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明回到藏書閣,好在這里冷清,平時極少有人會來這里。在這待了半年有余,霍明已經研習了不少魔法,但帝國的魔法藏書何其豐富,這么短時間任你有再逆天的天賦也不可能都學完,更不可能做到精通了。正所謂貪多嚼不爛,霍明在平日里也是盡量選擇一些自認為好學實用的魔法去練,好在很多魔法都是觸類旁通,舉一反三,在霍明的智慧下也是頗具成效。還剩兩日,時間不多了,霍明決定在這兩日里最好再練出點什么,這樣兩日后的成功率也會大一些。雖說自己的計劃看似可行,但實際中誰知道一切會不會按部就班的進行,難保不會出現各種變數,自身實力的提高,往往能提高一定的容錯率。
本來霍明想學傳送術的,這時一項很高級的魔法,往往只有魔法力高深強勁的法師才可以施展出來,以霍明目前的能力,也可以像天椒之前在天怒城那樣做一個短距離傳送。但是很明顯,克制這個術的辦法也很多,比如禁魔,空間禁錮等,像上次兩人在面具人的眼皮底下想傳送走,很明顯就失敗了。
霍明想想要不學一個召喚類的,兩天時間肯定能啃下這個。不過又一想,召喚雖然能喚出一些仆從為自己所用,但是其實也是變相的把魔力分配一部分到召喚物的身上,在那種場合可以說起不到什么作用,到還不如加強下自身。
主要是時間太短了,面對這么多的魔法典籍,霍明也不知道該利用這段時間學哪個。在思考了片刻后,霍明覺得自己雜而不精,應該自己練一個拿得出手的絕招才對,說干就干。
公主和駙馬的婚禮如期在王宮大殿舉行。雖說是大喜之事,但是整個王宮戒備森嚴,想要混進去是不可能的,因為只有收到請柬的人才可以入內。霍明早早的就從張天椒那里要了兩張請柬,自己和石開兩人也換了一身行裝,扮作兩個身份尊貴的年輕后生,守衛查驗了請柬后便放他們進去了。同樣的,那個亡靈巫師肯定也會有黃奇峰給他請柬,正大光明的進來。
兩人進去之后便很低調地在角落一張桌子坐下,這不起眼的角落沒人會注意到他們,但他們卻可以很方便的觀察著大殿當中每一個人的動向。
霍明低聲問道:“怎么樣,發現目標沒?”
石開搖搖頭道:“還沒有,藏的夠深的,但我肯定他現在就混在這些賓客當中,我很熟悉他的氣息,只要他稍微泄漏一點,我就能找到他。”
敵不動,我不動,兩人只得暗中觀察。張傲天在宮女的攙扶下,緩緩地走了出來,眾人紛紛就要下跪行禮。張傲天精神頭不錯,一揮手:“大家今天不必這么多繁文縟節,小女大婚,你們能來祝賀,本王十分高興,今天不分君臣,大家盡興即可。”
大將軍見狀也跟著說:“今天是公主與犬子的成婚之日,大家來了都是客,今天已經要盡興,不醉不歸啊。”
后來就是一些正常的流程,什么迎親拜堂一類的。看到天椒頭戴鳳冠,臉遮紅蓋頭,上身內穿紅絹衫,外套繡花紅袍,下身著紅裙、紅褲、紅緞繡花鞋,千嬌百媚,一身紅色。黃奇峰就這樣扶著她一拜天地,二拜高堂,看到霍明緊握雙拳,渾身在微微顫抖,石開輕輕拍了下他的肩膀,對著他搖搖頭。霍明看著張天椒與黃奇峰在拜天地,想到黃奇峰這個人面獸心的畜生,一股怒氣直往上沖,但是他也明白,小不忍則亂大謀,自己目前能做的只能是靜待時機。如果因為一時沖動,壞了大計,非但救不了張天椒,還會給黃奇峰機會把自己這邊一鍋全端。
