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當是阿離哥哥贈我的好人費吧。”蘇清甜還迷糊之際，莫歡顏莫名又說了這樣一句話。

　　蘇清甜隱約能明白她話里的意思，也不點破，只是問她，“歡顏，你要喝酒嗎？”

　　“那當然啊……”

　　莫歡顏伸手比了個耶的手勢，她瞇起眼睛享受暗藍色的燈光還有輕柔和緩的音樂所帶來的氛圍，蘇清甜是從來不到這種地方來的，所以奇怪于樓上樓下的氣氛相差那么大。

　　樓下是搖晃的舞池，混亂的燈光，噪雜的音樂，隨處可見地有人搭訕，可她們所在的這一層，相比之下卻顯得安靜很多，客人可以靜靜坐著，然后聽舞臺上的歌手一展歌喉，著實是讓人舒坦的環境。

　　“兩位小姐，你們點的餐點可以了。”

　　侍應生在適當的時候端著餐盤上來，莫歡顏讓他擱在桌上，那侍應生剛放下，莫歡顏就迫不及待地去拿酒。

　　她抽出兩只玻璃杯，自顧自地倒酒，遞了杯給蘇清甜，“蘇姐姐，你一定不常喝酒。”

　　如此篤定。

　　蘇清甜點點頭，她不是不常喝酒，她是就沒怎么喝過酒。還是十歲左右的時候，那會兒爸爸就告訴她，女孩子在外面不要喝酒。她從來是個聽話的乖孩子，所以她也從來滴酒不沾。

　　“這是什么酒？”蘇清甜指著酒杯問。

　　莫歡顏嘴角一咧，“Vodka.”

　　“濃度高不高啊？”

　　莫歡顏有些得意地笑，會這樣問的話，蘇姐姐肯定是什么酒都不懂了，她正經科普道：“什么呀，這種酒濃度很低的，對于我們女孩子來說剛剛好，不過對于阿離哥哥他們的話，就太淡太沒有味道了。”

　　“哦哦……”蘇清甜若有其事地點頭，試著抿了一小口，反正他們都在，應該沒事的。只是……那酒剛入喉就讓她覺得嗆，連舌頭都是火辣辣的，不知道是種什么感覺。

　　蘇清甜吐著舌頭，小臉都皺巴著，一面和莫歡顏吐槽，“好難喝啊。”

　　“沒關系，多嘗嘗就會習慣了，來再喝一口……”

　　陸離是在走廊盡頭的包廂里找到莫北唐的，包廂里也沒別的人，除他之外，還有兩個陪酒小姐，濃妝艷抹地簇擁在他身子兩側，給他喂酒。

　　“莫歡顏呢？”見他走進來，莫北唐斜睨著眼望他，似乎有些不滿。

　　陸離沒答他，莫北唐倒是來勁了，大手在右邊的女人臀部拍了下，同時下令，“去。”

　　“不必了，”陸離冰冷的視線凍住了那女人的動作，從錢包里抽出一沓現金，“你們先出去吧。”

　　那兩個女人見有小費，就想收錢走人了，偏又舍不得身旁這位大金主，于是扭扭捏捏倒不像個樣子了。

　　莫北唐見這狀況也不耐煩，“怎么？還要我請你們？”

　　語氣著實不善，女人們偷偷做了個鬼臉，卻還是賠著笑離開了房間。

　　“莫歡顏呢？”莫北唐又問。

　　陸離嗤他，“不是脾氣很大地掛了電話？現在問我做什么？”

　　莫北唐氣得抬腳就要踢他，“你丫的，廢話這么多，她沒跟著你來？”

　　“樓上，有人陪她。”

　　“誰啊？男的女的？”莫北唐追問。

　　陸離下巴抬了抬，言簡意賅，“倒酒。”

　　莫北唐被吊著胃口，氣得站了起來，腳步卻不曾邁出一步，“那我自己上去！”

　　陸離也不管他，自顧自地給自己倒酒，仰起脖子一飲而盡，頗有酣暢淋漓地意味。

　　“你今天有點奇怪。”莫北唐瞥見他這幅模樣，于是又坐了回來，“是不是那女人……”

　　“她在上面陪莫歡顏。”陸離淡淡答道。

　　“和好了？”雖然是意料之中的事，但這丫的未必是忘記自己前些天的話了？！莫北唐嗤笑出聲，動作可真是夠快的。

　　陸離悶悶嗯了聲，他抬手又倒了杯酒，似乎是要借酒精來將某些話說出來，“你說，我該相信她嗎？”

　　該不該相信她是全心全意愛著自己，而不是為了所謂的金錢權利利益？

　　“你心里的答案，自己知道。”

　　這是莫北唐的聲音，似乎又是他心里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