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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回憶中獨活

第五章“那三年“(四)

她在回憶中獨活 c思陽 2899 2019-09-13 01:30:01

  就像是命中注定,上天救贖。那個叫曹陽的男孩悄悄走進了爾雅的生活。他用盡了所有的心思,讓自己成為了爾雅第一個愿意為之敞開心門的人。

  這個叫曹陽的男孩,爾雅也認識,是鄔龍杰身邊的好朋友之一,也在隔壁班。爾雅是11班的學生,而鄔龍杰和曹陽是12班的學生。兩個班的授課老師基本都相同,11班的班主任徐老師,教語文,是一名資深的老教師,在她的管束下,11班的孩子安安分分,戰戰兢兢,11班在全年級的排名也在中等以上,最后畢業了,班里大部分學生都上了高中。然而緊貼著11班的12班,卻是全然相反。12班的班主任是個年輕的科學老師,也是頭一年擔任班主任的職位,12班男生居多,又個個都是精力旺盛的主,年輕的班主任自己還是個孩子,還需要不斷跟其他老師汲取當班主任的經驗,實在鎮不住那些調皮的男孩,最后干脆任由他們去瘋,只管著幾個還在乎成績的女孩。幾乎每所學校都會有一批叛逆的不學無術的孩子,他們逃課抽煙喝酒打架。而12班就是這樣一個全年級公認的社會人集中營。

  爾雅一開始并沒有怎么關注過曹陽這個男孩,她和他的相識無非是因為她和鄔龍杰在一起時鄔龍杰送自己回家。同行的還有爾雅的閨蜜何文燕,和鄔龍杰幾個朋友,而曹陽就是鄔龍杰的朋友之一。有時候閨蜜的媽媽會來接閨蜜放學,那就只剩爾雅和幾個少年相伴同行回家,爾雅和鄔龍杰的朋友們算不上有多熟,也就是放學路上的偶爾談笑。但是于爾雅而言,同為鄔龍杰的朋友,這個叫曹陽的男孩,卻和徐三石是孑然不同的存在。

  爾雅也不知道他為什么相信自己,也不知道他圖什么,當爾雅與鄔龍杰分手后,幾乎所有人都在唾棄她,唯獨這個叫曹陽的男孩,身為鄔龍杰好朋友的他,不但沒有站在自己好朋友那一邊,反而來安慰她。爾雅開始并不領情,安慰有什么用,外加上由徐三石帶給自己的刺激,令她變成了一只受驚的鹿,對陌生人充滿了戒備。然而這個男孩只是默默的,不厭其煩的幫她跟其他人澄清著。在爾雅上學,放學的路上一路跟隨著,小心翼翼的守護著她。

  “你不用這么對我,我承受不起,而且我更給不了你任何回報。“

  ”我不是要你回報我什么,你就把我當哥哥,我從第一眼見到你,就知道你是善良的,絕不是他們口中的樣子,像你這樣的女孩,本就不該那么要強,該被人捧在手心里才對.'’

  爾父一入獄,爾雅就和媽媽相依為命了,從5年級開始,就算是受了委屈也從來不會聲張,她明白,沒有人會站出來為她撐腰。上了初中后,爾雅依舊是好到幾乎沒脾氣的性格,她長這么大,從來沒有說過一句臟話,平常回答老師的提問時,和同學們交談時,聲音也是輕輕的,柔柔的。有些接近林黛玉的形象。爾雅留著一頭烏黑順直的長發,加上溫柔的個性,很能激發起男生們的保護欲。在許多男生的眼里,初戀的模樣就該是以爾雅為典范,小巧的身材,一頭黑長直的頭發,穿著白色的裙子,一笑起來,烏云都散開。爾雅笑起來很好看,但是她卻總是面帶著愁容,不知道想著什么心事。班里的女生們大部分也非常照顧喜歡爾雅,只有幾個特殊的,覺得爾雅是刻意裝柔弱,辦可憐。換句話說,在她們幾個眼里,但凡是比自己優秀漂亮的女孩,就都不是好女孩。爾雅心里明白,卻不與她們爭論,只是在心里覺得有趣,若她的性格是裝的,天天裝,一整個初中,裝三年,也太辛苦了。他們這些還尚未經歷過分別與挫折的幸福人兒,又怎么會理解她的無奈。她還是溫柔的對待身邊的每一個人,是啊,在爾雅的心里,世事皆可原諒。

