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富貴突然察覺到,凰九歌這個人是非常可怕的。
倒不是說她殺敵的手段非常果斷凌厲,而是她玩弄起心計權謀的時候,完全都不留痕跡!
她心里突然升起了一股濃重的恐懼來。
那種發自內心的寒涼,讓李富貴面色蒼白。
眼前的凰九歌真是太可怕了!如果有人想與她為敵,那只怕是連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吧?
“大人……大人快救救草民吧!”
李富貴突然伸出手拽住了凰九歌的衣袖,兩三百斤的胖子,竟然哭得像個兩三歲的孩子一般。
“陳總捕頭她……她肯定不會放過我的!”
“大人!求求您救救我吧!”
凰九歌卻笑容明艷的將袖子從李富貴的手里抽了出來,目光溫柔的凝視著她,似乎在欣賞她臉上的驚恐。
“李富貴你可千萬不要這樣說啊,本官也僅僅只是個混吃等死的京兆尹而已。”
凰九歌突然伸出手敲了敲腦袋,淡淡的說道:
“再說了,李富貴你剛才不是還要狀告本官嗎?”
“本官也想明白了,青霄和青碧雖然被你設計成為奴隸,但在奴仆集市里傷人也是本官的不對。”
“本官愿意賠償你二十兩銀子作為醫藥費,你要是覺得可以的話,咱們就這樣宣判了吧。”
自打陳玉離開了以后,凰九歌與李富貴說話時候的語氣,都是非常和善客氣的,就連判案都用著商量的口吻,生怕李富貴會受到任何的委屈。
然而凰九歌越是客氣,李富貴的心里就越是沒底。
她整個人的精神都快要崩潰了一般,竟然趴在地上嚎啕大哭了起來,不論是身體還是精神都遭受了重創。
“草民不告了,草民不告了!”
“草民愿意將所有的家產都捐獻給京兆尹府,草民懺悔從前的罪行,求大人將草民關進監牢里去吧!”
凰九歌伸出手輕輕的拍了拍李富貴的肩膀,微笑著說道:“哎呀,李富貴你不要驚慌嘛。”
“本官斷案最是公正,是你的就是你的,我們京兆尹衙門不會強買強賣、更不會做出強取豪奪的事情。”
“至于你剛才說的那些違法亂紀的事情,你可以等到后面傷好了再來自首嘛。”
凰九歌說話越是客氣,李富貴就哭得越是傷心。
于是連忙一股腦的吐出了她這輩子做過的壞事,就連小時候跑到那些死了妻主的寡夫家里踹門的齷齪事情,都陸陸續續的傾訴了出來。
凰九歌在將李富貴肚子里藏著的違法亂紀事情掏出來以后,就朝著身后目瞪口呆的宋主簿使了個眼色。
宋主簿連忙收斂起驚訝的表情,心領神會的將李富貴的罪行記錄在檔,然后算著李富貴應該怎么判刑。
“大人,李富貴涉嫌逼良為娼、販賣人口,所有的家產都應當充公,且發配邊疆,充軍三十年……”
凰九歌見宋主簿的處理也還算中規中矩,于是直接就同意了總主簿的處理方法。
離開京兆尹衙門之前啊,凰九歌還再次拍了拍李富貴的肩膀,留給了她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
“李富貴啊,你認罪伏法的態度還是很積極的,本官很欣賞你的勇氣和膽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