開始第三拜了,夫妻對拜,黃奇峰把頭低了下去,張天椒卻跪在那里一動不動。現場所有人都在看著這一幕。黃奇峰面上一紅,覺得有些難堪,心道:你個臭婆娘,敢給我難堪,我現在忍你的,將來都會加倍的還給你,你就等著慢慢享受吧。
旁邊的主婚人也覺得氣氛有點不對勁,悄悄在天椒耳邊說道:“公主,夫妻對拜了,你倆這一拜完就可以回房了。現在所有人都在看著你們呢,你別這樣啊。”又喊了一聲夫妻對拜,這次張天椒很配合,卻沒人能看到紅蓋頭下流淚的雙目。
主婚人說道:“禮成,再次祝賀兩位新人白頭到老,永結同心,現在送入洞房。王上備了陳年的好酒和各種美味佳肴,大家吃好喝好,不醉不歸。”
看到兩人手挽手下去之后,霍明心里一種強烈的失落感涌上心頭。看著自己心愛的女子和別人拜天地,入洞房,而且那個人還是個禽獸不如的畜生,個中滋味,可想而知。
“石開大哥,目前還沒有什么發現嗎?”霍明問道。
石開搖搖頭,小聲說道:“為什么還不見下手,難道他們改變了計劃?”
霍明也不清楚為什么這樣,按理說他們籌備許久的計劃,不可能會輕易改變,而錯過了今天,往后他們要在下手恐怕是難上加難。畢竟在王宮,高手云集,況且還有一個戰神和一個法神駐守。
張傲天吃了幾口菜后,又開始咳嗽了,然后在宮女的攙扶下起身對殿內眾人說:“本王身體不適,需要回去休息了,就不在這里掃大家的興了。大將軍會在這里代本王一直陪各位盡情暢飲。”
在眾人的恭送之下,張傲天離場。看著他沒落的背影,霍明不禁有些感慨,神龍帝國的帝王,也算是一世梟雄,如今只剩半條命,內憂外患,國運動蕩,即使自己這個年幼的女兒也是危在旦夕。如果他知道這些,會不會氣的當場就昏過去。
沒多時,黃奇峰就返回大殿,和黃澤生父子倆挨桌的敬酒。
霍明想到,現在的天椒一定是獨守空房,既然剛才亡靈巫師沒有下手,現在絕對是一個下手的機會。他對石開使了個眼色,兩人就匆匆離開現場。
今天公主大婚,王宮外面戒備異常森嚴,但是王宮內部卻正好相反,因為今天能來參加婚宴的往往都是在王都身份顯赫的人,而且王上也說了叫他們把酒言歡,盡情暢飲,因此只要不是太出格,守衛是不會來管這些喝的爛醉如泥的“貴賓”的。
為了保險起見,兩人也裝作喝醉了的樣子,搖搖晃晃勾肩搭背,嘴里說著胡話。路過的衛兵見了他們也只道是哪家的公子哥,醉成這樣,也不過問,隨便他們四處亂晃。二人很輕松的就來到了婚房處。門口有兩個衛兵把守,兩人知道這么上前肯定是蒙混不過去的。畢竟作為“貴賓”,在這種場合你喝的爛醉,四處游蕩,嘴里說著不靠譜的酒話,都可以理解,但是你醉醺醺的都摸到“洞房”去了,這恐怕就過分了。
好在這里就兩個守衛,兩人決定繞開正門,從旁邊潛入進去。靠近院子,石開一把拉住霍明,說道:“不對。”
霍明疑惑地問:“怎么了,有什么發現?”
石開用鼻子又嗅了嗅,問道:“你有沒有聞到一股香氣。”
霍明點點頭,問道:“有什么不對嗎?”