  那少年依舊是默默付出著,面對旁人的閑話,也只是以哥哥的身份自稱。然而他的付出,對于許久不曾體味過溫暖的爾雅而言,無疑是受寵若驚的。孤獨的久了,快樂隨風逝,憂傷已平常。曹陽總是變著法的逗爾雅笑,爾雅笑著,又想起什么,臉上的笑容便散了。她背負著這個年紀不該背負的重重心事,她所認為的幸福就是一個人安安靜靜的看著窗外,亦或是獨自漫步在雨后的公園。

  曹陽卻看不慣她這種獨來獨往的性格,在曹陽的眼里,爾雅就是因為之前的事有了陰影,放不開。只要和一大群朋友一起玩過,笑過,鬧過,心結自然就能打開了。他希望她快樂,于是他熱情的將爾雅帶進自己的圈子,以哥哥的身份,跟朋友們介紹爾雅。所謂金城所致,金石為開,對方一心為了她,爾雅也實在沒有再拒絕下去的道理。她是害怕的,害怕她的“不識抬舉”令唯一相信她在意她的人也離開了。于是她總是怯怯的跟在曹陽身后,他說什么,她便照做。曹陽帶她認識的那些朋友,跟學校里的同學不一樣,多半都是父母不怎么管束的,一邊上學,一邊在外面混,還有的根本就不上學了。他們在該好好學習的年紀放肆的玩樂,做著自己喜歡的事。爾雅覺得他們很直爽,很快樂,也很仗義。多次相處下來爾雅只覺得自己同他們在一起時十分輕松。即使在上學也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爾雅,在認識曹陽之前,從沒想過自己還能接觸這樣的圈子。這個年紀的孩子,往往都被父母的告誡迷惑了,其實不上學的孩子未必就是壞孩子,成績優異的孩子,思想和品行也未必就跟的上。這也不能怪父母,這個世界的是非評判標準本就是如此。而這些‘'壞孩子“里不乏父母離異的家庭,從小被他人帶著有色眼光看待的他們渴望著長大,通過壞孩子的外表來偽裝保護自己,他們相比同齡人更多的是包容與懂事。

  爾雅漸漸同曹陽熟絡了,也漸漸同曹陽身邊的朋友們熟絡了,他們用“曹陽妹妹”來稱呼她。秦佳悅是一個爾雅在心里默默崇拜的女孩。個子高高的,一頭自然卷的黑發,眼睛很清澈,笑起來是彎彎的。她很大方,和大家相處的都很好,爾雅希望有一天自己也能變成和她一樣。聽說秦佳悅原本的成績十分優異,曾經考過年級第二,后來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突然就荒廢了學業,老師們都大跌眼鏡。有許多人為她可惜,問起她原因,她只是無所謂的淡淡一笑,并沒有要解釋的意思。爾雅想著,秦佳悅心里面也有著不能與人分享的故事吧。

  有一天晚上,爾雅跟曹陽,姚宏志還有秦佳悅四人來到了一家ktv唱歌,兩個男生叫了幾瓶啤酒,曹陽給爾雅倒了一杯,開玩笑道:“做我妹妹怎么能不會喝酒?“爾雅沒喝過酒,但也不好駁了對方的面子,正在糾結到底該不該喝的時候,秦佳悅突然站起身來,拿起那杯倒給爾雅的酒一飲而盡。對曹陽說‘'她沒喝過酒,就別讓她喝!“爾雅呆住了,對眼前這個女孩更加尊敬與感激。曹陽大概也意識到自己光顧著開心沒了分寸,爾雅現在雖然會時不時加入他們組織的一些活動,但是依舊是個乖乖女,老師和父母眼中的好孩子,不能帶壞了她。便應和著正在說話的姚宏志,尷尬地轉移了話題。爾雅的內心卻久久不能平靜,秦佳悅也不會知道,對她而言擋酒這個小小的舉動,竟讓一個叫爾雅的女孩在心里記了一輩子。

  因為中學放學的路只有一條,爾雅時不時能遇到倪淼,張守俊一等人。她不想給自己找麻煩,于是會刻意的離她們遠一些,一般這個時候就能聽到對方得意的笑聲,以及看待弱者的眼神。曹陽知道了后想讓秦佳悅幫忙教訓一下倪淼和張守俊。爾雅制止了。其實爾雅不怪張守俊,畢竟張守俊是真心喜歡鄔龍杰的,沒有在爾雅和鄔龍杰還在一起時就介入,爾雅已經感激她了。倪淼也不過是站在好閨蜜的一邊,沒有什么錯。至于平日里放學時自己受到的無形侮辱,也就那么幾秒鐘的事,忍忍就過去了。打架不是什么值得提倡的好事,更何況秦佳悅本該是多好的一個女孩。爾雅不想因為自己的一點小委屈給這么好的一個女孩添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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