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轅玨臉色冷了下去:“淑妃與我母親乃表親姊妹,一榮俱榮一損俱損?!?p> 風有琴尷尬地咳嗽了聲:“好吧,那些陰謀陽謀的先不管,眼下要緊的是南巡一事,你把蘇先生帶去,遠兮留在府里。”
軒轅玨詫異道:“為何?”
風有琴白他一眼:“保不齊路上再出什么岔子,有備無患,你千萬要小心,我可不想才嫁過來沒多久就守寡啊?!?p> 軒轅玨愣住,半刻后,唇角忽而微微上揚了起來,他這一笑,讓人如沐十里春風。
風有琴心里一慌,不自然地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但她還是十分干脆地正式了自己的感情,坦言道:“嗯,就是你想的那個意思,我擔心你?!?p> 軒轅玨立馬快速點頭:“好,我帶著他?!?p> 咚、咚咚——
叩門聲響起,兩人之間的微妙氣氛被打破。
軒轅玨轉頭朝門外問:“何事?”
蘇逸站在門外,背著藥箱:“王爺,王妃該換藥了?!?p> 軒轅玨道:“蘇先生請進?!?p> “吱呀”一聲后,蘇逸推門而入信步走來。
他在圓桌上放下藥箱,將新制的藥膏貼取出,然后上前遞給軒轅玨:“此乃貼劑,貼于患處,三日傷口便能愈合?!?p> 風有琴瞧了那藥一眼,猛地一拉將軒轅玨拽到自己身前,貼著他耳朵道:“對了,你讓府內放出風去,就說……”
軒轅玨聽后,詫異地看著她:“你……”
風有琴莞爾一笑:“我這帶著傷,也不適合跟你一道出門,你走之前,就先幫我把這事兒辦了,總不能別人打我,我永遠不還手吧。”
軒轅玨立馬否決:“你就呆在府上,我南巡回來之前,什么也不許!”
風有琴努嘴:“你信不過我?那我不跟你好了!”
一旁的蘇逸對兩人這親密舉動看得極為不適,又對他們的交談云里霧里,只好將一旁方凳上上午用光的空藥瓶拾起,轉身走回桌前放入藥箱。
他回過身,正欲拱手向兩人告退,風有琴卻叫住了他,道:“蘇先生,王爺南巡一事,還要麻煩你多加照顧了?!?p> 蘇逸不動聲色在心中腹誹,就知道早上風有琴說的那番話是有目的的,原來是在這里等著他,看樣子,他得找個好一點的借口來拒絕才行。
心中正在思索應對之策,風有琴卻接著又道:“蘇先生放心,遠兮本王妃會幫你照顧好的,絕對不會讓怠慢了她的課業,或者再……貪、玩、落、水。”
蘇逸愕然,她最后四個字,一字一頓,咬字極重,其中深意,足夠震懾住他了。
雖然瑾王一向待他謙和有禮,可這王妃,卻從來不按常理出牌,蘇逸并拿不準她是個什么樣的人,她似乎,總有辦法牽制住自己,不管是事,還是他的心……
蘇逸無奈地輕笑了一聲,稽首道:“蘇某代遠兮謝過王妃。”
說罷覆手走了出去,心中一片悵然。
軒轅玨等風有琴說完,但見風有琴臉上帶著兀自得意的笑容,他驚訝地看了看她那抹笑容,人精啊!怎么感覺他娶了個狐貍回來?如果這狐貍是站在自己的對立面,還真讓人難以對付,他覺得,她心里那些鬼主意,當真能翻得了天去。
不過,這樣似乎也很好!
“你給我換藥唄,別麻煩櫻蘭了,櫻蘭這會兒估計才得空吃上飯。”風有琴揚起下巴,語調輕緩道。
軒轅玨回過神來,臉上染起薄薄的一層紅暈。
風有琴輕笑出了聲:“軒轅玨,你沒談過戀愛吧?我怎么總有一種我在調戲良家婦女欺負小媳婦兒,或者是拐了小孩子的錯覺?”
軒轅玨局促地垂眸:“何為談過戀愛?戀愛是什么?”
“果然是個新手上路!”風有琴雙眼泛光,一把勾住他的后脖頸,快速貼近他的耳邊,柔聲細語道:“沒事兒~我可以……教、你?!?p> 她說話時,那溫熱的鼻息盡數鉆進他的耳郭猶如天籟,軒轅玨只覺大腦中嗡地一炸,炸出大片雪白,臉頰像煮沸的水一樣燙得厲害,他心中似乎有荒草原野,被風有琴丟進了一點火星,然后荒草頃刻就著那點火星噼里啪啦亂響,原野熊熊大火猛烈燃燒了起來,他整個人僵直在原地,半響也不見得能動。
風有琴笑得像一只狡猾的狐貍,勾他脖子的手摸上他的后腦勺,把人往自己眼前一帶,整張臉湊過去,電光火石的親吻,觸碰軒轅玨微涼柔軟的雙唇后,飛速移開靠回了床上。
然后她把軒轅玨空著的那只手抓起來放到自己的心口,溫柔道來:“感覺到了嗎?心跳,和你一樣快,如果兩個人都這樣,那就是戀愛?!?p> 軒轅玨被她的舉動驚呆了,腦中名為理智的那根弦突地崩斷。
他的眼眶發赤,像是再也忍不住對她的喜歡一般,整個人極快欺身上前與風有琴隔了一指微距,以手撐住風有琴身后的雕花床桓,回她一個親親。
在這一剎那,他們的心比往常親密了很多。
風有琴,整個人放松起來。
——如果說,注定是要穿梭時光,重活一世是為了來到你身邊,與你相戀一場,那我們就這樣開始吧,就這樣相互依附著,蹚過一切荊棘?;蚯椴恢?,愿一往而深。
軒轅玨直勾勾盯著她,心里不停地想:她喜歡我?她喜歡我!
他心中萬花齊放,愛意野蠻生長,整個人因為激動而顫抖不已,風有琴微微抬起頭,便看到他渾身細微地顫抖著,連濃密纖長的睫毛,都在抖。
他注視著自己的眼神充滿少年人的炙熱和欣喜。
風有琴腦中只有一個想法,太好了,他現在終于有了少年人本該有的樣子……
可軒轅玨專注看著她挪不開眼睛呢,風有琴突然口中溢出一聲痛叫。
嚇得他立馬退后一些,著急地問:“怎么了?”
風有琴秀眉凝?。骸盃砍兜絺诹耍嫠锏耐?!”
軒轅玨也不再跟她計較她又出口成臟這回事兒,重新拾起剛才因為激動而丟到一旁的藥膏,二話不說就去拉風有琴的衣服要查看她的傷口。
風有琴看他急得拉不開衣服的束帶,笨手笨腳的樣子又緊張自己的傷,她連忙哭笑不得地推了推他:“軒轅玨,我……我自己來也行的。”
軒轅玨拿開她阻止自己的手,眼中有些恫嚇地神色:“我來!”
風有琴淺淺笑答:“行行行,你來,你慢點,輕點,別碰到我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