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叫聲引來了被驚醒的老板,房門被忽然打開,這一幕正好落在了半睡半醒的老板眼中。
黑衣人扛起失去理智的少女,越下窗臺·,就此消失在夜色中。
諾凡德被口腔中濃郁的血腥味熏得難受,回神后忍不住皺了皺眉,快步離開了房間。
相繼查看了剩下的兩間房,相比之下還是第一間的狀況最為慘烈。
不過可以確定的是,這樁案件確實與莫哥人有關系,與之前收到的線索吻合。只是他來這的目的并不僅限于此,至少要能查出新的線索才不算白來。
他走到窗戶下相對應的幾車干草堆,高高堆起的草堆上明顯有被踩踏的痕跡,上面還有凝固的血跡。
只是除了這里有明顯的血跡以外,其他地方并沒有再看到,初步判斷應該是被人為清理過了。
線索似乎到這里就斷了,這令諾凡德不滿地皺起了眉,那群黑衣人的確小心謹慎,半絲能暴露自己蹤跡的線索都沒留下。
他轉身正準備離開,視線無意中瞥到了干草堆中微不起眼的點點小顆粒,腳步隨之一頓,眼眸一沉,蹲下身將其中一顆摘下來,近距離觀察。
比拇指還要小十倍的深綠色小顆粒,捏在指尖有隱隱的刺痛感,視線聚焦到它上面還能看到上面一根根細如牛毛的倒刺。
他認識這種顆粒,在指定區域內才會生長的一種植物的種子,每到秋季都會以不可控制的速度瘋長,但凡有人和動物穿過這種植物的叢林,它們的種子就會粘附到身上,以這種方式來傳播。
“這幾堆干草是從南區運過來的?”
胖老板一愣,有些摸不著頭腦:“不,不是啊,南區那地方又陰暗又潮濕,怎么可能會生產干草?”
諾凡德沉默地起身,相繼查看了剩下的幾堆干草,又重新查看了那三間房間,均發現了這種顆粒的存在。
他沒再多說什么,坐上車直接離開了這間旅店,前往第二處案發地點。
第二處與第三處案發地點與之前的情況大同小異,均有人證看到一群黑衣人,手法果斷暴力,一擊致命,并且在現場都發現了多多少少的深綠色小顆粒。
回去之后諾凡德立刻就將克羅伊調遣去了以克市的南區,加重搜查這一區域。
“元帥大人,對于帕得西斯被殺事件,家族希望您能將罪犯交由本家處理,并且對相關人員進行相應的處罰……”
與這三樁案件一并而來的還有大小不一的麻煩,那些煩人的家族已經是第三次出現在他的面前,他有些不耐煩。
“處罰罪犯上級會有安排,無需你們費心,另外這件事涉及到的一些無辜平民我希望不要牽連他們。”
“一名貴族在他們平民的地方被殺,難道他們還應該若無其事地繼續做著他們的事情嗎?您難道不覺得這件事很荒唐?封地并賠償相應的損失,已經算是最輕的處罰,這難道還算過分嗎?”
諾凡德沉默,按照熙合聯邦的律法來看,他說的沒有錯,可是想到家族里那點貪污受賄的小心思,心底就非常不爽。
就在他心情異常煩躁時,耳邊忽然傳來了一道聲音:“這位先生,您是故意避重就輕嗎?現在迫在眉睫的是查出兇手,德現在為你們這名貴族的事情日夜操勞,而您卻為了這點小事堵在我們宮殿門口好幾次,我是不是可以理解為您是故意在給他添堵?”
說話間,諾凡德就察覺到另一個人的氣息在逐漸靠近,她很快走到身側,挽住了他的手臂,語氣云淡風輕,卻聽在他耳中尤其舒適。
“您的家族要是想要親自處置犯人的話就請您去堵元首大人的門口,而不是堵在一個負責查案的我們這里。若是你們還想盡早查出兇手,就請不要再為難德,否則耽誤了他的時間,元首大人一氣之下降罪下來我們也只能說是你們騷擾在先了。”
“至于你非要對那些人進行處罰……我只能說你們家族的度量也不過如此,自己家的人在外被人殺害,沒有第一時間反省自己的問題,反倒是將責任推給了手無縛雞之力的無辜平民,還要用這么多冠冕堂皇的話語給自己的行為遮羞,還真是不堪入目。”
堵在門口的人頓時面色鐵青,張了張口,欲言又止,最后看了一眼俚素,憤怒地轉身離去。
在他的身影完全消失之后,諾凡德忍不住勾起了嘴角,他以前怎么沒有發現她竟有如此伶牙俐齒的一面?
俚素的臉色也不是很好看,她在屋內聽這些人說的話已經有好幾次了,每次都想懟回去,沒想到今天天才剛亮他們就堵在了門口,這論誰都忍不了了。
說完之后,她這才想起了諾凡德的存在,察覺到剛才行為上的不妥,她小心翼翼道:“對不起,我剛才失態了。”
諾凡德揉了揉她的后腦勺:“你說的很對,這些家族并不是真的在乎死去的貴族,無非就是打著旗號從平民那貪點利益,就算你不說我也不會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