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然的體溫38度,看來今天他是沒法去公司了。秦木一臉尷尬地從洗手間出來,遠遠地對夏然說:“夏總,我還是回去洗個澡,你就先休息吧。”一邊說一邊退到門邊,逃跑似地出了門。夏然雖然一身的不舒服,可一想到剛才秦木的樣子就覺得樂不可支,這是他第二次看見秦木糊著一張臉的尷尬樣。像她這樣平時挺認真的人,被別人撞到這樣的情景,心里不知道是什么神仙滋味。
秦木回到隔壁自己的家,撥通了顧昕的電話,“昕姐,你來照顧一下夏總吧,他發燒了。”
夏然發現自己昨天穿的襯衫和幾件T恤搭在旁邊沙發的扶手上,這才發覺自己身上穿的衣服已經換過了。他努力回憶了一下,依稀回想起昨晚好像秦木幾次把自己拉起來換了衣服,估計是出汗打濕了——怪不得她那張臉糊成那樣。
夏然想起今天還有幾件事情要辦。他給周北川打了個電話,也特意讓他通知編劇部的老邢,明天上午有事找他不要外出。
工作的事情剛剛安排停頓,就聽到門鈴的聲音傳來。夏然心想,估計是秦木的澡已經洗完了,一開門,看見顧昕一臉焦急,拎著一大包菜和水果站在門口。“你怎么樣了?聽秦木說你發燒了?”夏然一愣,“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有點感冒,休息一下就好。秦木怎么老大遠的把你叫來了!”顧昕一聽樂了:“秦木自己還是個孩子呢,能怎么照顧你啊,不叫我難道叫你們家陳姐和劉姐?”
顧昕三下五除二就弄好了早餐,說“我去把秦木叫過來一起吃吧,你們倆還真像一家人。”“算了,她昨晚安頓好我都后半夜了,估計還得睡會兒。”顧昕這才發現,自己坐著的地方還堆著一條毯子,估計秦木昨晚就是在這兒湊合了幾個小時。
夏然從小在國外長大,很小就和夏娜一起讀了寄宿學校,平時生活上井井有條,也一個人獨立慣了,平時無論怎么跟朋友在外面玩,卻從不帶人回家,因為他幾乎不能忍受別人打亂他生活里的秩序。也只有夏娜能在他的秩序世界里沒規矩地蹦幾下,所以從眼前的情形來看,他已經慢慢把秦木當成夏娜了。
想到這兒顧昕輕輕搖搖頭:秦木對這夏家這兄妹倆好像有一種魔力,明明并不是親近人的性格卻能讓兩人都不自覺地對她很親近,而自己的這份親近,在夏然這里花了整整7年的時間。
9月的臨海開始有了一絲涼爽,夏然很少生病,今天可以偷閑在家里窩著,休息到中午,精神好了很多。顧昕坐在夏然旁邊削著一只蘋果,“是你讓蘇蒙把劇本寄給我的吧?”“是,劇本寄到了?”顧昕點點頭。
“是我告訴蘇蒙,說你是夏娜的經紀人,也只有把她交給你我才放心。”顧昕把削好的蘋果遞給夏然“你是不想讓秦木或者娜娜和齊總打交道吧!”夏然點點頭,“能避開就避開吧,秦木也好,娜娜也好,都不是我媽的對手。對了,蘇蒙這次的本子怎么樣啊?”
“還蠻特別的——是個復仇的故事,復仇的人處心積慮,結果最后殺死的是自己的恩人,而導致這場殺戮的是一個善意的謊言。如果秦木能拿下女一,她就是那個‘復仇天使’。”夏然一邊啃著蘋果一邊萌生出一個新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