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何異議？”
游昌一臉威嚴地問。
“回大人話，她在誣蔑卑職……當時，卑職正在翻看值守記錄，她闖了進來……”
“我沒有誣蔑他，我沒有……”
沒等李響講完，小桃便聲嘶力竭哭鬧起來。
游昌皺了皺眉，敲了敲桌子：“那好，你把昨日的情形再復述一遍。”
“是，大人！”
小桃應了一聲，又一次重復之前的話。
這時，李響忍不住看了看游昌……還讓不讓人說話了？什么話都讓這女人說了。
等到小桃講完之后，游昌沉吟了一會，道：“帶證人！”
“是！”
很快，胡九一行人等進了公堂。
一番詢問，所有不利證據都指向李響。就連溫奇都開口說道：“文相大人，昨日卑職也在現場，可以證明小桃所說屬實。”
“多謝總管大人，多謝總管大人！”
小桃激動不已，趕緊沖著溫奇磕頭。
“嗯……李響，你還有什么話說？”游昌清了清嗓子，看著李響問。
“文相大人，卑職想當堂質問一下總管大人以及諸位證人，他們口口聲聲說親眼見證，證明小桃所說無虛。那么請問，誰，看到了過程？”
一聽此話，溫奇惱羞成怒，猛地一拍桌子：“大膽李響，當著文相大人的面還敢狡辯？過程重要么？重要的是結果！”
李響不驚不詫……都到這份上了，還怕個卵！
想辦法洗白最重要。
“請問總管大人，如果只看結果的話，文相大人又何必開堂審理？不如直接定卑職的罪……”
“你……”
眼見著溫奇又要發飆，游昌適時道：“好了李響，本官允許你自辯。”
“多謝大人，卑職懇請與小桃當堂對質。”
“準！”
得到首肯，李響當即轉向小桃：“正好一眾證人也在，麻煩你再把昨日的情況再詳細復述一遍。”
小桃愣了愣，眼光下意識瞟向游昌。
“嗯，按他說的做。”
“是，大人！”
無奈，小桃只得再背了一次書……等她講完，李響正式開始反擊。
“請問，你進來的時候房門是開著還是關著的？”
“這……開，開著的。”
“那么，你進來之后，房門為何又關上了？誰關的門？”
小桃的臉色有些驚慌起來：“門……是……是你關的……不對，是你讓我關的。”
李響冷冷道：“我讓你關的？好，就算是，那么如此重要的一個細節，你之前講了三遍，為何忽略了這一點？”
“我……我忘了……”
“忘了？真是個好借口……”李響嘲弄地笑了笑：“還有，你說仰慕我，特意親手給我做了一雙鞋，對不對？”
“是……是的……”
“當著諸位大人，諸位證人，我再問你一次，你說仰慕我，特意給我親手做了一雙鞋，對不對？”
小桃下意識抬手擦了下頭上的汗，顫聲道：“對，沒錯。”
“好，那我再問你，你之前并不認識我，對不對？”
“對……”
“那么問題來了，你又是從哪里獲知我穿多大的鞋？”
連番質問，小桃本就繃的緊緊的心態有些開始崩了……
“我……我猜的……”
李響轉向游昌，拱手道：“大人，能否出示證物？”
聞言，游晶臉色復雜，抬手示意手下將那雙鞋呈到公堂。
其實對于此案的內情，他的心里已經大致有了一個數。
因為他從女王那里獲知，圍困西夜城的妙策乃是李響獻的計……既如此，那說明李響無非一個無腦之人。
一個有勇有謀的人，怎么會在女王眼皮子底下做出此等荒唐之事？
當然，不排除一時得意忘形……
而現在，分別看了李響與小桃的表現，游昌已經隱隱猜到此案定有幕后黑手操控。
“小桃，我再問你最后一遍，這雙鞋真的是你親手做的？”
李響指著呈上來的鞋子問。
“當然……是我親……親手做的……”
“你說謊！”
李響一聲大喝，嚇得小桃尖叫一聲，身體不由偏倒在地。
“你仔細看清楚，這雙鞋分明就是樂家鞋鋪所制。不信把鞋底翻過來，看看上面是不是有樂家的標識。”
捧著鞋子的人意識翻轉鞋底一看……果然如此。
于是轉向游昌稟報：“大人，這鞋的確是樂家鞋鋪的。”
游昌當即大喝：“大膽小桃，這作何解釋？”
小桃嚇懵了……就憑她那點腦瓜子，加上牛二，怎么可能做到滴水不漏？
“我……我……”
想不出理由干脆大哭起來。
“大人，大人，民女錯了……這的確不是民女親手做的，但是民女是真心真意送鞋子過去……”
“是牛二讓你送的么？”
“不不不，大人，不關牛二哥的事，是民女……”
說到這里，小桃臉色驚變，猛地扭頭看向李響。
因為剛才這句話并非游昌問的，而是李響。
“呵呵……好一個牛二哥……”
李響笑了。
他的目的終于達到了，一通亂拳終于讓這女人心理崩潰，連牛二哥這么親密的稱呼都冒出來了。
不過，溫奇卻氣得青筋亂跳，起身指著李響咆哮：“大膽李響，你竟然冒充文相大人……”
“坐下！”
沒料，游昌卻瞪了過來，厲聲喝道。
“是，大人！”
溫奇無奈，只得氣哼哼坐了下來。
隨之，游昌一臉陰沉，看著小桃問：“你剛才說牛二哥，你跟牛侍衛很熟？”
小桃嚇得緊緊勾頭，急急辨道：“不，不熟……”
“不熟？不熟還稱牛二哥？”
眼見小桃心態要崩，溫奇及時發聲：“文相大人，這稱呼一事與本案無關，或許二人經常在王宮碰面，私下里稱一聲哥也能理解。“
“對對對，是這樣……”
小桃松了口氣，感激地瞟了溫奇一眼。
游昌笑了笑：“呵呵，溫大人說的是……好吧，鑒于此案出現新的變故，明日再審，把二人帶回原處，退堂！”
“大人，這……”
溫奇萬萬沒料到游昌說退堂就退堂，忍不住喚了一聲。
“怎么？溫大人有何新的證據？”
“這……”
“既然沒有，退堂！”
游昌站起身，轉身走向內堂。
“文相大人，文相大人，求你替民女作主……”
小桃不顧一切地大喊，因為，她真的不知道自己還能撐多久。
可惜，文相大人已經消失了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