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分院測試前的特訓
“你們最好還是趕快換上長袍,我剛到車頭上問過司機,他說我們就要到了?!焙彰粲檬治孀”亲樱媛断由刈吡?。
納威也支支吾吾地說:“抱歉,我……我不是因為這里的氣味,呃,不是,我是說,我就不打擾你們換衣服了,我,我也先走了。再,再會?!?p> 兩個男孩面面相覷,最后無可奈何地開始窸窸窣窣換起長袍來。
“你以前碰到過馬爾福嗎?”羅恩問道。
哈利向羅恩講述了他在對角巷與馬爾福相遇的事。
“這個人可真討厭。”羅恩憤憤地說,“仗著自己家有幾個臭錢。”他扣好扣子,把長袍使勁兒往下拽了一拽。羅恩的長袍短了點兒,下邊露出了他腳上的鞋。
哈利假裝沒看見,朝車窗外瞥了一眼。
“再過五分鐘列車就要到達霍格沃茨了,請將你們的行李留在車上,我們會替你們送到學校去的?!边@聲音在列車上回蕩。哈利開始有些緊張,又暗含興奮。他們把剩下的糖果塞進衣袋,就隨著過道上的人流朝前涌去。
列車放慢了速度,最后終于停了下來。旅客們推推搡搡,紛紛擁向車門,下到一個又黑又小的站臺上。夜里的寒氣使哈利打了個寒噤。接著一盞燈在學生們頭頂上晃動,哈利聽見一個蒼老而又陰森森的聲音透過霧氣傳了過來:“一年級新生到這邊來,一年級的小兔崽子們?!?p> 透著暗黃的燈光,哈利隱隱看見,那是一個瘦削的男人,頭發稀疏而花白,兩只小眼睛透著一絲銳利與算計。
“來吧,快跟上,你們這些麻煩精。要是你們以后敢給我惹事,我一定要申請恢復過去傳統的體罰方式,把你們吊在禁閉室里?!?p> 這些話把一些膽小的孩子嚇壞了,納威甚至發出了輕輕的啜泣聲。周圍沒有人說話,但哈利卻有些渾不在意的樣子。
他們沿著一條幽深的小路下了坡,又拐了個彎——“噢!梅林”四周響起了一片驚嘆聲。
狹窄的小路盡頭突然展開了一片黑色的湖泊。湖對岸高高的山坡上聳立著一座巍峨的城堡,城堡上塔尖林立,一扇扇窗口在星空下閃爍。
“呵,這就把你們嚇住了嗎?沒見過世面的小崽子們”帶隊的男人隱隱有些得意,“每條船四個人,要是被我發現有人不守規矩……”
哈利和羅恩上了黑湖上停泊的一只小船,納威和赫敏也跟著上來了。
“哦,看我發現了什么,一只蟾蜍!真是送上門的小點心?!蹦腥送蝗粡拇狭喑鲆恢慌K兮兮的小動物,還惡趣味地捏了捏,把可憐的小東西嚇得呱呱直叫。
“來福!”納威似乎受到了驚嚇,趕忙上去張開雙臂,可憐兮兮地說道:“您好,先生,這,這是我的寵物,請您……”
“呵,哪有什么不在主人身邊的‘寵物’?這可是我剛剛抓到的一點兒野味?!?p> 納威緊張地快要哭了,哈利動了動眼珠,悄悄地在袖子中舉起了魔杖。
“哎喲!”只見那個陰森的男人一聲痛呼,握著蟾蜍的手松了一下,蟾蜍立即跳開了,納威一把將它撈進了懷里,緊緊抱住。受了這次委屈,小東西也學乖了,乖乖躲著不再亂跑了。
男人甩了甩剛剛針刺一般的手腕,銳利陰森的眼神在一群新生中打轉。哈利的心開始揪了起來,只要那個男人施一個簡單的小法術,就能發現剛剛出手的是自己的魔杖,他很擔心,自己會因為這一次的“見義勇為”而被扣上一頂“不尊師重教”的帽子,甚至還可能會受到剛剛那個男人所說的可怕的懲罰,可是,要他對可憐的納威袖手旁觀,他還真做不到。
不過,他發現,那個男人最后只是惡狠狠地冷笑了一聲,就放過了他們。哈利的心放了下去,不過這也使得他對面前這個男人有了改觀,在他看來,用一個簡單的“魔咒回現”是三歲的巫師小孩都會的把戲,這個男人明顯是故意放了他一馬,雖然他剛剛來了一番看似惡狠狠的威脅,卻給哈利留下了一個“面冷心熱”的印象。這也造成了未來學生們都對霍格沃茨管理員畏懼又憎惡的情況下,只有哈利一人傻乎乎地自以為看穿了費爾奇的“真面目”,一邊調皮搗蛋地不斷刷新著對方的底線,一邊也用真誠的態度莫名在費爾奇那里刷了不少好感,兩人一貓(加上費爾奇的寵物)相處得還算融洽,可謂是霍格沃茨一大奇跡。當然,這件事情的源頭后來被證實是一個美麗的誤會。不過,梅林的安排有時候就是這么的奇妙。
之后他們下船來到了霍格沃茨城堡,一個身穿翠綠色長袍的高個兒黑發女巫站在大門前。她神情嚴肅,哈利首先想到的是這個人很可能就是格蘭芬多的院長——麥格教授。
“謝謝你,費爾奇?!彼仁窍驇ш牭哪腥它c頭致謝,然后目光在新生們中間逡巡了一下,在納威略顯凌亂的袍子上面停留了幾秒,把納威嚇得手忙腳亂。
