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么熱鬧呢!
“阿月”舒芬提著籃子打算去地里摘菜,一出門就看見了門口的白月,拉著她道。“家里有客,你要不習慣,直接上樓去。”
自家外孫女從小就不喜歡人多,宴席那些向來都是能不去就不去,現家里多了那么多陌生人,難免不自在。
所以說老頭子這熱心腸沒對時候呢!
其實這么多年,她對人多,已經很習慣了。
“好”白月點頭,沒有拒絕她的好意。“你去忙吧!”
舒芬拍拍她的手。“那行,你先進去吧,我去地里摘點菜中午吃。”
白月點頭,抬步進了客廳。
客廳里,高秘書西裝革履,表情認真聽著何立業敘述這里的情況。
許華年端坐著,俊美的五官看不出情緒,似乎也聽得認真。
白月踏進客廳,余光一直盯著門外的許華年‘噌’的一下站了起來。
態度認真的不能再認真的眾人滿頭霧水!
怎,怎么了?
“許……”何立業正想問怎么了,就看見許華年快步朝門口走去,留給眾人一個清雋的背影。
“學姐”
學姐?
客廳里的人這才發現門口多了一個人。
待看清那人樣貌時皆是瞳孔一縮,結合許華年的表現,臉上的表情有點意味深長。
這姑娘長得可真俊,一張素顏,如清晨沾著露水的海棠,艷麗脫俗,比之電視上看到的女明星更是不遑多讓,甚至還要漂亮幾分。
“大伯,白月跟許老板認識啊?”在眾人滿腦子想法卻不敢問的時候,黃志忠湊到黃偉國耳邊,小聲問道。
隊長黃治四十多歲,算是黃家隔好幾輩的親戚,他這么問,雖然很八卦,倒也沒什么不合適。
陪客的黃偉國一臉茫然,這上面來的許總認識他家外孫女?
“不知道啊!”
他也納悶呢!
正支著耳朵偷聽的眾人“……”
高秘書推了推臉上的金絲邊眼鏡,精英范十足。
白月在許華年出聲的時候就停了腳步,抬眸看了過來。
精致的小臉因為剛跑完步微微發紅,墨色的瞳孔像帶著水汽,很勾人。
她,眼睛好像出現問題了。
許華年走到白月跟前。“學姐,好久不見。”語調平常,聲音清潤。
面前的人,褪去了年少的稚嫩,情緒內斂,舉止矜貴有禮,全然不見當初的肆意,卻依舊好看得讓人移不開眼。
白月盯著他看了好一會兒,良久,才慢悠悠開口。“好久不見,你這是……”說著偏頭看了看他身后。“在談事?”
“不是”許華年勾唇,笑容恰到好處。“高秘書在談,我過來看看。”
被談及的高秘書“……”好吧,確實是他在談。
高秘書站起來,向來嚴肅的臉上硬是擠出了一抹笑。“白小姐。”
這可是未來的老板娘!
白月點頭,算是打招呼。
“阿月”黃偉國這才找回自己的聲音,走過來看了看他們。“你和許老板認識?”
許老板?
白月沒搞明白許華年在這里扮演什么角色,聽見問話,回答很中肯。“認識,以前是校友。”
校友!
如此輕描淡寫,高秘書真想替自家老板抹一把辛酸淚。
看這樣子,自家老板追妻有的磨!
“原來是校友啊!”黃偉國一聽,笑開了,看著許華年很熱情。“想不到許老板居然和我們家阿月是一個學校畢業的,今天來我們家,還真是碰了巧了。”
白月家是什么情況,在場的人都心里有數,沒人會覺得黃偉國這話是看著人家是老板在套近乎,只覺得自己好像知道了什么了不得了的事。
高秘書覺得‘碰巧’這兩字用得可真好!
他老板來這里的目的不單純,卻也算不到能一下子就進到白月家里,可不就是碰巧嗎!
“是啊,我也沒想到。”許華年態度溫和,自動將自己放在了小輩的位置。“初來乍到,也沒帶什么東西,還真是失禮了。”
“嗐,說什么呢!”黃偉國連連擺手。
明明是再正常不過的交談,只是話題關于她和許華年,氣氛怎么就那么奇怪,讓白月挺不自在的。
尤其是客廳還有那么一堆人。
白月拉住還要繼續說的黃偉國。“外公,人家還等著談事呢,有什么事,等會兒再說吧!”
“啊?”黃偉國遲鈍的朝后面看了一下,神色懊惱。“對對對,看我,一高興什么都忘了。”
看出她不自在,許華年輕輕接話。“那我們先談事。”
反正,來日方長!
*
樓上董彥霖跟賀丹聊天聊得火熱,黃秀蘭和張斌各自忙著自己的事情。
白月躺床上,腦子里有點亂,對于今天在自己家里看見許華年,心里頭說不出有什么想法,但就是覺得很奇妙。
樓下的喧鬧聲沒多久就完了,白月聽見他們的說話聲漸漸移向門外,想來是走了。
“阿月!阿月!”
黃偉國的聲音在樓下響起,白月起身從窗臺探出頭。“外公,什么事?”
“你下來陪下小許,我出去看看。”
從許老板到小許,這變化可有夠快的。
白月“……好”
樓下,黃偉國交代完,沖著許華年笑道。“阿月馬上下來,我先出去了,你自己先坐會兒啊!”
“好的,您去忙吧!”許華年捧著水杯,眉眼如玉,看起來很和煦。
“好”
黃偉國走后沒多久,白月就下了樓。
有外人在,換掉運動服的白月,穿了一身常服,外套套了件很厚的羽絨服,這裝扮別人穿著臃腫,她穿著卻怎么看怎么好看。
“學姐。”聽見腳步聲,許華年放下茶杯,身體有些僵直。
現在不比之前,沒有那么多人在,獨自面對白月,許華年難得有點緊張。
“嗯”白月走過來坐到一旁沙發,一時無言。
不說話的白月,看起來有點高冷,像極了當年被許華年追著的高嶺之花,場面有點尷尬。
“學姐”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許華年率先開口,語氣很熟稔。“這些年過得怎么樣?”
“還好”白月下意識接了一句,想了想,為了不冷場,回了一句。“你呢?”
“我也還好。”面對心上人,許華年的話匣子就要打得開些了。“你走后我就去參了軍,前年才退伍,后來接手了家里的公司。”
他說的這些,白月其實都知道,聽他敘述依舊聽得很認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