煩悶日子持續半月。“九兒，你知道這是哪兒？”姥爺故意考一考孫女，戚九小梨渦蕩漾起來。

　　姥姥感嘆一句：“每次九兒一笑，我總想到袁旭那孩子。”

　　戚九偏偏頭，是那個人啊，姥姥卻不往下說去。姥爺以為這娃娃不知道，便撩開車簾布，指著不遠處的山形。

　　“地志上有，胡蘭王也描畫過這山色。”

　　巍峨高大，延綿長遠，有股孤寂的味道，落日在山頂，灑下余輝。“那是蕭山。”北漠之中，唯有這山，走多遠能看的清。

　　從來，不怕迷失方向。

　　是劃分整個大啟的線。

　　“胡人就在山那頭。”

　　戚九贊嘆，從未見過這般壯麗景色。“我喜歡，若是在這里奔馬前行，一定盡興。”入夜，溫度驟減，姥爺穿上棉服。

　　“走吧，剩下的路可不跟馬隊走。”往南邊去，盛產寶石，羊毛，是個富麗地方，老六根據地也在那兒。

　　“你不是問過故人何在？她就在那里。”兩位默契賣關子，她的故人，是誰？

　　不久，到達南邊，果然是個巨大的集市，滿是人頭。一股奇特香味霸道地竄滿鼻子，戚九忍不住打出噴嚏。姥姥姥爺被這熏得打噴嚏的小模樣給逗樂，恰恰是用飯的時候，姥爺循著香味兒走，三人來到一排露天的？“那是火爐子么？上邊是肉？”似乎感覺有客官，那琥珀眼的胡人，用力一揚，火苗竄起來，嚇了戚九一跳。

　　她澄清的眼珠子，兩簇小火苗跳動著，配著激動通紅的小臉蛋。

　　又看見了。

　　袁旭靜靜坐在階梯上看了一會兒，本想默默地離去。

　　可惜他本打算的落空了。有四人墜在她的身后，目光是落在老人家的包袱上。

　　蕭山南什么都好，就是不安全，自以為是銷金窩要來分杯羹的人，即使窮得只剩人，也能給你剁碎包了餃子拿去買。

　　她為什么來？

　　袁旭拉出腰間的酒袋，拔開壺嘴，輕輕抿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