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總是個聰明人,應該知道的。一個有野心的男人是不會放棄開疆拓土的。”女人嫣然一笑,徒增幾分妖治的味道。
“哦?那么本少想知道副助理和本少合作的籌碼是什么?”
仗著景沉淵愛她?
太天真了,女人。
“錢,我不缺。”女人臉上是肆意天下的篤定,霸氣側漏,這次他換成了男聲,“我猜封總心里想的是天真的純女人,沒有我的夜夜仙女NB。”
封昧這個男人的尿性,她還是很了解的。
“別動。”正在開車的男人停下,忽地捂住她的眼睛,喃喃自語,“很像………”
只不過,夜夜的眼睛是黑色的,黑得發亮,璀璨生輝。
她不是。
“傅助理聲音真好聽。”這個女人看起來有很多的馬甲呢,“你的目的是什么?”
封昧徹底被她勾起了興,或許牙尖嘴利,聰慧伶俐,都不是她原來的性格,平時與你嬉皮笑臉,實際上才是隱藏最深的人,如果與她為敵……
封昧后背隱隱一涼。
“我的目的呀。”女人雙手疊在一起,頭靠上,“我要滅了沈家和景家。我要景沉淵生不如死。”
后面最后四字是一字一字的吐出來的,女人在說這話時,眸子里沒有任何情緒。
“封少,你不會慫了吧?”
見男人不說話,傅相歡突然離封昧越來越近。
“本少慫?呵呵。”
封昧緊盯著女人漂亮的眼睛,“你就不怕本少吃了你?”離他這么近。
吃的意思不言而喻,成年人都懂。
“封少吃不了我,我有毒。”
女人微微屈膝,只用一招就將制服,男人頭被迫貼到方向盤上,絲毫掙扎不開。
傅相歡拍了拍封昧的側臉,”封總有些弱雞呢。”
“唉,我好像虧大了,長得又美又有錢,又多才多藝。”
在損他的同時,不忘夸自己。
封昧從來沒有這樣狼狽過,被一個從未瞧得起的女人摁在方向盤上,聽著這個女人自戀的話,心里的血狂吐。
“傅相歡。”
他忍不住叫了一句。
而女人好似堪堪意識到他還控制著這個男人,連忙道歉,“抱歉哈,把你當成小妲己了。”
她玩小魯班的時候,最喜歡打太極了,一揍一個準。
封昧的臉色徹底黑了。
“去哪?”
“荔枝灣別墅。”
心下思量,萬千沒有說話,傅相歡知道男人這是在同她打心理戰,誰沉得住氣,誰才能占上風。
封昧只是在快到達的時候才道,“合作愉快,傅小姐。”這次他沒有把她當成一個助理,而是單純的對手。
“封先生,合作愉快。”
此時的封昧不知道,一些局勢悄悄改變了。
封昧看著那個女人站在別墅門口。
此時黑夜漸漸來臨,那塊鑲著紅鉆的手表發出縈若的紅光,一閃一閃的漸變成H的圖案。
手機已經關機,禍不單行,她又沒鑰匙。
真是弱小無助又可憐呢。
傅相歡隨地坐下,看著滿天繁星與耀眼的玄月,胳膊被燙的疼意早不知被她忘到了哪個小角落里。
呵呵,誰會在乎呢?
汽車燈強烈的光打在她身上,傅相歡條件反射性的捂住眼睛。
那個高大挺拔的身影逆光而來,像極了來拯救她的蓋世英雄,她突然文藝起來了,想起某年某月某日看到的一句話:我的意中人是個蓋世英雄。
可惜啊,她曾經的意中人卻是個………狗熊。
自嘲一笑,站起來。
男人已經走到了她面前,相顧無言。
橫亙在兩人之間的是長久的沉默,傅相歡跟在景沉淵身后。
男人好像喝了很多酒,濃重的酒氣撲鼻而來,傅相歡皺了皺眉,右手突然被人牽起。
“錄一下你的指紋。”
指一瞬間,十根手指全都摁在門上。
嘖,她村里通信號,她不知道有這個高科技。
傅相歡像往常一樣洗澡準備睡覺。
對今天最好的回饋就是不去想昨天。
飯菜的香味彌漫著整個客廳。
胳膊被人輕輕拍了幾下,“吃飯吧。”
傅相歡蓋著被子往里面縮了縮,“我不是很餓,你吃吧。”
兩個人看起來都很相安無事。
被子被人一下子掀起。
“吃飯,你肚子里還有孩子。”
男人的態度突然強硬起來。
孩子?
原來是為了孩子。
餐桌上是四個玉米面的窩窩頭,放在精致的竹筐內,小蔥拌豆腐,蘑菇炒雞蛋,木耳腐竹,鹵雞腿。
乖巧的落座,沉默的拿起筷子。
飯桌上的每樣菜都吃了三四口。
“有香菜和醋嗎?”
傅相歡心里突然有了一個壞主意。
香菜和蒜是景沉淵最討厭的東西,卻是她最喜歡的東西。
她作為沈長歡的時候喜歡,作為傅相歡的時候也喜歡。
那時候,景沉淵和她接吻時就將頭偏向一邊,眉頭狠狠的皺著。
“有,我去拿。”男人正欲給他夾菜的手頓了頓,解下灰色的圍裙,轉身便走向廚房。
傅相歡從包里掏出藥,就著紫菜湯咽下。
她害怕一會,會吐景沉淵一身,會掃了興的。
男人拿香菜和蒜的時間有些長,傅相歡百無聊賴。
盛滿香菜和蒜的白色小碟子被放到了桌子上,還帶著酸酸的香味,顯然是加了醋,上面漂浮著一層香油。
“沉淵,你真好。”
傅相歡眉笑顏開,欲碰上男人腰側的手頓了頓,夾起一塊腐竹放進白碟子里,蘸了蘸,遞到男人的嘴邊。
女人為男人吃菜的畫面像極了一對白首不分離舉案齊眉的恩愛夫妻。
景沉淵沉默地盯著面前的女人,她臉上的笑是那么熟悉,可是卻少了靈魂,多么悲哀的事。
她眼中的恨意與笑意交織,那笑意慢慢的變淺,亦或是從未出現過。
世人皆知,沈家的私生女是多么的陰郁,可是,只有他知道她性格是多么的堅韌,如一個風雨擊打的小草,樂觀向上。
陰郁?
那都是屁話!
景沉淵自私的想要把她藏起來,不讓任何人知道她的美好。
她,只能是他的。
傅相歡筷子又往前了幾分,手腕突然被男人握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