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啟兄救我!”
窗外響起凄厲的吶喊聲,這聲音充滿了對生的渴望,以及對人性的失望。
客棧外本就熱鬧非凡,吵吵嚷嚷。可那喧鬧的聲音卻也壓不住這中氣十足的嗓音,所有人都不禁往聲音來處瞧去,想要看看這求救的究竟是哪一路的高手。
可惜高手沒見著,只看到一片密密麻麻的人頭。
沒辦法,客棧外的人實在太多了。
啟飛房間的窗戶又一次遭了秧,這一次比上次更慘,連窗框都被撞沒了。
一個女人提著個男人出現在房間里,男人的體積比女人要大的多,看來就像是兔子提著獅子一樣,怪異卻又好笑。
“你騙我。”女人的聲音莫得感情。
“你坑我……”男人的語氣委屈巴巴。
啟飛朝桌子對面指了指:“坐。”
女人提著男人走上前來,“啪”一聲就把男人拍在了旁邊的椅子上。
“你說的幕后老板,我給你帶來了。”女人瞇眼盯著啟飛,“你莫非當我是傻子?騙我很好玩嗎?”
啟飛搖了搖頭:“我并沒有騙你。”
女子“呵呵”一笑:“這小子還不敢騙我,他已和我說了實情,你若不老實些,我不介意讓我手里多一條人命。”
啟飛道:“我說了我沒有騙你,園子的錢是他出的,買姑娘的錢也是從他腰包里拿的,整個園子我都沒花一分錢,若他不是老板,難道還能是我不成?”
女子瞧著沈奇輝:“他說的可是真的?”
沈奇輝想了很久,實在無從反駁,只能哭喪著臉道:“他沒說謊,可老板真不是我。”
女子冷笑連連:“錢都是你出的,你說你不是老板,誰信?”
沈奇輝真的哭了:“我也不信……”
女子抽出腰刀:“那就是你在騙我?”
沈奇輝面色大變,眼淚都被嚇了回去,趕忙說道:“沒有!我真沒騙你!”
啟飛覺得熱鬧也看得差不多了,再看下去難免沈奇輝不會被捅刀子,于是便清了清嗓子,開口說道:“你不就是想跳過賽程直接和神女她們同臺競演嗎?眼下老板就在你眼前,若是他同意了,我自然也沒的說。”
女子受啟飛提醒,這才反應過來,恍然道:“說的有理。”
說著,女子便對沈奇輝道:“我要和翩翩同臺,你可答應?”
沈奇輝哪敢不答應?當下便連連點頭,像老母雞啄米一樣。
女子心滿意足的笑了,干脆利落的從房間窗戶跳了出去。
待得女子走后,沈奇輝舒了口氣,轉而像受了氣的小媳婦一般,一臉幽怨的看著啟飛:“啟兄,你不厚道。”
啟飛嘆了口氣,一邊給沈奇輝倒水,一邊說道:“沈兄是不理解我的良苦用心啊,我看你單身多年,便想著替你解決一下終身大事。我瞧這女人兇是兇了點,長得卻著實不錯,做你老婆你也不虧。何況我觀她發育良好,將來不會餓著孩子,簡直是世上少有的良配,怎么我就不厚道了呢?”
沈奇輝無奈道:“啟兄可知她的身份?”
啟飛撇了撇嘴:“不就是曾經的神女候選人嗎?有什么大不了的?”
沈奇輝苦笑道:“那可是神教大長老的孫女兒,誰敢去招惹她?整個神教誰不知道她魔女屠瓏的名頭?若非她性子太狂野,或許現在她比水清月還更受歡迎呢。”
啟飛忍不住道:“能取屠瓏這樣霸氣的名字,想必她的父母和爺爺也都不是簡單的人物……這一家子還真是惹不起啊。”
……
直到風流和高雅怡成婚之日,啟飛才見到這惹不起的一家子。屠瓏自不必說,也算是有過幾面之緣,兇悍的一面在神教主城也是頗為有名。
和屠瓏坐在一塊的夫婦二人,看來便是屠瓏的父母。只看這對夫妻的扮相,便能看出他們這一家子的不凡之處。
只見屠瓏的父親像是前世的非主流,也不知是天生的還是用什么方法染了發色,竟是有著一頭紅艷艷的長發,前面的劉海遮著一只眼睛,露在外面的另一只眼上則涂了眼影。加上他身上那件露著胳膊的虎皮背心,放在這個穿著打扮相對保守的世界里,委實奪人眼球。
再看屠瓏的母親,卻是一個美麗動人,穿著保守的女人。她有著賢妻良母應該具備的所有特點,卻選了一個賢妻良母不會選擇的人。
這樣一對夫妻究竟是如何在一起的呢?
啟飛的八卦之心又開始熊熊燃燒起來,只是屠瓏的父母在江湖中并沒有什么名氣,就算真在報上刊登這對夫妻的消息,怕也沒有多少流量。
至于屠瓏的爺爺,啟飛也就在神教教主高成空出面主持婚禮的時候瞧了一眼,是個面相和藹的老人,也不知是如何調教出一個非主流的兒子。
今日是前任神女的婚禮,整個神教主城自然都是沸沸揚揚,不少人家都掛起了紅燈籠,到了夜里便是萬家燈火的盛況,真個如同年夜一般,熱鬧非凡。
許多神教的人都已喝的醉醺醺的,就算原本不想喝酒的,總也得給人一個面子,多少意思一下,卻一不小心便意思多了,反倒成了整個酒桌上喝的最多的一個。
倒在酒桌上的人越來越多,不少人在醉倒的時候嘴里都念著高雅怡的名字。他們大都是神教的中高層人士,其中不少人曾經都是為了高雅怡而加入神教,今日也是為了高雅怡才來參加這場酒席。
漸漸的,席間已很少有人還能坐的直了。放眼看去,就像是群山傾倒,只余幾座獨峰。
獨峰幾乎聚在一處,便聚成了群峰。啟飛就是其中一座峰頭,在他身邊還有東方夕陽和何以為這兩座大山,還有啞巴這個山頭。
同桌剩下的人都不熟識,聊也聊不到一起,喝酒也沒了興趣,此刻又都填飽了肚子,都開始無聊的發起了呆。
突然,婚房所在的院子里響起一陣喊殺聲,緊接著原本醉倒在桌上的客人們便有不少站起身來,從寬大的袍子下一摸,手里便多了把寒光閃閃的兵器,而后也不見他們言語,便直奔著喊殺聲響起的院落沖了過去。
這撥人走后,又是一部分人站起身來,同樣從袍子里摸出武器,如之前那撥人一般往同一處趕去。
啟飛和同桌那幾人面面相覷,皆是一臉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