豎日辰時,蛇蓮才剛剛從睡夢中醒來,還未穿戴整齊,睡眼惺忪,目光渙散之時,胡月清便端著早點來到了他所居住的木屋前,輕輕的叩門問自己是否可以進到里間。
蛇蓮聽到聲音后,慌了一下,紅暈緩緩爬上了他那張俊美的臉。他連忙對著門外說了一句:“我還沒搞好,你在門口稍稍等我一下。”然后迅速整理著裝,調整狀態。廢了一段時間,好不容易把自己整理的妥妥當當,才裝作不慌不忙的打開了屋門然后來到床榻之上坐下。
他用那雙總是充滿邪氣的紅色蛇眸淡淡的看著胡月清,用命令的語氣對她說:“你就把早點放在那里吧!我待會兒自己會起來吃。你們人間不是有什么男女大妨嗎?你在這待著也不好啊。不若你先出去,我會吃東西?!?p> 胡月清看著他那張狀似輕松的俊臉,本來放下心來準備轉身離去,回到自己房中再睡上一覺的,要知道,她昨夜因為擔心他一宿沒睡。
可就在她轉身的瞬間,卻見到他那月白色的袍裳上有著點點血跡以及昨日被綁在柱子上所蹭到的灰塵。她登時心里又緊張了起來,生怕他還在受傷流血。這血跡定是今日才出現的。
畢竟在昨日他睜開眼之前,全村人奉他為神祗,將他的衣物拿去洗凈曬干后才又換了上去,而昨日他被架上行刑架之后,她除了他身上的灰燼并未看到血痕。胡月清在心里想:這位郎君表面不在意定是怕我擔憂欺騙于我。他傷勢過重,即使是上天那位赫赫有名戰神也怕是難以短短幾日便恢復,更何況他還不是上神,而只是一只修煉成精之蛇妖。那現在我應該怎么辦?讓他脫了衣服我給他包扎?
想到這里,胡月清立馬搖了搖頭,臉上,耳尖都已通紅,看上去像極了成熟的蟠桃,味道鮮美。
蛇蓮看著她不自覺的咽了咽口水。
而那邊還在“嬌羞”的胡月清感受到了蛇蓮的視線,連忙抬頭看他。兩人視線相對后,便都不自覺的向其他地方看去。胡月清看著蛇蓮屋中那個沒有火的火爐怯怯的說:“那個,小郎君,某看你重傷未愈,血痕滲出,想來是極為難受。此時雖值秋冬交替之季,氣候寒,可若不注意仍會生病。某之醫術雖不及阿爺,卻是能勝常人許多,只是某向來是為人診病,還未曾為妖怪疹過病。但某想應與為人治病無二意。若你肯相信于某,某愿每日為你開具藥方并熬藥。只是男女大妨,某時常出現于郎君房中,照顧郎君生活起居已是觸犯禮數。故而,還望郎君原諒,某無法為郎君施針只可用以藥物…”胡月清的聲音越來越小,越來越沒有底氣。
蛇蓮看著她的樣子,心里很是舒暢,勾唇一笑,用慵懶的嗓音無賴般說道:“那便隨了你,用藥物治療好了。對了,藥物切莫使用甘草等甜藥,我生來喜哭惡甜。如果你沒什么事,就出去吧!我還想在睡會兒。”
胡月清聽完他的話,連忙在心里記下,然后離開了這間屋子,匆匆去自家藥房抓療傷的藥。當然,避過了甜的藥物和蛇畏懼厭惡的藥物。雖然藥效會因此大打折扣,但,既然蛇蓮都那么說了,胡月清自然是照做。
而此刻正坐在寒冷的地上狼吞虎咽吃著早點的蛇蓮心里有一塊兒地方卻是漸漸變得柔軟,連帶著這些日子愈發狠毒的眸子也變得柔和了些許,而他卻并未發現。
這時,在九天之上有個頭發胡須皆已花白的老者透過水鏡看著蛇蓮,用蒼老的雙手撫摸著自己的胡須,喃喃道:蛇蓮,情劫終究還是到了。世人皆曉青丘圣主胡月清甚愛青丘胡陌染,兩情相悅至死不渝。她這世歷劫遇到了你,成了你之情劫。若一日她歷劫結束回歸青丘,見到胡陌染又會如何抉擇。而你又會如何抉擇。情劫,情劫,是情亦是劫。是你之劫亦是青丘之劫。還望你們都可平安度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