墓道一副素樸的模樣,越往里面走,墓道愈發的窄,愈發的矮,到最后不得不彎著腰,弓著身子,一點點的往前挪動。
空氣很干燥,墓道壁上的鑿痕清晰可見,不似之前的墓道,滿滿都是歲月的痕跡。
望著前后兩段墓道不同的模樣,方益心中有了一個大膽的猜測,剛剛落地的地方應該是一個天然的洞穴,這一段墓道才是傭工們一點點挖出來的。
那么往下想一想,為何巖石后面有一個洞穴呢?那些傭工們的死因又是什么?
方益越往下想,心中那股不妙的感覺愈發的強烈。
“陳兄,快點走,我有強烈不好的預感!”
陳后塵聞言加快了腳步,只是他的體型龐大,走在墓道里面磕磕絆絆,衣服都劃破了。
“哎呦,少東家,依我的經驗來看,一般人來到這樣的陰暗的環境當中,內心都是緊張不安的,這個時候愈發容易出現錯覺,比如身后有人跟著,有東西在上面看著,前方看不見的地方有一雙眼睛,腳下有東西,你呀從小沒有出過城門,這樣的地方來的太少了,如果你像我一樣,有事沒事就來這種地方逛一逛,保證心安理得,甚至有一種逛自己家后花園的感覺!”
方益忍不住譏諷道:“你家后花園里面有陵墓?你什么時候開始幫別人守墓了?”
陳后塵瞇著一雙小眼睛,回頭看了一眼方益,砸了一下嘴巴,發出了一聲清脆的響聲,在墓道里面傳了好遠。
“我不就是打了個比方嘛,你干嘛這么認真呢,你也別著急了,前面就要到頭了!”
墓道的盡頭與地面有一個高度,陳后塵先從洞口跳了下來,然后把方益從里面拉了出來。
在墓道洞口處發現了一堆封土,說明這個洞口之前是封閉的,之后才被破開的。
方益和陳后塵兩個人在一堆封土前面,大眼瞪著小眼,你看著我,我看著你,火把的光芒映兩個人的臉上,盡是遲疑。
他們兩個拿不準,這一堆土到底是那些傭工自己掘的,還是別人掘出來的,若是前者那倒也罷了,若是后者,兩個人的處境就會變得更加的糟糕了。
方益斟字酌句,說:“你怎么看?”
陳后塵沒好氣的說:“什么我怎么看,不管這些封土是誰的杰作,我們都要小心,像這樣大的陵墓,里面的機關不可能少的,甚至還會養一些毒物怪獸用來守墓,本事不大的人闖進來,有多少算多少,都是送菜。”
方益順嘴問道:“你們覺得我們兩個算不算有本事的人?”
陳后塵頓時啞口無言了,方益的武道剛剛起手,而自己只能算是入門,在江湖之中都是底層人物,著實算不上什么有本事的人。
現在想一想,陳后塵和方益兩個人都覺得自己莽撞了,不該就這么興沖沖跑進別人的家中。
陳后塵試探的問道:“要不我們現在回去?”
方益一翻眼睛,說:“進都進來了,你現在說這樣的話不覺得已經晚了嗎?”
陳后塵有些心虛的說:“那我們兩個繼續往前走一走?”
不用陳后塵提醒,方益已經開始走動了,這里算是真正的陵墓范圍了,舉著火把,四周看了看,估摸著位置應該在某一個墓道當中。
現在有了兩個選擇,一個是往左,另個是往右,只是兩個人都沒有什么經驗,也沒有相關的傳承,睜著兩雙眼睛,也瞎子沒有多少的區別,走左邊或者走右邊,都是朦。
最后陳后塵大手一揮,往左邊一指,于是兩個人舉著火把開始往左邊走。
墓道左右兩邊都是青磚堆砌而成,沒有任何的雕飾,抬頭往上看了看,拱形的頂都是格子狀的青磚,原始的模樣,沒有觀賞性,腳下面是一塊塊四四方方的石塊,黝黑黝黑的,吞噬著從火把上灑落下來的光芒,略顯陰暗。
墓道里面安安靜靜,除了自己的腳步聲和喘氣聲之外,就只剩下了火把燃燒的嗶啵音,安靜中隱隱散發著一股壓力,讓人精神緊繃。
方益覺得自己應該說點什么,不為別的,就為了打破這讓人壓抑的沉默。
方益咳嗽了一兩聲,清了清嗓子,像是發表什么重要的演講。
“我雖然沒有見過什么陵墓,但是沒有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走路啊,墓室里面與地面上的房子應該是一樣的,都是怎么金碧輝煌怎么來,哪像這個地方,青磚灰墻,和貧民窟沒有多少的區別!”
陳后塵說:“說的有道理,但是一般的窮人也修不起這樣的陵墓呀,奇怪,這個墓的主人處處都透漏著奇怪。”
兩個人開始你一句我一句數落陵墓主人的不是。
就這樣說說走走,平安的走到了一間墓室前面。
墓室沒有門,大大方方的敞開,太過于敞亮,反而讓方益和陳后塵兩個人不敢直接進去。
兩個人站在墓室門口,舉著火把,伸著腦袋,往里面打量,里面有四根大柱子立在墓室的四角,這一次一反尋常,柱子上面雕刻一些花紋,而且上了顏料,但因為年代久遠,顏色都退了,變成了暗灰色,風塵仆仆的樣子,隔得遠,光線不強,難以看清到底是什么。
方益從自己的身后抽出一根沒有點燃的火把,丟到地面上,用力的往前推了過去。
咚咚咚、、、
木棍與地面發出一連串有節奏的碰撞聲,在安靜的墓室當中異常的響亮。
等了片刻之后,沒有發現有什么機關,兩人悄悄的松了一口氣,陳后塵把方益攔在自己的身后,自己小心翼翼的用自己手中長槍不停地戳著地面。
再三確認這里沒有什么機關和危險之后,陳后塵才讓方益走下來。
方益把自己扔的火把撿了起來,重新插在自己的身后,然后舉著火把,來到柱子前面,湊到近處看了看,柱子上面的雕刻都是一些花花草草,看不出來有什么特殊的意義,只有裝飾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