須臾,小貓被送至宮中,能讓一國帝王久等的,這貓只怕也是前無古人了,只見秦醫正領著顫顫巍巍走路的小貓,驚喜道:“果然有用,顏三公子有救了!”確認可行,寧氏和顏家兄妹互噓出一口濁氣,寧氏更是直接握著顏卿的手不放開:“卿卿,卿卿,聽到了么?你三哥哥有救,這法子可行!”激動處,寧氏更是直接抱住了顏卿。
顏卿從顫抖的雙肩處感覺到了寧氏如死后重生般的欣喜,為醫者不就是讓身邊的家人過得更好嗎?在這個時代,顏卿第一次感受到使命感,就如現代她選擇了就醫,本以為這個時代要求女兒家三從四德,她今后想要習醫的道路怕是千難萬難,誰知道,上天不僅給了她穿越的機會,還給了她如此明理又維護自己的親人,今后,只怕寧氏再也不會阻撓自己習醫。
“本官有個不情之請,可否請顏四姑娘通融?”
“秦醫正客氣了,卿卿自當知無不言!”
“可否請顏四姑娘在宮中醫治,也可讓太醫院眾人實習實習?!闭f完,可能覺得冒昧,不禁老臉一紅,朝乾晟帝道:“下官并不是想要偷窺醫術,只是此法下官之前聞所未聞,故而有心學習,若是今后遇到旁人,也可救上一救,免得因為醫術不精,愧對良心!”朝乾晟帝百萬,又彎腰朝還不及他腰高的顏卿行一禮
顏卿急忙道:“秦醫正不必如此,習醫之道博大精深,自然該是相互學習,取長補短,未有何偷窺不得學之說,今后卿卿有很多不懂的地方,也請秦醫正不吝賜教!”
其實,若是秦醫正不說,乾晟帝也是要讓太醫院學習的,畢竟誰都有萬一,一個醫術精湛的太醫院和束手無策的太醫院,乾晟帝自然希望太醫院的醫術越強越好!
此時已是午時,因這手術只有顏卿做過,人雖小,但也當仁不讓的操起了主治大夫的位置,經過顏卿安撫勸說,眾人這才忍住激動,決定用過午膳,修身養氣之后再開始,由于不宜移動,手術的地方被乾晟帝大手一揮,定在了太和殿側殿,似是放寬了心,午膳顏三倒是比平時還用多了些,直讓乾晟帝笑他有鎮國將軍的大將風范,用膳后不久,太后以及聽到消息的后妃有不少都聞訊而來。
雖然知道女人都是八卦的,顏卿第一次見這浩浩蕩蕩一群女人,不免還是有些懵住了,這古代皇帝可真是艷福不淺啊,環肥燕瘦,或小鳥依人,或嬌俏可人,或傾城魅惑,可都全了,一行人中,唯有太后和皇后娘娘因寧氏經常進宮請安而熟悉,大部分,卿卿著實連誰是誰都分不清楚。
幸好,見乾晟帝坐在院中并不入內,除卻太醫院選拔出來的六名太醫以及秦醫正,屋內只余下顏琛和顏卿兄妹兩,這著實讓顏卿松了一口氣。
“喲,我們顏四小神醫也會害怕呀!”膳后的顏三公子已經恢復了往日的毒舌,懟起妹妹來輕車熟路。
“你可別放寬心的早,我沒讓秦醫正給你用麻沸散,待會兒可有你疼的!”知道顏琛是有意讓她放松,但顏卿在這個沒有消毒和青霉素的時代,不免還是緊張,連紗布都讓人煮沸暴曬,一絲不敢放松。
秦醫正進門后,將顏卿從將軍府拿來的簡易手術刀和用具一一記錄,不多問,只用紙幣記錄,顏卿將所有器械在烈酒中消毒后,讓其中一名太醫將房間內窗戶等關閉,跟外面通報,里面的人沒有打開,不得隨意闖入,不得大聲喧嘩。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外面看不見內里的模樣,此時多寧氏坐在太后身邊,與太后握著雙手,太后安慰道:“昭昭,你要相信言之,也要相信卿卿?!睂幨虾螄L不明白,但里面是她一手養大的兩個孩子,為母之心剛且易柔,如何能做到巋然不動。
此時,手術室內的顏卿正開始最要緊的關頭,雖說沒讓秦醫正用麻沸散,這是考慮到顏琛年紀太小,若對麻沸散產生抗藥性對今后記憶不好,但還是讓秦醫正開了方子,下了些安神止痛的湯劑,顏琛嘴里塞著麻布,劇痛讓他雙眼猙獰,豆大的汗滴從額頭到后背到全身,這是活生生的挖骨啊,一個成年人尚且忍不住要癲狂,但顏琛卻死死咬住,不發出一點聲音,怕干擾到顏卿。
“秦醫正,擦汗,不要讓我的汗滴過眼睛?!彪S著顏卿有條不絮的各種吩咐,大夏王朝歷史上第一場手術,雖說個配合人員都不專業,卻是異常的和諧。
“三哥,碎骨已經取完,但你腳活動處有斷裂,我現在要用古法編柳進行連接,很痛,你且忍住?!焙芸?,還未及顏三答應,顏卿已經用極快的手法在手術處來回,雙手仿若輕巧的蝴蝶,看得秦醫正等人驚嘆,若不是親眼目睹,真想不出八歲女童竟然能做到如此精密的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