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國林安慰琉月的時候,袁姓女生也在安慰她,聲音軟軟的很是動聽。雖然聽著是在安慰琉月,卻帶著綿軟的刀子,眼神里的妒忌與厭惡呼之欲出。琉月扭頭看她時她迅速收回凌厲的眼神,眼神溫柔,一臉關心的看著琉月。
她的一切反應琉月用余光都看在了眼里。
:“小姐姐叫什么名字啊?!绷鹪侣唤浶牡膯柕?。
?。骸盎葑??!痹张f道。
:“惠子,我堂姐也叫惠子,是賢惠的惠嗎?”撞名了。
:“啊,是嗎?沒聽老板說過?!痹葑踊卮鸬暮艿?。
:“惠子姐有男朋友嗎,像你條件這么好一般人應該看不上吧,讓我爸給你掌掌眼選一個,他身邊的人可都是精英啊,是不是老爸。哪家的公子還沒女朋友給介紹一下,年紀相仿的,興趣相投的。”琉月淡淡說道。
?。骸罢f什么呢,我身邊的人都跟我差不多的年紀,怎么介紹給她當男朋友!”傅國林白了琉月一眼。
:“我說的是他們的兒子!你想什么呢,你都52了,你那一群朋友也都50上下了。都是當惠子姐父親一輩的了,虧我還說你對下屬好呢。”琉月也白了傅國林一眼。
?。骸笆悄銢]說清楚好嗎?!备祰终f道。
琉月突然冷笑一聲,瞥了袁惠子一眼,像是自言自語的說道:“爸爸輩的算什么,爺爺輩的都不稀奇了!”
聲音是不大,但傅國林和袁惠子絕對可以聽到。
傅國林深吸一口氣,端起杯子喝了一口。袁惠子從容淡定的問道:“你說什么?”
琉月笑笑:“沒什么,自言自語。”
袁惠子眼神一轉,說道:“哦?!?p> ?。骸跋窕葑咏氵@樣眉眼生的溫柔美麗,人也溫柔大方的人——做起壞事來應該很容易吧!”琉月盯著袁惠子說道。
袁惠子用刀叉的手頓了一下,扭頭眼神明亮看著琉月:“應該會吧,可能別人會想不到看起來這么善良的人,原來也會殺人不眨眼!”
琉月眉眼彎彎,在袁惠子臉上看了一圈:“嗯,是的。可是,也不是所有人都看不出來她們心里到底想的什么,想要的是什么?!?p> 袁惠子盯著琉月,幽幽的說道:“月兒妹妹能看出來嗎。”
琉月用叉子岔起一塊肉,舉到面前:“你猜?!?p> ?。骸澳悴挛也虏徊隆!?p> ?。骸半S便你猜不猜?!?p> 傅國林坐在對面敲了敲桌子:“繞口令嗎這是,趕緊吃,吃了回家,我累了。”
琉月給靳蘭兒發信息讓她先回家,以及要等一會。隔著玻璃窗琉月看著靳蘭兒一步三回頭的走了。
結賬下樓時,傅國林和袁惠子走在前面,琉月走在后面。剛下第一節臺階,琉月就站住了,喊了一聲快下到一樓的袁惠子,居高臨下的看著她,嘴角笑意盈盈的:“惠子姐?!?p> 袁惠子回頭,抬頭看著臺階上的琉月,眼神晦暗不明。
琉月盯著她,像是要看穿她的四肢百骸一般。
:“你們走慢點?!绷鹪抡f道。
琉月慢慢的下了樓梯。傅國林和袁惠子站在原地等她。袁惠子一臉歉意的說道:“哎呀,平常工作忙走習慣了,一不小心就走快了?!?p> :“沒事?!绷鹪吕祰值母觳舱f道。
袁惠子打車走了。琉月和傅國林坐車回家。路上琉月翻手機時“咦”了一聲,然后把手機傅國林看。
傅國林看到后臉色變了變,他看著琉月說道:“月兒你不要多想,她是把我當長輩來看待的?!?p> 琉月“嗯”了一聲。長輩,這么說你自己信嗎?
