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玉也在詫異,知道這個地方的只有志剛嫂子,但是這么晚了,志剛嫂子來找自己干嘛?
讓張氏坐好,顧玉先是拉開一個門縫,屋里的燭光泄露出去,只看到一個男人倒在血泊里,手掌還停在門板上。
張氏側著頭看,驚呼出這個男人的名字:“蔡儒,玉兒快,把他拉進來。”
蔡儒是誰?
把男人拖著進了屋,在門外左右查看確認安全了,顧玉這才關上門。
張氏這頭已經拿著褥子給男人擦臉了,等擦干凈血污,顧玉才想起這個人來。
這不就是蔡家的那個兒子嗎?這么晚了,怎么好似受了重傷倒在木屋外。
“我爹,快去救我爹。”蔡儒眼睛都睜不開,感受到有人在身邊,胡亂一抓哀求著。
“你爹在哪?”顧玉拿上刀詢問道。
“就在東面那條小溪邊,附近有兩棵交叉的大樹。”蔡儒不帶喘氣地說完一段話,接著大口呼吸。
來不及交代張氏,顧玉提著刀走進夜色里。
那兩棵樹顧玉在打獵的時候遇到過,記憶比較深刻。循著小路一直走,等顧玉來到溪邊的時候,樹下只剩一灘血跡。
四周看了看,又潛進小溪里,還是找不到蔡儒父親的身影。
“來晚了……”顧玉站在血跡旁尋思著,忽然眼睛一亮,草叢里有什么東西閃動著微弱的光芒。
撿起來一看,有手掌大小,微微發亮,只這一眼就讓顧玉想起傳說中的夜明珠。
繞著找到珠子的地方又找了找,找到一個銅牌,上邊用小篆刻了一個字。不過顧玉沒學過,根本看不懂。
再多的就沒有了,顧玉搜尋了一番,帶著珠子和銅牌回到木屋。
蔡儒此時已經陷入昏迷,由于失血過多唇色蒼白得嚇人。張氏不知從哪弄來個破陶罐,在木屋門口磊了石頭,掰碎肉片混著水煮。
“娘,他怎么樣了?”顧玉問道。
張氏搖搖頭,接著朝顧玉身后張望,繼而張惶道:“他爹……”
“生死不明,剛才我到的時候人已經不見了。”顧玉說著,蹲在張氏旁邊搓手,干涸的血跡成了薄薄的片落下。
張氏責怪道:“你怎么就這樣出去了?萬一出了什么事怎么辦?”
撓撓頭,顧玉才發覺自己的沖動來。
活了兩世,顧玉深知自己不是那種熱心腸的人,剛才怎么就腦子一熱,啥都沒想沖出去了呢?
看看張氏再看看屋里躺著的秦儒,顧玉撓撓頭,有些想不通。
“不是娘說你,別老是逞能。說句不好聽的,得虧沒找到人,若是不危險蔡儒一個大男人怎么會受了這么重的傷?你要是對上了,讓娘怎么活!”張氏隔著獸皮,麻利地提起破瓷罐,嘴里念叨個不停。
顧玉連連保證都堵不住張氏的嘴,只得悶著頭把火堆給滅了。
張氏把罐頭放在木屋里,又探了探蔡儒的額頭,嘆了口氣:“也是個苦命的小伙子,聽說他娘當年難產,小孩生出來了人卻沒了。這些年跟著他爹上山打獵,風里來雨里去的,現在他爹也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