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師父!師父!”宮天蕓生氣地喊著,見師父頭也不回地走了,用力地跺了跺腳。
“哼!”
“子夜,你怎么會收她為徒弟?”
“她是阿柯和宮世巒的女兒。”華子夜一臉無奈,把手背在身后,望著門外發著牢騷的宮天蕓,“玄清,你又不是不知道,她可是我親妹妹的女兒。”
“瑤柯……”玄清輕輕的喚著,伸手握住了腰間的玉佩,“怪不得,她那首《云瑤夢》彈得那么好。”不經意間,玄清臉頰劃過一顆淚珠。
華子夜輕輕地點了點頭,“當初瑤柯讓我好生照顧著她,我也就答應了,畢竟我也是這孩子的親舅舅。玄清,我知道你待瑤柯是真心的,恨只恨你們相遇得不是時候。”華子夜又痛苦地搖了搖頭。
“既然是瑤柯的孩子,我定好生地照顧著,就讓她同我上山吧,我也好教她一些防身的功夫。畢竟,在宮里不如在外面。”玄清松開了握著玉佩的手,“不過……她的三哥?也是瑤柯的孩子嗎?”
“嗯。不過當初瑤柯只讓我好生照顧著這孩子,而對她三哥卻只字未提。不過她三哥也確實一直護著她,這一年為了她過得也不容易。”華子夜的眼神中有些迷茫,又有些疑惑,“今日是瑤柯的祭日。當初這孩子可是親眼看著瑤柯投湖,這一年,也難為她了。”
玄清望著外面對著湖面發著呆的宮天蕓,目光不由得柔了些許,“我們出去吧。”玄清剛說完,就先一步走出了正殿。
看見兩人走了出來,宮天蕓生氣地撅著小嘴,“師父怎么每次都這樣,我可什么都跟你說,你卻什么都不讓我聽見!”宮天蕓雙手抱在胸前,看樣子很生氣。
“我叫玄清,你叫什么名字?”玄清微笑著。宮天蕓連忙轉過頭,看著玄清。
“我叫宮天蕓。”宮天蕓放下抱在胸前的雙手,輕輕地說,“那這么說,你是答應要教我武功嘍!”宮天蕓睜大著眼睛望著玄清,眉目之間活脫脫一個莊瑤柯。
看得玄清一陣失神。
“嗯。”玄清愣了半晌,之后輕輕地點了點頭。
“耶!”宮天蕓開心地跳了起來,圍著玄清蹦蹦跳跳地說,“耶!我有師父了!我可以學武功了!耶!”
華子夜連忙扯住一旁興奮得不行的宮天蕓,“那你還不快點拜師!”
宮天蕓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連忙拱起雙手,“師父在上,請受徒兒三拜。”隨即恭敬的跪在了地上,朝著玄清磕了三個頭。
玄清望著湖面上盛放著的荷花,閉上眼,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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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你的師父是玄清?”宮天珀吃驚地望著剛剛講完故事的宮天蕓。
“嗯,怎么了?皇哥認識他?”宮天蕓轉頭望著宮天珀。
“哦……沒有,不認識。只是好像聽說過這個名字。”宮天珀搖了搖頭,在他的記憶里,他似乎聽說過這個名字,只是,是誰同他講過,又是在什么地方講的,他都早已沒了印象。
“不過皇哥,你也該把素蘭姐姐放出來了。要不我走了,就沒有人照顧你了。”
“她曾經可是想要傷害你的人……”宮天珀想了想,似乎才恍然大悟,“蕓兒,若是你早有武功的話,那么上次在漓雨亭的事……”宮天珀沒有說出來,不過,他也已經猜到了,那不過是一場戲。
“皇哥,你沒猜錯。”宮天蕓早已猜中了他的心思,“一切都只是一場戲,我沒有被嚇到,雪冉的傷也不是黑衣人刺傷的。”
“蕓兒,你怎么……”宮天珀看了看一旁低著頭的雪冉,又看了看眼前的宮天蕓。他發現,他越發地不能理解眼前的人了。
“皇哥,人確實是素蘭姐姐派來的。原本我已經動了殺心的,可當我看到她跪在你面前的時候,我心軟了。”宮天蕓別過臉,望著另一邊,“我怕有一天跪在地上的人是我,面前坐著的是沐落曦。我怕我也有一天會因為嫉妒而去傷害了他身邊的親人。所以,我心軟了。”宮天蕓哭了,她是真的害怕。
宮天珀伸出手摟住了宮天蕓的肩膀,“不會的,相信我,不會的。”宮天珀不停地安慰著她。
雪冉依舊低著頭,沉默不語。她的主人不也是這樣嗎?因為嫉妒,而一次又一次地傷害著宮天珀。雖然主人原本的計劃就是殺了宮天珀,但現在還為時過早。只是,主人卻早已按耐不住,已經動了殺心。而她現在能做的,就只有偷偷地幫著宮天珀,不讓他那么早死!
宮天蕓哭著哭著,竟慢慢地躺在宮天珀的懷里睡著了。
宮天珀看著眼前的宮天蕓,目光里不由得透出了一抹溫柔,那種感覺,就像是望著自己心愛的女子。望著她的眉毛,她的眼睛,他的鼻子,她的嘴巴,他突然覺得好幸福。嘴角不禁扯出了一抹燦爛的微笑。
雪冉望著一旁情深的宮天珀,攥緊了手。
他怕是已經戀上蕓主子了。
只可惜,宮天珀和她的主人一樣,都只能默默地將這份喜歡藏在心里,直至它在肚子里腐爛。其實她自己何嘗不也是這樣呢。明明深愛著,卻又不能說。即使說出來又有什么用?他永遠都是也只能是她的主人,她無法逾越也不可能逾越這中間的距離。想著想著,眼淚就不停地在眼眶里打轉。她微微地抬起了頭,掀開車簾的一角,讓馬車外的冷風風干她的淚水。此刻,她多么希望冷風也把她心里的那份愛也一同風干,至少,她不會像現在這般無助。
車窗外,夜色已漸漸暗了下去。不知什么時候,飄的雪花早已在車頂累上了厚厚的一層。
馬車飛快地從帶著金色面具的男子的面前駛過,他看見了掀起的車簾內,雪冉滿含淚水的雙眼……
莫名地,他竟有些心疼。
他站在馬車新留下的車痕上,默默地看著前方的馬車越駛越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