石開從懷里拿出一個小瓶,倒出兩粒藥丸,自己服食一粒,給霍明一粒,“你把這個吃下去,盡量捂住口鼻,宮里點香很正常,但這個香里混雜了一種迷香,能使人昏昏沉沉。我之前就吃過這個香的虧,所以很敏感。不信你瞧。”石開在地上撿了個小石子,往門口打的守衛身上扔去,打在身上卻全無反應,看來他們雖然還是在門口守衛,確實徒有其表,早已被迷倒。
霍明見狀,心道不好,這里守衛既然已被迷倒,那么恐怕兇手已經潛入其中,趕緊咽下了藥丸,往里跑去。石開觀察了下四周動靜,也緊隨其后跟了過去。
兩人輕輕地推開堂門,看到公主的侍女也被迷倒在一邊,石開這時也感覺到一股熟悉的邪惡氣息,很確定里面就是那個把依依害成現在這樣的人,而他現在正在用同樣的手法在殘害另一個無辜的人,而且這個人還是帝國尊貴無比的公主殿下。
霍明再也忍不住,直接沖了進去,只見張天椒已經失去神志,一個老者一雙肉掌拍在張天椒的后背,掌中不斷冒出陣陣黑氣,而天椒的脖子側面一個形似骷髏頭的紋路若隱若現。霍明手中捏出兩道雷光劈了過去,那老者只得放棄天椒,準備破窗而逃,但是石開的速度很快,立刻封住后路,伸手一抓,抓下一個人皮面具來,果然便是那個裹著黑布的人。
霍明扶起天椒,關心地問:“天椒你怎么樣,你醒一醒。”石開說了句:“接住。”把那瓶藥給扔了過去。
霍明接過瓶子,趕緊倒出藥丸給天椒服下,手上捏了個風訣把周圍的迷香頃刻間便吹散。石開掏出雙刃冷笑一聲:“亡靈巫師,呵呵,今天你絕對跑不掉。這次我要把你碎尸萬段,看你是不是還能像之前那樣跑掉。”
對面愣了一下,也笑道:“你說我是亡靈巫師?呵呵,有點意思。沒想到跑了這么老遠,都甩不掉你。”
石開不愿和他繼續廢話,已然出手,手上的雙刃快如閃電,一時之間根本看不清他的手法,但是他的每一次攻擊都會在敵人身上劃出一個大口子。一時之間黑血到處飄濺。地上仿佛撒了一桶墨汁一般。
可能天椒身中迷香時間尚短,加上有石開帶來的秘藥,這會已經漸漸蘇醒。睜開雙眼見自己躺在霍明的懷中,頓時羞紅了臉,又見旁邊兩個人在激烈的打斗,眼中閃過一絲疑惑。想起剛才自己在房中獨守,但是不知道為什么只感覺眼皮越來越重,只想先睡一會,然后這么一會這里怎么就發生了如此變故。
那個喬裝成老者的亡靈巫師,身上的偽裝已被盡數扒下。身上多處裹著的黑布也被撕下,露出黑褐色干枯褶皺的身體。
霍明指著那個干枯的身子對天椒說:“這個人就是潛伏在這里的亡靈巫師,伙同黃奇峰在這里暗害你的。”
亡靈巫師不是400年前就已經都被消滅了嗎?伙同黃奇峰害我又是什么意思?張天椒腦子里充滿了大大的問號。
石開朝著亡靈巫師的胸口狠狠地刺了進去,后者吐出一大口黑血。
霍明喊道:“石開大哥,留他一條命,讓他說出解咒的方法。”
石開點點頭,道:“你去把詛咒解了,我說不定能考慮留你一條命。”
霍明對天椒說:“他在你身上施加了一種極其惡毒的詛咒,如果不解除的話,你會死的。”再看她脖子上那道印記已經消退,知道現在已經進入詛咒初期,雖然暫時不會有任何的征兆顯現,但是并不妨礙它的致命性。
這時,只聽院外一人吼道:“把這里圍起來,保護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