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倒計時結束,程序顯示出新的一句話:
“Congratulations, Mr. Liang. The answer is correct. Wait (10) seconds to open the file automatically.”
恭喜你梁先生,答案正確,等待10秒將自動打開文件。
“耶,我們成功了!”孫斌激動地喊道。
過了一會,梁立輝皺起了眉頭,因為眼前的文件是馬勒比·醫生的遺書,內容是:
我是一個印第安人的后裔,出生在新墨西哥州的陶斯小鎮,童年的我生活得無憂無慮,因為這個小鎮的人們習慣偏安一隅,仍保留著土著人的風俗傳統,即使交通不便,經常黃沙漫天,我們也能樂觀地生活下去。
改變我想法的自然是死亡,我親眼目睹我的父母相繼病死在床上……鎮上有一棵大樹,每一根樹干象征著一名死者。黃昏后,他們會燃起篝火,一旁的巫師邊跳邊念經。而我就在樹干前號啕大哭,直到第二天的黎明……
書籍給了我啟蒙,我決定學習更好的醫術,我要跟死神搏斗……
我離開了生養我的陶斯小鎮,不遠千里來到加州,開始了艱苦的求學之路。可是我沒想到,我會受到百般歧視和羞辱,這讓我很痛苦,甚至自卑,用他們的話來說,我就是個土著人,沒有人權。
我很懦弱,祖祖輩輩的思想在禁錮我,我不敢反抗,只能被動地接受。
學醫遠比我想象的要困難,雖然我在別的方面很有才能……等我終于熬到考上加州大學舊金山分校醫學院后,我不知道白了多少根頭發。
可即使進了這里,我同樣飽受冷眼。我的教授卡斯帕·揚對我不冷不熱,因為我的醫學悟性太差,我連旁觀學習的機會都彌足珍貴。他只是喜歡我的師弟肖恩·珀金,并傾囊傳授,我承認他真的比我聰明,甚至一點就通,我很沮喪,常常抱怨。
憑什么我要花費比他多兩三倍的時間去學習,而他每天都用大把的時間去泡妞?
不久后,我遇到了我未來的妻子帕梅拉。她是一個善解人意的好女孩,她比我大一歲,經常開導我,對我很是照顧。
可是有一天,我卻得知了糟糕透頂的消息,說她和我的師弟肖恩·珀金搞在了一塊,我當面質疑她,羞辱她,就像當初的他們那樣做。
我不知道,有一天,我也會變成他們那樣令我惡心的樣子。
她第一次對我產生了失望的念頭。
幸好,最終證實只是謠言,我成功從醫學院畢業,進入了洛杉磯醫學中心,即使教授對我并不看重,但他不得不承認,我比所有人都要努力,我在心底暗暗發誓總有一天我會把曾經瞧不起我的人通通踩在腳下!
我跟帕梅拉在一年后結婚,很快就有了露易絲。
可是我很忙,對每個手術或者學習的機會都不肯放過,經常很晚才回家,照顧不到她。她也沒有抱怨,默默地給我打氣,甚至主動從醫院出來開了一個診所。
她想要幫我,讓我喘口氣。因為這個社會很現實,沒有金錢和人脈是寸步難行的。
我不知道她是怎么患上失眠的,在我很疲憊的時候,她就在我耳邊絮絮叨叨,跟我袒露過悲觀,因為她每天都要目睹不少的生命胎死腹中,她很自責,因為她就是那個劊子手……
在我意氣風發的時候,我卻卷入了“非法墮胎案”的丑聞中。
我陷入了前所未有的低谷,那些醫院的同事變臉真快,讓我不禁感嘆:人真是一個虛偽的動物。而妻子更是被輪番調查,她看著我把家里的東西亂砸亂扔,我還指責她當初的決定,這讓她很是愧疚,對她脆弱的神經更是雪上加霜。
于是,有一天,她把簽了字的離婚協議書遞到我面前,我麻木的無動于衷,我還沉浸在失去前程的痛苦之中而無法自拔,竟然沖動地簽了字。
她再一次流露出對我的失望。
在離婚判決完的那天晚上,我喝得醉醺醺,不小心推開了她的房間,看到她慘死的模樣,血流了一地,早已冰冷……
我頓時清醒過來,我發瘋的亂叫,你知道嗎?我就可憐得像一頭瀕死的野獸,無助地哀嚎著。
我第一次哭得那么絕望,那么傷心,比我父母病死還要痛苦!
