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剛照射進臥室，陳琦就醒了。她這段時間睡不沉，經常做噩夢，夢見自己的的雙手不見了，在夢里到處找自己的手，醒來時一身冷汗。
她打開房門，看見季杰正端著金筆發呆。
“你要今天一起帶去給185嗎？”陳琦走出來。
“你醒了。”季杰將筆裝進包里：“前些日子，他還催我不簽合同的話，盡快歸還物件。最近也沒催了，不過剛好今天可以給他。”
“可我沒帶戒指。”陳琦想起來，戒指還在家里的抽屜里。
“沒事，我們今天先探探情況，改天再給也不遲。”
陳琦認可地點點頭。
陳琦和季杰接上王文后向臨市出發。季杰摸不清王文的底細，想到他在KING公司工作過，難免有一層戒備心。陳琦則總是帶著一種同病相憐的眼光看王文。
人得了怪病，遇到同類人，都覺得可憐少了幾分。
陳琦本以為KING公司換了地址，也應該是一個比以前更大的科技研發公司。可按照地址，他們卻只找到了一個破舊的小區。
“確定是這里？公司不是應該很高大上嗎？”陳琦問王文。
“什么公司？”
“KING公司。”
“KING公司早都垮了，你們不是來找程才的嗎？”
陳琦語塞，這才發現昨天兩人的對話出了岔子。她以為185就在KING公司上班，從沒想過KING公司已經垮了。
“怎么會垮了呢？”
“高成本、高投入，低產出，自然會垮。何況，研究的也是黑科技，本身就不太被允許。”
“那我們現在去的是程才的家？”季杰緊皺眉頭，車子還是緩緩開進小區。
“應該說是程才的工作室。”王文在后座說道。
陳琦和季杰都隱約感到有點不對勁，可想到總要和185對峙，便鼓足勇氣停好車，跟著王文上了樓梯。
這是一棟老樓，一共6層，沒有電梯，只能爬樓梯到頂樓。
“程才在這里租了一個頂樓的閣樓作工作室，每天都會在這里保證產品的運行。”王文在前帶頭，說道。
季杰跟在身后，抓住陳琦的手，示意別怕。陳琦開始有些慌了，她發現王文對程才的了解并不像一無所知，甚至猜測昨天王文說很少與程才見面也是假的。
只可惜昨天對話時季杰并不在場，也就無法判斷王文的為人。只能憑著一股好奇，來一探究竟。
來不及等陳琦細想，她已經跟隨王文到了屋頂。這棟樓剛好在小區的邊上，樓頂可以看到這座沿海小城的全貌。遠處，陰天的大海也顯得憂郁，如同陳琦的心情。
“進來吧。”
陳琦將視線從大海轉移到樓頂，發現季杰已經跟著王文進了房子，老樓的樓頂平臺很大，卻只有這一個閣樓。
房東似乎一開始就打算把閣樓租出去，所以將閣樓與底下的房間完全分隔開了。
“怎么沒人？”陳琦走進屋，看到屋內堆著各式各樣的文件，窗邊有一個辦公桌，桌上有5臺電腦，連著亂七八糟的數據線和電源線。
屋內采光并不好，僅有幾束光從窗戶照射進來，可以看到飄起來的灰塵。
“陳琦，你看這個。”季杰在文件中發現了戒指的資料，“好像是戒指的設計初稿。”
陳琦蹲在季杰旁邊，也開始在地上翻找一些資料。可大部分資料都是英文，或者是代碼，她根本看不懂。
看到陳琦拿著一頁資料發呆，王文說：“寫的是戒指的設計理念和可以實現的途徑。”
“你怎么知道？”
不等王文回答，季杰說，“他當然知道。”季杰問王文：“你和程才的關系是公司同事？還是患難之交？”
季杰說著從抽屜里取出一張照片，是王文和185的合影，照片里還有一些其他的人。王文和185在照片的正中央，一起豎起大拇指，對著鏡頭笑。
王文也有些驚訝季杰在這里翻出這樣的照片，他奪過照片，端詳了幾分鐘，表情復雜。
陳琦也湊過去看，王文側身將照片裝進褲兜，并不想別人看到這張照片。
“所以你和程才的關系是？”陳琦小心翼翼地問。
“對。我和他以前是同事。”王文坦白。
“昨天為什么騙我？”陳琦不可置信地問。
“我一直都在騙你，你們今天也找不到程才。”
見王文變了掛，季杰立即走到陳琦面前，怕王文有什么突然的舉動。可王文只是嘆了口氣，收拾了地上散落的資料，統一放到桌子上，說：“昨晚，程才已經被警察帶走了。”
“什么意思？”陳琦問。
“你不是納悶為什么會曝光戒指的秘密嗎？因為你愛管閑事的男朋友，將J與程才簽訂的合同交給了警方。警方調查期間，程才氣不過，才讓我在網上曝光你的事情。”
“我一開始沒有同意，怕這項技術被許多人知道了會引起不必要的混亂。但程才失去了理智，他修改了程序，遠程控制我的鍵盤。昨天晚上，警察從程才家里帶走了他。”
陳琦感到五雷轟頂，她沒想到徐天居然會將這份合同交給警方。他明知道陳琦用這個戒指欺騙了多少粉絲。
“與其驚訝徐天的行為，不如多想想自己該怎么辦？”王文說。
陳琦一臉疑惑，但沒有張口提問。
王文走到電腦前坐下了，從口袋里取出了一個U盤插進其中一個落了灰的筆記本上，“我是KING公司的第一個實驗品，自愿的。”
“實驗品？”陳琦和季杰異口同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