琉月給他看的是她拍的兩人親親我我的照片。
琉月盯著車窗外不說話,車內氣氛沉默緊張。傅國林緊張的搓搓手,有些坐立不安的挪了下位置。琉月扭頭看他,嘴角一絲冷笑問道:“你怎么了,不舒服嗎?”
:“哦,沒事?!备祰终f道。
?。骸巴跏屦B情人的事你聽說了嗎?聽說小情人比他新娶的兒媳婦還要小一些。嘖嘖嘖,你說他半截身子埋在土里的人懷里抱著個比自己兒女還小的小姑娘,什么感覺,祛病去災,延年益壽?”琉月盯著窗外問道。
?。骸皠e人家的事你說它干嘛!”傅國林走著不耐煩的說道。
琉月突然扭頭盯著傅國林:“傅先生,是我以前沒發現還是這次回來你才起的變化,你以前可從來沒對我用過這種語氣,更別說在餐廳里當著這么多人的面罵我!”
琉月說著說著心里升起了一股恨意。她盯著傅國林,心里已經對他鄙視到了極點。真以為年輕的小姑娘會看上你這個糟老頭嗎,如果你沒錢你試試!長相帥氣有才華的小哥哥一抓一堆,你在這搞什么遇到真愛的把戲。不知羞恥額老不死!
也許是琉月的語氣驚到了傅國林,或者是琉月的表情過于兇狠眼神里的厭惡不加遮掩。傅國林呆呆的看著琉月,好半天才說道:“月兒,你這是怎么了?你想多了,怎么可能呢,你是爸爸的心肝寶貝啊!”
?。骸笆菃?,現在還是你的心肝寶貝嗎?”琉月懷疑的問道。
傅國林躲開了琉月的目光,琉月現在的氣場過于強勢。
:“月兒,你最近怎么變化這么大!你以前不是這樣的?!备祰挚粗鹪拢袷且页鲈蛞话?。
?。骸叭硕际菚兊?,再說變得也不止我一個?!绷鹪吕淅湔f道。
:“在你媽媽面前你不要這樣,她會擔心的。”傅國林擔心的說道。
?。骸芭?,原來你還是會在意這個的?!绷鹪抡Z氣有些嘲諷。
:“月兒!你不能這么跟爸爸說話!”傅國林喝道。
琉月沒說話,車內安靜了下來。下車時,琉月看著大門說道:“你知道王叔的妻子兒女怎么對待他的小情人的嗎?”
傅國林有些無奈的說道:“月兒……”
?。骸八钠拮觾号€有兒媳婦齊上陣,把她的小情人剝了個精光,扔到大街上,拿著她和王叔在一塊的照片視頻到她的家長四處宣傳,在她父母門前潑血潑墨,搞得她的父母門都不敢出。”琉月娓娓道來。
傅國林嘆了口氣:“把你王叔搞得這么難堪,真的好嗎?”
?。骸敖鈿狻!绷鹪抡f道。
傅國林沒接話,轉身進了大門,琉月在后面跟著,盯著他的背影說道:“我一直都感覺自己很幸福,生活無憂,父母恩愛,兄妹關系不錯,沒有別人家那么多亂七八糟的事情。希望——能一直這樣下去?!?p> 傅國林攸的站住,沒回頭說道:“當然會?!?p> 琉月語氣微涼的說道:“嗯,我相信。”
琉月說完進去了,傅國林在門口站了一會,才進屋。
琉月趴到床上雙手捂著頭,頭好痛,不是劇烈的痛,是那種隱隱約約的讓人坐立不安的痛。琉月喘著粗氣,頭痛的厲害了,腦袋里的兩根神經好像纏在了一起,攪的她的頭好像快炸了。她呻吟出聲,額頭上布滿了細密的汗珠。她想哭。這是要死了嗎?也好,死了也好,等上了那座橋,喝了那碗湯,就什么都不記得了,沒有恨沒有怨,落的一身輕松。
就是,還有個禍害,她沒來得及除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