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
“哈哈！”
“哈哈哈！”
戰成一團殘影的戰場里不時傳出哼哼哈哈的聲音。
林語本來覺得以前，看的那些武俠劇里面主角打架之前要“哈”一聲傻的一批，可沒想到自己情不自禁的喊了一聲出來后，還真的莫名覺得使出來力氣大了些。
果然打架就是靠氣勢古人誠不欺我。
“哈！”
林語又大吼了一聲，然后被雙頭一腳踢到肚子倒飛了出去…
轟隆隆隆…
“咳咳！”
一連撞倒了五面墻壁，林語半躺在廢墟里，吐出了幾口帶血的唾沫。
“淦…有點丟臉。”
林語擦了擦臉上的積雪，雖然剛剛馬上反應，左手化出了一片鋼板擋了一下，但現在自己的腹部還是火辣辣的痛。
這個雙頭喪尸…它的肌肉密度，角質層堅硬度，敏捷度…幾乎每一項都在自己之上，要不是自己的特性，估計早就被它打死了。
…而且它的肉體為什么能夠隨意伸長扭曲啊，沒有關節的嗎？
是吃了橡皮果實嗎？
“吼！”
雙頭喪尸可沒有想讓林語喘息的想法，腳一踏，帶著巨大的雪浪席卷而來，一爪狠狠地抓向了林語的腦袋！
“寒植！”
緊隨著一聲大吼，林語的右手也迅速膨脹變大，每一根藤蔓長到一米粗細，覆蓋鋒銳的冰鋒朝著雙頭喪尸甩去！
轟！
幾叢冰花在雪地上暴起又被碎裂，混亂中夾雜著碰撞聲，激起的雪浪落下后，只見雙頭的右手已經刺穿了林語的左腹！
但是！
“食你老母！”
林語面目猙獰，不知何時伸入雪地的藤蔓從雪面暴起纏住了雙頭喪尸，早已蓄勢待發的左手鋼刀狠狠劈下！
比換命的話，我可是老手！
呲拉…！
燃燒的鋼鐵之刀直接刺穿了喪尸男頭的眼珠。
然后，爆炸。
轟！
“吼啊啊啊！”
巨大的火光從喪尸的頭顱里燃出，鐵塊碎片四射而出，雙頭喪尸大聲嘶吼著，四肢扭曲掙扎！
巨大的疼痛帶來的是更加洶涌的力量，藤蔓瞬間被掙脫，林語也見好就收，直接撕裂了自己的左腹脫離，跳到了一旁。
無聲，冷眼旁觀。
肚子的左邊在被源能緩緩修復。
似乎剛剛的“食你老母”不是自己說的一樣，情緒迅速轉變，拉開距離后，林語表情恢復平靜，只是靜靜的看著正在原地不斷錘擊地面發泄的雙頭喪尸。
不乘勝追擊的原因有兩個。
一是窮寇莫追，在對方重傷但還沒喪尸作戰能力的情況下，林語也擔心它不管不顧要與自己同歸于盡。
二是自己的身體狀態，其實自己是不想像現在火力全開的利用特性戰斗的，所以在此之前自己都只是簡單的變化出一把鋼刀來砍尸。
特性使用越多對身體的侵蝕越重，加上戰斗過程中傷勢的積累，即使有源能的修復，自己的身體此時各個部位也都在作痛。
說起來…自己也是占著源能能修復自己的bug，才可以找到機會重傷這個喪尸…
林語暗暗想著，調整著自己的身體看向了場中。
雙頭喪尸的男頭的火焰此時已經熄滅了，露出了焦黑骷髏，喪尸正半跪在雪地上，姿勢與一天前在鳳鳴山上的林語的姿勢無二。
過了一會依舊如此，姿勢一直沒有變化。
“…？”
正當林語覺得有些不對勁，想上前查看的時候，它動了。
“咔咔”
動作極其不協調，左邊身體好像喪失了直覺，軟趴趴的垂在一旁，只是右邊身子在動，抬起右手，按住了左邊焦黑的骷髏。
然后開始進食。
？？！
林語驚訝的差點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眼前的喪尸女頭忽然開始啃食左邊的男頭，這詭異恐怖的自食場景完全出乎了林語的想象。
林語深吸一口氣，踏雪，飛奔，緊接著抽刀砍出。
“哈！”
又是一聲大吼，林語此時沒有去思考眼前喪尸這么做的原因，而是選擇馬上打斷它的行為，順勢斬殺！
想不通就殺了以后再找答案，放任敵人做奇奇怪怪行為還在一旁等待的，只有白癡會這么做！
“頌！”
破風聲呼嘯。
砍下。
時間好像一下子停止了，畫面靜止，林語的刀鋒已然劈到了雙頭喪尸表面不到一厘米的距離，刀身上的火苗飛濺著，炙烤著雪地，白光被雪地反射，明晃晃的。
然后女頭吃下了最后一口，一拳揮出。
后發的拳頭反而比先砍的刀鋒先擊到了目標。
林語倒飛而出。
轟隆隆隆…！
靜止畫面如鏡子被擊破，一連撞穿了幾個建筑，林語破出了一個寫字樓的玻璃門倒飛著，肚子上的長袍破碎，露出了螺旋的拳痕！
“咳啊…！”
身體里被鋼鐵和藤蔓覆蓋的內臟直接被擊破，口中直接噴出了一道血柱，和著內臟碎片，這一拳差點把自己的肚子打穿！
嗤嗤嗤！
空中，林語左手化刀插入雪地，在地上直接刮出了十幾米的刀痕才停住身形。
“哈…哈…”
在劇烈喘息的時候，他忽然間明白了。
為什么女頭要吃男頭。
林語想起了剛見到這個喪尸的時候的場景，男頭女頭在相互打架。
兩個獨立的意識存在于同一個身體里…這對他們不是生物學上的優勢，一個身體只能有一個主人，那么結果只能有一方死去，沒有第二種可能。
女頭吃男頭不是因為自己，而是因為…它們從一開始就想吃點彼此…！
為了什么…？為了進化！
就當林語想到這點的時候，“雙頭”也從玻璃碎片和積雪中走來。
它…不她，扔給了他半邊身體…原本男頭的那半邊身體。
本應該只有一半身子的喪尸不知為何已經補完了身形，原本男女同體現在全部變為了女性體征，甚至原本寸土不生的頭皮開始稀稀疏疏的長出了發絲。
“Thank…you。”
然后喪尸開口了。
“…？？”
雖然有想過喪尸會具有智慧這種可能性，但當這一幕發生在眼前的時候，所帶來的震撼還是如驚雷般擊中了林語的心靈。
“…納尼？”
…然后情不自禁開始說爛話。
這具…“女性”喪尸歪了歪頭，似乎在思考林語這句話的意思，想了一會，還是想不明白就搖了搖頭不想了。
——別，你一個喪尸頂著這一張血肉暴露臉做出了思考的表情，忽然感覺就像樹懶在思考人生一樣不可思議好嗎！
“…Can l eat you?”
——才不要嘞！
隨后瞬間巨大的陰影覆蓋了林語的頭頂，如天地傾覆，一座山砸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