“歡迎你們來到霍格沃茨,我是米勒娃·麥格”麥格教授說,“開學宴就要開始了,不過你們在到餐廳入席之前,首先要你們大家確定一下你們各自進入哪一所學院。分院是一項很重要的儀式,因為你們在校期間,學院就像你們在霍格沃茨的家。你們要與學院里的其他同學一起上課,一起在學院的宿舍住宿,一起在學院的公共休息室里度過課余時間。
“四所學院的名稱分別是:格蘭芬多、赫奇帕奇、拉文克勞和斯萊特林。每所學院都擁有自己的名望和榮光,它們都培育出了無數杰出的男女巫師。你們在霍格沃茨就讀期間,你們的出色表現會使你們所在的學院贏得加分,而任何違規行為則會使你們所在的學院減分。年終時,獲得最高分的學院可以獲得學院杯,這是很了不起的榮譽。我希望你們不論分到哪所學院都能為學院爭光。
“過幾分鐘,分院儀式就要在全校師生面前舉行。我建議你們在等候時,好好把自己整理一下,都弄得精神一些。等那邊準備好了,我就來接你們。等候時,請保持安靜?!?p> 說完,她離開了房間。
“他們怎么能準確地把我們分到哪所學院去呢?”羅恩嘀咕道,“弗雷德說要通過一種測驗,還說對我們的傷害很大,可我想他是在開玩笑?!?p> 哈利悄悄地對羅恩咬耳朵:“我爸爸告訴過我,分院是要辨別魔藥,從一堆分別加了巨怪的鼻涕、屎殼郎的糞球、斑地芒分泌物、非洲樹蛇的皮、草蛉蟲的魔藥里面找出真正加了流液草的那瓶?!?p> “噢,那可真讓人惡心。”羅恩露出一臉嫌惡的表情。
“可不是,梅林在上,我最不擅長的就是魔藥,所以詹姆,哦,就是我爸爸,為了讓我順利通過分院測試,特地在家給我訓了整整一個月。”
“你是說,你一整月都在嘗這些鬼東西?”
“噢,是的。”哈利說完,似是想起了品嘗那些魔藥時的惡心感覺,臉上僵了一瞬,但很快他又雀躍道,“不過,特訓好歹有些效果,我之前常常沒嘗幾樣就惡心到要吐,沒法繼續下去,后來嘗多了,幾乎一沾舌頭我就能知道那是什么了。我想,我可以分到自己心儀的學院了?!?p> 羅恩先是面露同情,很快又一臉懊喪:“弗雷德他們太不夠意思了,明明知道我也不擅長魔藥,就是不給我提前特訓,我可不想被分到什么斯萊特林,和一群自以為是的家伙在一起!”
哈利安慰他:“沒關系的,不見得其他人也有事先準備。”
他們環顧四周,果然大家都是人人自危、一臉緊張。沒有人說話。只有赫敏口中念念有詞,在飛快地背誦她學過的咒語,拿不準該用哪一道。看樣子,這個麻瓜家庭來的女孩子還不知道分院測試的內容,這樣一來,羅恩心里又輕松了許多。雖然羅恩自己也沒有順利通過測試的把握,不過比別人多知道一點測試的內容就足以讓他沾沾自喜了。
這時,麥格教授回來了。
“現在,排成單行,”麥格教授對一年級新生說,“跟著我走?!?p> 他們來到大廳,教授們和高年級的學生們都已經就座了。麥格教授往一年級新生面前輕輕放了一只四腳凳,又往凳子上放了一頂尖頂巫師帽。帽子打著補丁,磨得很舊,而且臟極了。
餐廳里的人都在盯著這頂帽子。接著,帽子扭動了。帽邊裂開一道寬寬的縫,像一張嘴——帽子開始唱起來:“我是霍格沃茨測試用的魔帽,你們頭腦里隱藏的任何念頭,都躲不過我的火眼金睛,戴上我試一下,我會告訴你們,你們應該分到哪一所學院。你也許屬于格蘭芬多,那里有埋藏在心底的勇敢,他們的膽識、氣魄和豪爽,使格蘭芬多出類拔萃;你也許屬于赫奇帕奇,那里的人正直忠誠,赫奇帕奇的學子們堅忍誠實,不畏懼艱辛的勞動;如果你頭腦精明,或許會進智慧的老拉文克勞,那些睿智博學的人,總會在那里遇見他們的同道;也許你會進斯萊特林,那些意志堅強、渴望成功的人,斯萊特林能為你提供堅實的土壤。來戴上我吧!不必害怕,千萬不要驚慌失措!我是一頂會思想的魔帽!”
魔帽唱完歌后,全場掌聲雷動,魔帽向四張餐桌一一鞠躬行禮,隨后就靜止不動了。
“所以,我們只要戴上這頂帽子就可以了?”羅恩悄悄對哈利說,“我要把弗雷德殺掉,聽他說得像是要跟巨人搏斗呢?!辈贿^,他很快想起這里有一位遭遇更為凄慘的小伙伴,立馬就閉上了嘴巴,看了一眼哈利的臉色。
果然,哈利已經氣得滿臉通紅,氣哼哼地低聲咒罵著詹姆。
羅恩突然感到有些慶幸,梅林雖然沒有給自己一位當明星的父親,不過好在他的父親可沒有以捉弄自己的兒子為樂的惡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