要想在開學之前把這些衣服重新做好,我大概要有半個月不能好好睡覺了!你們的家長到哪兒去了。尤其是你,小波特先生,你怎么敢在你還沒有學會魔咒的時候隨便使用魔杖?剛剛只是一個小型的‘火焰熊熊’,若不是咒語威力不足,也許你們現在就沒辦法完完整整地站在這里了!”
聞訊而來的波特夫婦極不好意思的給摩金夫人道歉、賠償,帶著一臉窘迫的哈利走了。稍微遲些的馬爾福夫婦趕到后,納西莎立馬和摩金夫人洽談賠償事宜,她表示愿意雙倍賠償摩金夫人的損失,不過被摩金夫人拒絕了。盧修斯狠狠地瞪了一眼給自己闖禍的兒子,使得小馬爾福先生害怕地瑟縮了一下。
哦,梅林可真愛開玩笑,有的人吶,在第一次見面就結下了梁子。
回家以后的哈利自然是免不了又被一番說道,不過哈利倒是有些習慣了,從小到大他就愛闖禍,而且頗有越挫越勇之勢,把格蘭芬多的勇敢和莽撞都演繹得淋漓盡致。
莉莉對哈利總愛惹出些幺蛾子的性格有些頭疼,在聽說了事情的始末之后,她好氣又好笑地說:“哈利,我很高興你和我一樣熱愛格蘭芬多。當然,從你從小到大的表現來看,你應該也是個格蘭芬多無疑了。但是你要知道,每個學院都有自己的個性特征,每一個學院都是獨一無二的。斯萊特林的人,嗯,他們中的一些人的確是有些愛玩弄權術、利益至上,但不能否認的是,魔法部的很多部門都少不了這群頭腦精明的巫師。斯萊特林也培育出了不少領域的大師,比如說里德爾教授。”
詹姆豎著的耳朵在聽到里德爾的名字后又放了下去。
“噢,是的,偉大的里德爾教授!我已經聽說過不少他的傳聞事跡了,真想馬上見到他!當然,還有偉大的鄧布利多校長!”
在開學之前,哈利偶爾會好心情地幻想他的教授和同學會是怎樣:鄧布利多教授的話,根本不用想,他吃過好多的巧克力蛙卡片上都有鄧布利多的頭像;麥格教授,不出意外會是他將來的院長,聽說是個很嚴肅的女人;斯內普教授,嗯,在對角巷的時候他們就已經見過了。梅林啊,為什么沒有人告訴斯內普他真該洗洗他那油膩膩的頭發了?哦對了,說起霍格沃茨,就不得不提提那位厲害的黑魔法防御教授了。
湯姆·里德爾,霍格沃茨特聘黑魔法防御教授,1944年畢業于斯萊特林學院,幾乎在學生時代和教師生涯的每個階段都包攬了“霍格沃茨最受歡迎的人物”這一稱號,除了那張似乎永遠不會衰老、永遠年輕英俊的臉,最重要的是他有著深不可測的強大實力。沒有人知道他的魔法能有多強,有人說他的實力甚至可以超越上一代的黑魔王蓋勒特·格林沃德。這可并非毫無根據的臆測,據說里德爾在畢業參加黑魔法防御教授選聘時與號稱“20世紀最偉大的白巫師”阿不思·鄧布利多堪堪打了個平手。梅林啊,那時候他才18歲。許多巫師都在感慨還好里德爾教授盡管有些熱衷于黑魔法的小樂趣,但大概都是出于職業愛好,無傷大雅。好在他本人并沒有成為黑巫師中的一員——這可真是魔法界的幸運;而另一邊,他們又在悄悄期待著什么時候里德爾教授能和鄧布利多校長再認認真真、酣暢淋漓地比試一場,那場面一定很精彩,大概可以載入巫師的魔法史史冊。
哈利從小就聽了不少里德爾教授的傳聞,包括他娶了霍格沃茨的占卜課教授芙蕾雅·里維拉女士的小道消息。不知道為什么,哈利每次聽到湯姆·里德爾這個名字,心里都會涌起一種奇怪的感覺,就像是冥冥中有什么牽絆似的。直到聽到奧利凡德說的話,他猜測,或許另一根鳳凰尾羽的主人就是這位里德爾教授。他把一直以來心里神奇的感覺歸功于鳳凰這種神奇生物的牽引。他才不信漢娜說的什么冥冥中的宿命呢。哈利曾和漢娜?艾博說起過這種奇怪的感覺,小女巫一本正經地告訴他巫師命理的前世今生,還拿出在未成年小女巫中十分流行的占卜茶葉給哈利測算,然后,漢娜“算”出哈利上輩子是個負心的女巫,因此梅林罰他這輩子做個男人,無法和前世的愛人廝守,而且每次想到對方的名字就會心痛。
哈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