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從下樓走下樓一個婦女。這是看起來非常健康的農村婦女。她臉上皮膚黝黑,顴骨卻泛著光,兩頰曬得有些許的紅斑。仔細看來,她的長相和王宇凡還是有些相似。圓眼,鼻頭有些肉,鼻尖微微下勾,帶著西南地區的人獨有的機靈。她手里還端著一個簸箕,簸箕里裝了些臘肉。
“你們是?”婦女問道。
“你好,我們是王宇凡的同事。”顧芫說著看了一眼王宇凡,但對方并不過無反應。
“哦,凡凡同事啊!你們好你們好!”婦女說著,將簸箕放在地上,準備去拉住顧芫的手,但還沒觸及,看到自己的手上有油漬,又立即縮了回來,尷尬得在圍裙上擦著。
顧芫看到有些心酸,沒有嫌棄,上前握住她的手,說道:“阿姨,您是宇凡的媽媽吧!”陳言之沒有說話,眼神閃爍著。
王宇凡母親笑得魚尾紋炸開,連忙點頭。
“我叫顧芫,以前我和宇凡是一個辦公室的,前陣子他不見了,我想來看看,沒想到他居然在家。”
“哎,這說來話長啊!”王宇凡媽媽招呼著兩人坐著,打發王宇凡出去洗臘肉。然后向顧芫講起了那晚的事情……
農村地區晚上沒什么娛樂活動,路燈也不多,天一黑,大家都回到自己家里,看看電視準備睡覺。
那天晚上,王宇凡媽媽正關了燈,還沒入睡,就聽見樓下有窸窸窣窣的響聲。
以前村子里就遭過賊,連隔壁李嬸家的稻谷都被偷過。惦記著自家后院那幾只正在下蛋的母鴨,王宇凡媽媽沒有開燈,在床邊摸了一根扁擔,輕手輕腳的走下了樓。
那黑影在廚房,還在倒水喝。
王宇凡媽媽舉起扁擔,大喊一聲:“誰?!”而就在此刻,那黑影也轉過身來,四目相對。
“凡凡?!”
“媽!”
……
“我問他怎么突然回來了,他說他醒了之后頭疼,就想回家。后來我才發現,他工作之后的事情好像都不記得了。”王宇凡媽媽嘆了口氣,抓起茶缸喝了一口水。
“去醫院看過了嗎?”顧芫問道。
“我也沒出過遠門,他姐姐帶去縣城醫院看了,醫生說是什么頭部淤血,讓再觀察幾天。”
說著話,幾人看向蹲在外面洗臘肉的王宇凡。只見他拿著刷子認真的刷著,真的很像一個不諳世事的學生。
“除了記憶,他的智力有問題嗎?”陳言之問道。
王宇凡媽媽回答道:“反正沒那么機靈就是了。”
幾人說著話,天已經黑了。沒有城市里的喧囂,周圍的蟲鳴十分突出。農村房子多,王宇凡媽媽安排了挨著的兩間房給顧芫和陳言之。
在房間里,顧芫掏出手機給邢磊打了個電話,匯報了一下王宇凡的情況。沒想到又遭到邢磊批評,說她不經同意擅自行動,無組織無紀律,回去得好好寫檢討。
但顧芫哪里不知道他是在關心她。西南邊境,天高皇帝遠,民族關系錯綜復雜不說,一些類似走私的違法犯罪行為也相對較多,治安確實是比不上b市。來的時候也不是沒有顧慮。
“放心吧磊哥,我會注意安全的!”
臨到最后,邢磊還是忍不住囑咐了半天,顧芫滿口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