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赫連辛夷的神識,很弱很弱,只要一點點的風就能夠吹散。
樓御寒彎腰,將她抱起來,撕開虛空,頓時從天樞閣消失,等再出現(xiàn)的時候,是在一座古樸厚重的城外,抬頭,巨石城樓上刻著“凈世天”三個字。
他一揮手,城門打開,路上行人寥寥,卻是有見幾處鋪子開著,似有些生活氣息。
樓御寒抱著赫連辛夷一路往前走,最后進了一家客棧,抱著她上樓,打開房門,將她放在床榻上。
突然,昏睡中的赫連辛夷伸手勾住他的脖子,與他目光相對,“又將我送走?”
“放手!”樓御寒壓抑著情緒,低聲喝道。
“不放!”赫連辛夷也不是那么慫的人,反正,樓御寒不會殺她,不然也不會次次救她!
赫連辛夷想想她現(xiàn)在的身份,赫連家的棄女,沒有靈根,還被司馬家的人欺負……真真是可憐死了!
“樓閣主,你每次把我送走,然后又要每次來救我,您不嫌麻煩嗎?”赫連辛夷可憐兮兮的問,“為什么不讓我留在天樞閣呢?”
“是麻煩。下回,本座不救了!”樓御寒抽了抽嘴角,冷聲道。
“別啊,沒有您護著,我會死的。我沒有靈根,別人都欺負我……”赫連辛夷越說越可憐,還故意擠了幾滴眼淚出來。
樓御寒看她這樣,忍笑,“知道自己弱,就別到處惹禍!”
“不都是別人來欺負我嗎?我哪里有自己去惹禍?樓閣主您看來,我是那種愛到處惹禍的人嗎?”赫連辛夷更委屈了,她可真真的的沒有惹過一件禍事。
樓御寒咬牙道,“是。”
被赫連辛夷這般圈著,他的呼吸都有些沉重起來,很難受,耳根微紅。奈何她現(xiàn)在神識太弱了,他擔心稍微一點大動作,就會讓她的神識散了,所以,只能任由她圈著。
“嚶嚶嚶……”
赫連辛夷居然小聲的哭了起來,腦袋埋在樓御寒的肩膀上,眼淚打濕他的衣袍,那溫熱濕潤的淚透過衣袍,印在他的身上。
樓御寒的身子顫了顫,一身冰冷化開,抬手撫著她的肩,回抱住她,似是在無聲安慰。
他的心也軟了下去。
他對她是不是太冷漠了?
畢竟她現(xiàn)在毫無修為呢。
“留在我身邊太長時間,你會死,天樞閣也有我的神識在,對你也有威壓。”樓御寒開始耐心解釋起來,“你的身體里有一股不屬于你的神識,這股神識很飄忽,可是,卻會受到我的神識威壓,甚至會被逼散。這股神識與你命魂相連,一旦散去,你也會死去。”
聽樓御寒說這些,赫連辛夷心里一慌。
他說的那股神識,不就是她嗎?
可不能讓任何人知道靈界大佬赫連辛夷還活著。
尤其是樓御寒!
她現(xiàn)在可還沒搞清楚樓御寒的身份,他到底是不是幽冥圣宮的那位?
“真……真的嗎?”赫連辛夷小心翼翼的問,“你不是故意變編出來騙我的?”
樓御寒沒說話,但赫連辛夷已經(jīng)松開了手,乖乖的躺在了床榻上,因為她現(xiàn)在真的很累,本來神識就弱得一陣風就能吹散了,她強打著精神說了那么多話,現(xiàn)在是一點力氣都沒了。
樓御寒抬手擦了擦她臉上的淚,“乖乖在這里待半個月,半個月后,本座再接你出去。”
說完,轉(zhuǎn)身離開,嘴角含著一抹得逞的笑,半真半假,總算是將她給糊弄過去了!
赫連辛夷再醒來的時候,一眾美眷已經(jīng)守在了她的床榻邊。
她現(xiàn)在的精神比之前好了一些些,但精神不大好,懨懨的。
她頭一歪,撐著下巴想事情。
她第一回在天樞閣里睡了七天醒來,精神不大好,后來還直接昏倒了,剛開始她還以為是因為她的神識差不多被魏其道吃完了,所以,哪怕神識被修復得差不多了,但還是弱。
可后來這一次,她被樓御寒從秦家?guī)Щ靥鞓虚w,神識可是好好的,可隨著時間越久,她的神識竟然越來越弱,要散了一般。
看來,樓御寒沒騙她!
一想到她堂堂靈界大佬,那么強悍的神識,居然會被樓御寒的神識威壓,甚至逼散。
赫連辛夷就氣不打一處來!
可惡的樓御寒!
明知道他的神識會對她的神識不利,不早點說,還把她留在天樞閣那么長時間!
早早把她送來這個“凈世天”來,不就好了嗎?
她也不至于現(xiàn)在連走路的力氣都沒有!
這兩天,赫連辛夷身體弱,精神差,一眾美眷都守著她,飯菜有客棧的小二送上來,除了吃飯的時間,她們就看赫連辛夷從秦家那兒拿來的各種秘笈,學習術(shù)法,互相為對手練習。
經(jīng)歷司馬毓江用結(jié)界罩住秦家,以靈力威壓的事,她們明白一定要變得更強,才能保護好小姐,才不會被人欺負,所以她們練得很用心,也很努力。
赫連辛夷精神好點了,也開始看看陣法和符篆,對于馭獸的也看了一點點。
只不過,赫連辛夷不是個能夠靜得下性子的人,看了沒多久就覺得煩,就往外面去逛了。
距離客棧不遠,有一家“清風醉”酒樓,酒香飄得三里遠都能聞到。
赫連辛夷當下就進了酒樓里,喊了小二上酒。
小二送了酒來,她剛倒了一杯酒,正要喝,抬眸,看到二樓圍欄上坐著一紅衣如怒火張揚的美貌女子,一個黑袍清雋絕塵如謫仙的俊朗男子,二人有說有笑,眉間皆是溫柔深情。
突然那男子朝她看了一眼。
一瞬,那美貌女子就揪住了男子的耳朵,二人從圍欄上跳下來,她怒氣罵道,“好啊,你竟敢偷看別的女子?可是覺得她比我好看?她比我溫柔?”
“怎會?世間女子怎能有娘子溫柔?”
“好啊,你眼里竟然還有世間女子?”
還不等那男子辯解,那個紅衣怒火的女子便道,“今日,我要跟你打一架,若是我贏了,以后你都得聽我的,若是我輸了,我就與你和離!不妨礙你看別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