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言冷聲道：“回去，不可獨自下山。”

　　“哦。”菱兒撇著嘴極其不情愿地跟著墨言回去了。

　　但這次墨言沒有不理她，反而把她帶到鏡前，打開黑匣子，里面盡是精美的珠釵首飾，每一件都甩上次集市上看到的那些幾十條街，菱兒簡直看花了眼。

　　“阿蒼啊，這些都是女子之物，你怎么會有這些東西呢？”

　　“故人的，我不知你會喜歡。”

　　菱兒偷笑：“你的故人竟還有女子，怎么都沒聽你提起過？”

　　墨言不語。

　　“對了，阿蒼，你會盤發嗎？”

　　“略懂。”

　　“來來來，幫我試試，我都不知道盤發是什么樣子呢。”

　　說著菱兒塞給墨言一把梳子，在鏡子前坐的端端正正。墨言愣了愣，但還是默默地給菱兒梳起了頭，盤發對墨言并不陌生，這讓他想起了曾經的云煙山莊，想起了曾經他也給一個叫菱兒的姑娘盤過發。那個姑娘的微笑明媚讓人心生暖意，不忍觸動。他小心地為菱兒盤著發，就像當初為那個姑娘盤發一樣。菱兒看到墨言的表情有些不一樣，略有一絲悲傷。這個表情只是在墨言的臉上閃了一下，她當即認定這是錯覺，畢竟墨言從沒有過這種表情，也不應該有啊。

　　盤發完成后，墨言從黑匣子里挑出一根通體瓷白的玉釵，插入發髻的一側，再看菱兒整個人明顯精神起來，嬌柔許多。

　　菱兒開心的一笑，曾經的暖意涌上墨言心頭，也跟著笑了。這是菱兒為數不多的見墨言笑，笑的讓人心里蘇蘇的。菱兒竟看的愣了，墨言以后多笑笑該多好啊。

　　“阿蒼，你看我漂亮嗎？”

　　“嗯，漂亮。”

　　“阿蒼，你笑起來也很好看，以后你要多笑一笑，不要總是板著臉。”

　　墨言這才發現自己嘴角上揚，眼睛瞇成了月牙，當即斂了笑容，問到：“為何總想下山？暮山不好嗎？”

　　“暮山好是好，但是你在暮山設下結界，這么多年沒有人可以進山，除了你我幾乎都沒和別人打過交道，上次我去那個集市好像很有趣，有好多我沒見過的新鮮玩意，如果能再去一次就好了……”菱兒有些委屈的說道。

　　墨言道：“并非一定不讓你離開，只是山下人心復雜，以你心性，恐會有難。”

　　“那你總不能一輩子把我關在山上吧。”菱兒小聲嘟囔道。

　　“那好，等你修習到縱水術第七層便允你下山，何如？”

　　“啥？第七層？那得等到什么時候，五年？十年?”

　　菱兒想著自己現在第一層練了兩年還只能算是馬馬虎虎，第七層！那得練到什么時候啊！

　　“縱水術在你情急之下可以防身，若你練不到第七層，便沒有自保的能力，談何下山？”“好好好，練，我練！”唉！練就練吧，為了下山，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