因為……她是我逼死的,我是真正的殺人兇手!
可是愚蠢的警察和法官根本不相信我,他們認為我是無罪的!
我的世界崩塌了,我悔恨不已,只到那一刻我才感受到她刻骨至深,寧死不悔的愛……
如果你殺死了最愛的人,誰會更痛苦一點?
我無數次想過自殺,甚至購買的手槍就擺在我的眼前。可是看了妻子留下的信件,我最終放棄了這個決定。她說,她早已承受不了那種折磨的痛苦,無論是現實,還是夢中……她讓我好好活著,因為我們還有一個至愛的結晶——露易絲。
就這樣,平淡無趣的日子里就只剩下我和露易絲的聲音……
直到有一天,一個戴錯臉面具的家伙找上了我。他戳痛著我的傷心事,又給我講了一個瘋狂的計劃。
沒錯,從頭到尾都是在瘋狂的報復和算計,梁先生你就是最關鍵的那一環……
我不知道他是如何把割去腎臟的薇薇安·哈林頓弄到某個地下室的,因為我親眼看到她被羅杰·馬丁迷暈并綁架到杰森生物醫療器官中心。
26號那天下午,他找到我,很謹慎,蒙住我的眼睛,并反綁我的雙手。但是我也不笨,我以心跳的方式計算了從我住的別墅到他那里的路程……我一共跳動了1126次,期間停下等紅綠燈次數是5次。
當他解開蒙住我眼睛的布條時,我發現地下室很明亮,這很詭異。
然而,最讓我感到驚悚的是,我看到了至少10個頭顱掛在天花板上,像吊燈一樣……
而薇薇安·哈林頓就被綁著關在籠子里,虛弱無力并且傷痕累累,旁邊只有一碗水,什么食物都沒有。
顯然她被虐待了。
我不知道他接下來讓我做的事情竟然如此滅絕人性!
我有過退縮,可是他拿槍頂著我的腦袋,把我女兒的照片晃在面前說,如果我不按他的要求去做,那么不僅我腦袋立刻搬家,我的女兒露易絲更是會被他活活虐殺致死。
天啊,他就是個徹頭徹尾的惡魔!
我竟然與虎謀皮!
我顫抖著雙手在一個眼神極其可憐的女孩身上犯下了不可饒恕的罪行……我褻瀆了神圣的醫術,我不配做一名醫生!
那一刻我才逐漸意識到,我從一開始就被他算計上了……
炸彈我不知道他從哪里弄到的,但信件的謎題是我按他的要求設計的。
你把自己關在食物儲藏室里的畫面,其實我們通過攝像頭一直在監控著。
當時我很著急,因為我實在不忍心看到一個如此漂亮的女孩慘死在面前,我陷入了自我譴責。他為了引你上鉤,特意綁架的是一名華人。
我的感性終于戰勝理性,剛要開口求情,他就猖狂地笑著說,你不覺得很有趣嗎?再等等!
他不僅是惡魔,還是以玩弄人心為樂趣的瘋子!
不過,我發現他從來不坐電梯,這是件很奇怪的事情。
后來我們就關注著你的一切行動……直至新聞報道肖恩·珀金被死在了機場。
他痛痛快快地笑了出來,我才明白,他的目的不僅要讓肖恩·珀金身敗名裂,還要死得慘不忍睹。
其實,我早有預料,肖恩·珀金死掉后,下一個就是我了。
我向他告別,請求一點時間。
他沒有拒絕,欣然同意。
我不知道這不是也是他設計好的一環……
當我從醫院收拾好東西回到家后,我就知道這一刻要近了……
是的,他來了,我早已聽到他的腳步聲……
所以拜托梁先生,如果有合適的機會請幫我轉告露易絲,我不是一個稱職的父親,也不是帕梅拉合格的丈夫,但是我很愛你們,好好活下去……
最后,你覺得人死后能回到過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