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的陽光本該是溫暖灼人的,但是卻帶不給這個年輕總裁一點人氣,她像是個完美藝術品,冰冷毫無人氣的藝術品。
許月追著她走出去,一路上她第一次正視了陸纖。
仔細回想起來,這幾年陸纖對他們家是很好,有求必應,你要什么我就給什么,從不拒絕。
但也僅限于這樣,她好像從來就不需要許家,所以他們干什么她都不在意,她在意的只是許瑾這個人。
不過也是,她們終究是兩個世界的人,價值觀不一樣很正常。
她們以為的貞潔就是一切在,陸纖眼里不過是可以用來商談的砝碼,一旦知道沒有價值了,就會舍棄。
視頻的熱度第二天就被某影后的花邊新聞蓋下,陸纖一天三頓親自動手做了三個月,依舊沒有聽到自己想聽的,正日漸暴躁。
這期間許月休了學在家安心養胎,陸家父母依舊在全國各地飛,許言病情得到控制,再觀察幾個禮拜就可以痊愈出院了。
一切都在本該如此的進行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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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季的陸宅依舊盛開著艷麗勾人的紅玫瑰,這是陸母前幾年從R國買的種子,一年四季都在開,花苞大且層多,家里盆栽花瓶里全是以它為主角,一直是陸母得心頭好。
此刻她的心頭好正被路過的人,暗戳戳抓在手里蹂躪一波再放回去。
許玲玲知道許瑾有晨跑的習慣,所以特地起了個大早假裝糾結的在門前晃悠,順利地進了這棟依山而建的別墅花園。
男人因為條件反射,哪怕身在自己家,也筆挺地走在青石板鋪就的小路上。
剛回來時的板寸已經在陸纖的淫威下長長不少,些許碎發搭在額上,有絲小姑娘們所謂的凌亂美。
許玲玲時不時偷看他一眼,越看越后悔。
早些年許瑾跟她是有些曖昧的,但是自從許言生病他輟學去當兵開始,關系就慢慢淡了。
無他,以許玲玲的學習成績自然會走出那個小村子,走進城市,甚至還會功成名就。
彼時她不想有一個沒學歷還一家老小都是拖累的男朋友,盡管他長得好看,但好看又不能當飯吃是不是?
結果她萬萬沒想到許瑾居然搭上了名媛,還是C城得首富,于他們這些小老百姓來講就是只在手機里存在的人。
自從上次醫院一別他們已經四個月沒有見過了,說出來可笑,從小到大順風順水的她這四個月居然經歷了地獄一般的生活。
先是富豪家里突然變了聲音說她的親子鑒定拿錯了,把她趕了出來,引得一眾不認識的富家小姐嗤笑譏諷;接著是公司找了個莫名其妙的理由把她辭退了,就連一直覬覦她身體的那個富二代都不再騷擾她了。
雖然她之前不喜歡那個油膩的富二代,但是最近他不知道怎么了,舉止優雅言談博學的,就連顏值都上了好幾個點,明明她還想著如果這人一直這么保持下去,答應他也不是什么難事,結果居然直接不理她了!
果然男人沒一個好東西!
許玲玲不傻,她一直知道自己長得好看,大學期間利用外貌順利結識了一眾上流社會的貴雍,才得以畢業直接就有一份待遇不錯的工作。
她深知男人心性,知道他們都是喜歡那種柔弱卻堅強上進的女孩子,她也一直都是這樣做女人的。
但是所有的一切都毀了!
就因為她在醫院吼了陸纖!
誰知道當時的事情會被有心人拍下來傳到了圈子里,一堆人立刻避她如蛇蝎,仿佛許玲玲這個人是病毒一樣,連于她交流都是一種找死行為。
這一百二十天是她經歷過最崩潰的生活,在一個消費水平處于全國一線的城市,超過三個月沒有收入并且找不到任何工作。
如果不是許瑾父母接濟,她可能已經想不開墮落到那種地方了。
一切都像是被人操控著,準備將她這個好不容易飛出來的鳳凰打回那個大山里的走地雞。
她絕對不會允許這種事情發生!
許玲玲未語先哭,特意弄亂的頭發隨風飄了飄,零碎的發絲貼在帶有濕痕的臉頰上,顯得越發狼狽。她本就是溫婉相,這么一蹙眉更是我見猶憐。
她抽抽噎噎把自己這幾個月的經歷添油加醋說了一遍,末了道:“大哥哥我求求你,你讓嫂……陸總饒了我吧,我雖然是鄉下人,文化也不高,但是我家你是知道的,貞潔比什么都重要,我不可能為了錢出賣身體的!”
許瑾看了一眼腕表,上面明晃晃的早上六點半提醒著他陸纖該起床了,想了想道:“你的情況我了解了,如果有需要幫忙的地方盡管提。”
頓了頓許瑾又道:“那個視頻公司了之前也沸沸揚揚傳了一陣,但是并沒有多少人當真,你知道為什么嗎?”
他想到陸纖當時一臉不耐煩的小表情,忍不住松了松一早上繃緊的神經,“是纖纖不厭其煩在公司說了一禮拜的結果,明明自己懶的恨不得長在床上,這種事情倒是不嫌累。”
許玲玲知道他們伉儷情深,這種反應自然也設想過,但是真的聽到心里還是不好受。
畢竟她們相處多年,許瑾以前只會保護她一格,連許月都要排第二,現在成了他刀劍相向的人,這種天上地下的落差嚷許玲玲心里的不甘達到了一個高度。
她輕輕眨眼,淚水蜿蜒,無聲的表達著她的悲傷。
許瑾掐著點等了她五分鐘,見許玲玲還是沒有準備開口的念頭,便準備送客。
許玲玲也沒有拒絕,順從的被許瑾送了出去。
陸宅從最外面的圍欄開始,地面材質就會根據旁邊的綠化來更改地板材料,所以大門內外有個清晰的分割線。
在男人轉身走向跟自己完全不同世界時,許玲玲冷聲道:“她當然不用動手,因為秦季在她身邊護著她!”
聞言許瑾腳下頓了頓才落在地上繼續往回走,強壓了怒意的聲音由近漸遠傳來:
“這次我原諒你,再有下次我也不會管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