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千行?”
風流看向高雅怡,在場的怕也只有高雅怡會知道這個名字。
“是一個堂主,八品的實力。”高雅怡道。
風流面色頓時一變,看向那蒙面人道:“你誑我?”
任誰也不會相信一個八品堂主能有這么大的能量,之前高雅怡歸來時便有六個七品去攔,這次派來偷襲高雅怡的四人中又有兩個七品。區區一個八品堂主而已,哪有那么多的高手愿意給他賣命?
可蒙面人的神色卻不像是裝出來的,此刻他正委屈巴巴的看著風流,可憐兮兮道:“我也只是收了銀子替他辦事,或許他后面還有主使,可我是真不知道啊。”
”算了,你走吧。“風流揮了揮手,心中很是郁悶。
那蒙面人有些意外,同時也很驚喜。眼看風流是真準備放他離開,自然不會猶豫,當下便抱著同伴的尸體,準備從窗口爬出去。
“尸體留下。”風流在蒙面人身后說道。
“啊?”蒙面人身子一顫,一時沒反應過來。
風流沒好氣道:“尸體留下,你趕緊給老子滾!”
“啊!是、是……”蒙面人趕忙把同伴尸體隨手一丟,然后便倉皇從窗口爬了出去。
待得蒙面人走后,風流對東方夕陽他們道了聲謝,而后對高雅怡道:“看看地上那幾具尸體是不是你認識的人,如果不是的話,明天帶著他們的尸體給老爺子看看,只要是神教的人,總會有人認得他們的。”
高雅怡依言上前,毫無心理負擔的看過了那幾具尸體的容貌,最后朝著風流搖了搖頭:“這幾個人我都不認識。”
“好吧,既然如此,便等明日讓老爺子找人來認便是。現在我們先去外面看看,外面那些家伙可都穿著神教的袍子,說不定也能從他們身上得到一些線索。”風流說著,便朝門外走去。
外面的戰斗還沒有結束,不過地上的尸體已經很多,好多人都沒有了落腳的地兒。院子外排隊想要進來的這時都很無聊,也顧不得身邊的人是敵是友,竟是聊起了天來。
這時,突然一聲呼喚自院外響起,這聲音便如虎嘯,院里院外的人都聽了個清清楚楚。
“風流!”
就只兩個字,卻讓風流的臉色瞬間變得很難看,一直都表現的很灑脫的他這時眼里卻似乎有了畏懼。
很快,一道身影便越墻而入,很是瀟灑的踩著別人的肩頭往洞房所在接近著。只是此人速度并不快,像是在人群里尋找著什么,還不時以那虎嘯般的聲音呼喚著風流的名字。
凡是認識風流的,這時都不禁向風流看去。他們瞧著風流的眼神說不清是取笑還是同情,總之風流是羞紅了臉,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
“別叫了,我在這里!”風流實在受不了別人看他時的目光,終于忍不住喊了出來。
來人聽到風流的聲音,當下便一個縱躍,落地時便已到了風流面前。
看到此人,啟飛頓時吃了一驚,因為這人竟然是那個早已被他忘到九霄云外的雇主——云游宗宗主夫人。
這莫非是正房來捉奸了?
也不對,高雅怡都已經轉正了……
“瑜兒……你怎的來了?”風流下意識的躲著夫人的目光,語氣有些尷尬,也透著慚愧。
秦夢瑜瞧了風流一陣,接著看向高雅怡,臉上竟是露出一抹笑容,極為熱絡的走上前去,抓著高雅怡的手道:“妹妹既然入了我們風家的門,日后便都是一家人了,還望妹妹能和我多親近親近,一起維護我們這個家才是。”
高雅怡有些不知所措,雖曾為神教神女,卻也沒有經歷過這種場面。她和風流的關系一直都讓她承受著不小的壓力,她也曾想過會不會因此和秦夢瑜打上一架,卻從未想過會有今日這般的情景。
高雅怡只能傻傻的點點頭,若是秦夢瑜對她無理,她或許還能鼓起勇氣和秦夢瑜爭上一爭。可秦夢瑜卻偏偏如此客氣,不僅不介意被人搶了老公,還能坦然接納高雅怡,這便仿佛捏住了高雅怡的軟肋,讓高雅怡發作不得。
風流同樣很意外,但同時他還很感激,他感激秦夢瑜的識大體,同時也正因此而愈發愧疚。
院里的廝殺并沒有因風流一家人的其樂融融而停止,卻仿佛已和啟飛他們毫無干系。
說來也怪,既然有神教弟子早有準備,和前來襲擊風流他們的人斗在一起,那便說明教主高成空早已料到今日會發生什么事情,才提早做了安排。
除了教主高成空外,怕也沒有其他人能替風流和高雅怡安排這么多人手了。
只是此刻高成空究竟身在何處?又是否有更多的安排?這院子里的戰斗明明已經毫無意義,卻為何沒人阻止呢?
這里死的可都是神教弟子啊!高成空這是不把自己家的弟子當回事嗎?
沒人知道高成空是怎么想的,也沒有人站出來阻止院子里已經殺紅了眼的人。只有院外原本還準備進入院子里的那些神教弟子們,早都失去了打斗的心思,在互相警惕的狀態下漸漸散了去。
當院子里站著的也不剩幾人時,這場毫無意義的廝殺才終于停止。
還站著的人都很茫然,他們看著手里的刀和血,再看看周邊那堆了滿地的尸體,便如同丟了魂兒一般,毫無反應的站在原地。
突然,一陣破空聲響起,一支支利箭射入場中,將那僅存的幾個神教弟子釘在地上。這院子里除了啟飛他們之外終于再沒有一個活人,久未現身的高成空也終于出現在院子里。
在高成空的身后,數名手持長弩的黑袍人肅然而立。他們的袍子上繡著像血一樣的紅云,并且都戴著遮著上半邊臉的面具。
高成空的目光自院里的尸體上掃過,而后看向風流他們,面帶笑容道:“各位想必都未受傷,此刻天色也晚了,想必都已累了,便都散了去,早些休息吧。”
啟飛他們互相看看,都不知高成空葫蘆里賣的什么藥。不過高成空都這么說了,他們確實也不好逗留,于是便紛紛告辭,往院外走去。
只留風流一家三口站在洞房門外,和高成空面對著面,之后是否會有什么交流,便不為人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