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月清把蛇蓮扶進屋里,看他乖乖坐在床榻之上后,才放心的轉身離去。
蛇蓮看著胡月清的背影,想到剛才她臉上那副擔憂的神情。不知怎的,心情就突然變得愉悅了起來。
他看著自己那被裹得像粽子一般的手,搖了搖頭。用另外一只沒有受傷,健全的手,去把纏繞在手上的白布,一層一層解開,而后向著那快要痊愈的傷口,捏了個訣,狠狠的劃了下去。剎那間,銀白色的血液又噴濺而出,染的四處盡是銀白。
蛇蓮看著那個猙獰的傷口,那張虛弱的如同一張白紙的臉上卻是揚起了一抹笑意。他把剛剛扯開的布又重新包扎好,揮了揮手將那滿屋的銀白處理了個干凈。而后癱在了床上,笑嘻嘻的輕聲說:“月清小娘子,我可還想要你多照顧我一會兒呢。這傷我自是不愿意讓它這么快好。剛才我劃拉那一下可是算得上重傷,我又施訣讓它無法好轉,你就可以好好照顧照顧我了,每天給我換藥,我也就不用那么快回天宮了。整天殺戮的生活可真是一點兒也讓人喜歡不起來呢!”
蛇蓮想到天宮,想到自己肩上的任務,想到那死在自己手下的所謂“邪魔”,想到那永無止境的殺戮。心里便莫名的充滿了厭惡,討厭,甚至還有想要逃離。他煩悶的將這些事情拋到腦后,而后閉上雙眼,準備睡上一覺。
而此時胡月清手上的魚也差不多都片完了,她特意留下來了一條魚,準備一會兒煲湯喝。
她看著桶中那仍精力充沛,四處游來游去的魚,頓時就有些害怕,鼓足勇氣,從桶中把那條小魚撈了起來。小魚奮力掙扎,想要逃出胡月清的魔爪。
胡月清一個沒留意,那小魚便從她手里滑了出去,落在了一塊大石頭上,生生把自己給砸暈了過去。
胡月清看到此情此景,心下大喜,連忙去把小魚拾起,干凈利落的把小魚宰殺干凈,放上調料丟入了鍋里。做完這一切才長長舒了口氣。
說來也奇怪,蛇蓮差人送來的那幾條魚,除了這條,其他的就像都昏死了過去似的,撈起的時候也不掙扎也不鬧騰,雖然還在呼吸但總給人一種心甘情愿去赴死的感覺。唯有剛剛這條小魚精力充沛,還在奮力掙扎。
胡月清想不通其中的道理,就默認為是因為蛇蓮的威壓使得魚兒們敢怒不敢言。當然不服管教,不認命的魚肯定也有,畢竟這世界從來不缺刺兒頭。想到這,胡月清便覺得解釋得通,便不再糾結。去認真的擺盤去了。
等到魚湯煮好之時,胡月清也才正好將魚膾擺好盤,做好造型。她將魚膾平均分做了兩盤。裝成了兩朵牡丹的形狀,然后做好配料擺放在灶臺旁邊。又將魚湯分做兩份。
然后抬起屬于蛇蓮的那份給蛇蓮先送了回去。而后返回廚房,叫父母親來吃飯。
席間,父親還問她見送來了許多魚,何以只可吃到那么少的魚呢?胡月清回道:“哥哥,這些魚兒乃是那位養病的小郎君差人送來,給自己補身子的。可分我們一些已是恩遇,我們又怎可多占便宜呢?”
她父親想了想,便說:“月清說的也是,我們雖窮,卻不可多占人便宜。月清,小郎君那兒,你還要多多照扶啊!”
胡月清聽后回道:“女兒明白,哥哥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