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沒二話,直接架起了最大的,也是唯一的一口傳承了一百多年的石鍋,將那只野雞拔了毛,取了內臟,就扔了進去。
巨大的野雞也只是剛剛將鍋底遮蓋住,由此可知鍋的大小。
據安所說,這口鍋是每年踏月會的必備用具,一般情況下,每個部落的人都會裝滿滿滿一鍋的食物帶到踏月會的聚會地點。
每個部落的財力,實力就全靠這一口鍋來表現。
鍋越大,食物裝的越多,越滿,那個部落就越露臉。
而這口鍋,則是這個部落的驕傲,以前遷移部落,哪怕其他的東西也不帶上,但是這口鍋也要好好地,小心翼翼的帶走。
一般情況下這鍋都會放在干燥的密室中好好的保存,但是這不是快要到一年一度的踏月會了嗎,所以說這要把石鍋拿出來洗洗刷刷,曬一曬霉菌。
畢竟再怎么密封干燥的密室,在這個年代,也就這樣吧。
而夏又正好帶了一只化氣的野雞回來,烤吧,野雞都知道,柴的很,哪怕化氣了也一樣,就燉了吧。
火焰點起來,如同黑曜石一般的大鍋,發著黑色的光亮,不知道是多年火燒燒出來的還是本身材質的特殊。
不過本身特殊的多,一般的石材也經受不住這種百年的火燒火烤還沒有絲毫的破損。
熊熊的火焰舔舐著鍋底,大鍋中翻滾著水花,作為香料的野菜和野果在其中翻滾,濃郁的香氣從其中散發出來。
化氣期的食材,果然不同凡響。
尤其是從下午就開始燉,一直燉到了傍晚時分,那就直接是無法用言語來形容的味道。
原本是一場輕松愉悅的晚餐,但是很快一陣匆忙的腳步聲將愉快地氛圍打斷。
一個人背著常,渾身是血的跑了回來。
常便是十三化氣之一,但是現在右臂近乎斷裂,只有一點肉皮連著,胸膛幾乎被刨開,要不是樹皮緊緊地纏繞著他的腹部,說不定腸子都已經流出來了。
而他本人也閉上了雙眸,氣息微弱的近乎于無。
這明顯是活不了了啊。
安急忙的一揮手,“快,點起火把,騰地方。”
然后他對著夏說道:“這次,說不定又要縫合了,你來。”
這種情況肯定要縫針,而這種技術是夏提出來的,自然是讓夏來主刀。
尋常用的石針自然不行,因此他們早就有用魚肋骨打磨出來的骨針,雖然纖細,尾端也有一個小小的凹槽,讓細細的羊腸線可以卡在里面。
元氣在體內流轉,強行將心緒壓下去,以一種絕對冷靜的心態對準,下針。
并且另外的好處也體現出來了,那就是根本不用什么無影燈,元氣注入雙眸,自然一切都洞察據悉,什么陰影光暗都無須在意。
半個小時后,手術結束。
化氣期的實力,手快手穩,尤其是他這種胎息止念,氣息悠長,久經考驗。
并且他又不是專業的,什么止血鉗,注意這個注意那個,就像是縫兩塊布一樣的縫上就完事。
反正他本來也是差不多要死了,那還不如相信一把化氣期的生命力呢。
至于胳膊,原本也是打算直接切下來算了,就剩一點肉皮在上面,這怎么看怎么要切啊。
不過看了看斷口還算是光滑,沒有缺少骨骼啥的,還是給小心的對接上,縫好了。
還是那句話,相信化氣期的生命力。
用安的話來說,活了是我醫術好,死了那就是先祖召喚。
在收拾好以后,安熬的那一鍋黑乎乎的,據說是可以補血的藥湯就給他灌了下去。
應該是補血的吧,田七還是三七之類的玩意,放了一整根下去,看粗細差不多有拇指那么粗的一根,然后一條人參腿,就是上次煉丹用的那種。
至于上次的丹藥?反正被安所說是被他弄碎了,研究去了。
要不然的話,一顆丹藥下去應該能活?
不過看樣子運氣不錯,常在藥湯下肚之后,慢慢的呼吸平穩了下來,最起碼短時間內沒生命危險了,至于以后?以后再說吧。
在這個時代啊,人命是最值錢的,也是最廉價的。
而現在才有時間仔細的問詢怎么一回事。
“風,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原和紬呢?”
風癱坐在地上,一路狂奔回來,可把他累得不輕。
他面露恐懼,悲苦等神色,看起來復雜異常。
“死了,都死了,他們都死了。”
說著,就掉下了淚來。
“我們突然遭到了狼群的襲擊,這里沒有狼,沒有狼的啊!”
他痛苦喊道,恐懼似乎要從他的眼中流淌出來。
“它們伏擊了我們,狼王突然沖出來,腳下踩著風旋,狼爪只是一揮,就好像風在凝聚出來的刀刃一樣,遠遠地就切割了過來。”
“常他下意識的一躲,這才只是斷了一個胳膊,而不是沒了命。但是在他身后的原卻直接被割破了喉嚨。然后常就帶著我們逃跑,可是,周圍都是狼,都是狼啊!”
風好像再次回到了被狼群包圍的時刻,綠油油的眼睛在他四周,密密麻麻。
“我們逃,我們瘋狂的逃,但是我們根本跑不過它們,后來他帶著我們去了就是你們說的那絕對不能去的地方,就是淚柳的所在地。隔著那一條小泉水,狼群死活不敢過來,最后還是狼王遠遠地吐了一口氣息,化作了狂風,紬一個不查被切了腦袋,而我當時摔倒在了地上,什么事都沒有。但是狼王在其中夾雜著一道強力的風刃,常差一點被開了膛,為什么,為什么會有這樣的怪物出現.......。“
風這么說著,身子下面的血跡已經開始蔓延開來,這已經不是常在他身上留下的血跡能達到的痕跡。
“為什么,為什么呢?”
風這么說著,趴在了地上,背后已經是沒有了一塊好肉,森森的白骨,隱隱可見。
沒救了,這個徹底沒救了。
他不是脫力才坐在地上,而是失血過多,再也沒有站起來的力量。
或者說,他能回來,就已經是一個契機,更何況是帶著一個人回來。
風的身體逐漸的冰涼,所有人一片沉默。
“把他埋了吧,我們去開會。”
安這么說著,走回了自己的屋子里,夏他們也默默地跟在后面,跟他走了回去。
“危機,已經來了。”
安這么說著,其他人都在沉默,沒有人反駁。
夏也預測過危機會要到來,但是沒想到,竟然會是這么快。
野獸有了智慧,那么,它還是野獸嗎?
而狼王,雖然說看不出具體的智力有多高,但是最起碼知道伏擊,知道在招式中藏招,就說明它的智慧算不得低。
尤其是,那所謂的風刃,他們還沒有人有頭緒。
夏只是單純的元氣的凝聚,消耗很大,但是聽風那么說,風刃?這涉及到了能力的變化,他們沒有遇到過,也不清楚到底會是如何,但是肯定不好對付。
“我們,該怎么辦?”

龐二仔
話說,換了新的打字軟件,真不習慣,字數多少都沒準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