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來又說到偷錢的事情。李老頭堅持說是小白糖偷了他衣服里的三百塊錢，而且還從小白糖的衣服兜里正好發現了三百塊錢。

　　小白糖卻說這三百塊是李老頭給自己的，不然她不可能和李老頭談戀愛。

　　看著這一老一少倆“戀人”，顧芫覺得頭都大了。便自己掏了三百塊錢，算是賠給了李老頭。

　　臨走前，李老頭還要拉著小白糖走。“走，跟我回去，這事算完了!”

　　小白糖當然不干，大聲說道:“我要跟你分手!我不回去!”

　　“你他媽花了老子多少錢？!你還分手!門兒都沒有!”

　　“那是你該給我的!”

　　“我他媽該給你個幾把!分手可以，賠老子五萬塊錢!”

　　“我賠你媽!”

　　“你這個小賤人我打死你!”

　　雙方言語激動，又拉扯了起來。

　　陳言之見狀，用沒有受傷那只手一把握住李老頭的手腕，反手一擰，李老頭大呼:“痛痛痛!放手放手!”

　　雖然受了點小傷，但對付這種人還是綽綽有余。之前看他沖著顧芫吼的時候，陳言之就想動手，一時克制住了。所以他并沒放手，而是加了幾分力氣，問道:“還要她跟你回去嗎？”

　　李老頭痛得嘴巴都歪了，連忙說:“不了不了不了!不回去了!”說著去掰陳言之那鐵鉗一樣的手。

　　陳言之紋絲不動，“還要賠錢嗎？”

　　“不要了不要了!”李老頭掙扎無果，額頭上都起了汗。

　　“滾!”說著，陳言之手一松，李老頭便連滾帶爬出了門。

　　……

　　“你小小年紀怎么不去上學了？”顧芫站在白糖后面，給她辮著小辮子。

　　剛剛借王宇凡家的廁所，小白糖洗了個澡，換上了顧芫的衣服，雖然尺碼大了不少，但整個人干凈整潔很多。這分明就是一個可愛的孩子，哪里又像是剛剛那滿口臟話跟老頭談戀愛的不良少女呢？

　　小白糖努努嘴，回答說:“家里沒錢，也不想上學了。”

　　“你家人呢？”顧芫問道。

　　“我爸很早就死了，我媽才不管我!”小白糖說著，沒什么表情，好像說的是別人家的事情。

　　“那你媽媽哪里去了？”

　　“呵呵，他們都說我媽當雞去了。”小白糖笑了一下。

　　顧芫卻是聽得心酸，順著摸了摸小白糖的頭發，說道:“那姐姐資助你上學好不好？”

　　這么漂亮的小女孩，一直墮落下去實在可惜。

　　小白糖紅了眼睛，急忙低下搖了搖頭說:“不用了姐姐。”

　　兩人便沒有說話，只是安靜的梳著頭發。

　　倚在門口的陳言之看著顧芫的背影，一臉溫柔。

　　...

　　“姐姐，從來沒人像你這樣，對我這么好!”小白糖拉著顧芫的手，在田坎上走著。

　　冬天的田里沒什么農作物，邊上有一兩珠野花，小白糖很開心，順手摘了，遞給了顧芫。

　　兩人是去村里的一個商店，聽說店主的女兒是鎮上中學的老師，顧芫想去打聽打聽，小白糖這種情況還能繼續上學嗎。

　　“你還談戀愛，李老頭對你不好嗎？”顧芫打趣道。

　　“一點也不好。”

　　“不好你還當他女朋友？”

　　“我那是肚子餓沒飯吃，他要給我錢，我至少吃得飽啊！”小白糖嘟著嘴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