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林的燈火
穿越沙漠過后,便是一片綠洲,綠洲上有嬌翠欲滴的竹子,那樣的挺拔而堅韌。那一抹匯成四海八荒的青色是如此的雅致與妖嬈。此地是一片竹林,有人踏著竹林中的落葉落落大方地走來。她點燃一盞燈,仿佛照徹天際的那一片青云,籠罩著整個竹林。
“這是我專門問掌柜的要的燈,我怕迷路在這樣的山水之間。”
“我已經去洗去了一身的塵垢,好奇怪,你的衣服上為何一點兒沙子都沒有?”
“這是母親用錦緞專門為我織成的衣料。”
“哦,原來如此。”
“風沙不侵,寒暑不忌。”
有夜風自天南吹來,吹皺綠洲上的一池春水,好似已經吹遍了天南海北。又有沙土將不斷走到綠洲的人給予徹骨之涼。更有水面上浮現的麗色傾城。眉頭上畫的一彎圓月。只是不知把酒問青天,今夕是何年?
“明天就要到南疆的國都了,今天早點兒睡吧。”
“好,”寧霜白嚶嚀了一聲。
旦日,隨著內侍一聲:“辰國使臣到”南疆臣子們都肅穆莊嚴的站在殿上,并且還賜座。
“首輔大人和大學生對我南疆景色可還滿意?”
“人民安居樂業,路不拾遺,夜不閉戶。也算是治理有方了。”
寧霜白都覺得這位國主腦袋被門擠壓了,三千里黃沙,一處綠洲,就這還能稱為“風景?”
寧霜白被逼無奈只能違心地說:“甚好,甚好。”
風楣音似乎已經習慣了這種違心的話,于是便道:“傳聞安平郡主容貌可人,不知能否一見?”
“宣安平郡主……”,安平歡欣鼓舞地跑來,第一句話便是:“父王說我要嫁給辰國人,是那一年來我南疆的風楣音風首輔嗎?”
“還請公主自重。”風楣音拱手施了一禮。
穿著淡藍色的衣服,之所以南疆的人都喜歡穿淡藍色,就是因為他們從來沒有見過大海,海水泛著藍色的光。有大魚在海里游,是那樣的肆意放縱,那樣的想怎么游,就怎么游。南疆的人不喜歡穿辰國的服飾,反而喜歡勁裝,勁裝穿在身上,有說不出的美艷。
安平公主十分驕傲地說:“如果要和親,我只嫁風楣音一人。”
她的眼睛始終盯著風楣音,一如當年。
“風某已然娶妻,再一次請公主自重。”
“那你能告訴我她是一個什么樣的人嗎?”
“如同池里青蓮一樣,出淤泥而不染,似艷骨一般癡情,又似霜花一樣冰涼。”
寧霜白淡淡地微笑著聽他描述自己。
風楣音,你知道嗎?我從來不知道自己在你眼中心里是個什么樣的形象。直到今天聽到安平郡主發問。
風楣音為什么在這邊塞南疆,從你的描述中讓我聽到了江南水鄉獨有的風貌。
此生里,我能想起你奏的雁歸來。
如今的大雁終于從宛然飛向了辰國。
時而,我也會想起自己就是大雁。
風楣音看著安平郡主眼眶里落下淚來,為什么他愛的人,不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