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為什么就在這一片游蕩呢？”
江言懷著疑惑，在一陣強光與呵斥中離去，甚至跑了起來。
不過對方顯然跑不過自己，在追趕一陣后只能無奈放棄。
“這其中必然有著一定的聯系。”
江言那比一般人稍微好用點的腦子稍微轉了轉，開始梳理起二者的關系。
“首先我們姑且認為那個白色靈魂體是個小女孩好了，這個靈魂體是死亡事件發生后才被人目睹到的，長安商業街這么繁華，如果之前就有存在沒理由會在這段時間鬧得沸沸揚揚。”
江言自言自語，當然也有一部分是想要將給虞聽的原因，想要看她能不能從中發現些疑點。
“死者三十多歲，兩者的關系可能是母女，或者姑姑一類的角色，并且死者之前一定和小女孩多有接觸。”
初步猜測關系之后，江言由于并不知道向溫死之前所經歷的一切，只能沉吟片刻后立馬回到家中。
在網上找到了向溫死亡的詳細報道，他的推測才繼續進行。
“已婚，女兒一個月前意外墜樓，當場死亡。”
這一句引得江言沉思片刻，隨手鼠標下滑，看到了評論：
會不會是她女兒回來報仇了？
這一條評論埋在了眾多熱評之下，被諸多網友所嘲笑的一句猜測卻讓江言提了神。
隨手點開這個名為“有因必有果”的賬號詳細信息，發現是不久前才注冊的新賬號，時間僅有一個月。由于賬號設置了隱私模式，所以江言并不能看到這個賬號發表的其他言論。
“如果這時候有官方出面，事情就好辦多了。”
江言輕輕嘆了口氣，想到了李奪災所說的對策科。想必以他們那群人的權力，調查任何事都是非常方便的。
哪會像江言這般，剛找到點線索便由于技術原因不得已而中斷。
不過好在論壇上面有人爆出了死者的家庭地址，現在天色已晚，江言前去拜訪未免有些不太合適，因此他決定明天請個假。
——
十月十三日，星期三，天氣陰。
堂老三如往常一樣頹廢的呆在家中，沒了向溫，就相當于沒了一個定期處理垃圾的保姆，所以這個家中到處充斥著一股極其難聞的餿臭味道。
他窩在近乎發黑的沙發里，左手掛著一個啤酒瓶，右手夾著一根燃燒到一半的香煙。
擺在墻角的電視機播著令人昏昏欲睡的節目，他抬了抬眼皮，將視線投向了電視機邊的紅黑木偶。
咚咚咚。
家里門鈴早就壞了。
“誰……誰啊！”
堂老三一動不動，就這樣癱著身子吼道，聲音有些嘶啞。
咚咚咚！
敲門聲并沒有因此停止，反倒有種愈來愈強的趨勢。
終于在連續敲打了一分鐘之后，堂老三忍不住慢吞吞起身，一邊咒罵一邊拖著身子朝著門口走去。
年久失修的大門發出“吱——”地刺耳聲音，一個看起來略顯稚嫩的清秀臉龐出現在了他的視野當中。
“有事？”
堂老三打量了他一眼，粗聲問道。
“我找向姐姐，請問她在嗎？”
少年面露拘謹，低聲問道。
“死了！前兩天的事情！”
堂老三聞言頓時火氣上涌，狠狠灌了一大口啤酒。
“啊？”
少年驚訝出聲，隨即歉聲說道：
“對不起，我不知道……”
堂老三見此，渾濁的雙眼似乎想到了些什么，不由得問道：
“你找她做什么？”
向溫做的是身體上的生意，平常與之接觸的自然也沒有多少好貨色。眼前少年不大，看起來未經人事，所以堂老三猜測是不是迷上了向溫……
作為向溫的丈夫，盡管平日里關系極為不和，但這并不會讓他忽略向溫的姿色，反而因為某些情況讓他大感佩服。
混跡于污穢之中的向溫，對少年郎可是有著致命的吸引力。
堂老三上下打量少年，越發覺得自己的猜測正確。因此他趕緊道：
“你的事情，向溫也有和我說過，這樣吧，要不你先進來坐會兒？”
一旦對方進入房間，以自己的體格那真的是為所欲為。
不過堂老三并不好男色，他現在一門心思想要如何從少年身上挖出錢來。
少年似乎有些抗拒。
“你來吧，正好我把向溫的一些東西給你。”
這句話一說出，效果是立竿見影的。少年猶豫不決的臉龐瞬間浮現了一絲紅潤，隨后迅速延漫至耳尖。
堂老三心底發笑，在少年進去后朝門外探頭看了看，發現樓道口的攝像機并沒有如往常一樣工作后，骯臟的臉上揚起了一道古怪的微笑。
咔嚓！
大門被緊緊關上。
“請問您是向姐姐的丈夫嗎？”
少年站在垃圾中間，好奇道。
“是啊，我是她丈夫。”
堂老三回了一句，緊接著繼續說道：
“我去給你拿東西，你在這里等一會兒。”
少年點了點頭，看著堂老三轉身走進臥室。
“看出來點什么了嗎？”
少年自然是江言，迅速打量了屋內的環境之后，低聲問道。
“很濃郁……不光是臭味，還有惡魔的氣息。”
江言本來是準備正常詢問的，但哪知道在剛進小區的時候，虞突然說有極其濃郁的惡魔氣息。
于是在虞的指引下，江言來到了402，也就是堂老三的門口。
“這個玩偶……”
江言越過垃圾堆，拿起了靠在電視機旁邊的木偶人。
“久等了，你……”
堂老三捧著一堆女性衣服出來，但在看到這一幕的時候突然瞪大了眼睛，怒吼一聲：
“給我放下！”
聲音很大，不過好在江言早有準備。
“這個，你知道？”
他反問道。
原本氣勢很足的堂老三卻突然像萎了一樣，渾濁的雙眼變得更加暗淡，眼眶深陷，與之前的差距肉眼可見。
“那是我女兒的玩具，求你放在那里好不好？”
“這個木偶？”
江言面露思索，手持木偶一步步朝他走來。
但哪知堂老三跟見了鬼一樣，一捧衣服從手臂中滑落掉在地上。
“放回去！放回去！”
神色驚恐。
“看來找對了。”
江言嘴角露出一抹笑意，還沒等他高興多久，眉頭突然一皺，面容糾結。
“這也太臭了吧……”